第二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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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新年好。马上就是国人的传统新年,我在此提前祝愿新年快乐。绯色的第二章总算是改好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满意,但已经比初稿好许多了.......第一篇成稿有些仓促,甚至不小心把批注笔记等都放在里面了.....

人物简介——前情提要:

莫馨绮:香港水警,因母仇走上缉毒之路。五年前与同事遇伏遭绑架,后只身逃出。与其好友海莉相约潜入世界黑道聚会“船宴”。

谭文祖:香港水警总区指挥,任职期间从无发生外来毒品入港事件。实则其与毒贩串通一气,放任毒品流入大陆内地。

巴萨丽:东南亚地下势力魁首“老板”旗下的女拳手,因未服从其命令打假拳,遭到凌辱虐待。暗恋“老板”。

老板:东南亚黑道势力总首领,产业庞大。

田中健藏:前日本黑道关西方首领,现日本黑道总首领。对关东方杀手纱纪一见钟倩,为救其暗中布局。

近藤一雄:前日本黑道关东方首领。与其父不同,为人昏庸,沉溺酒色。

纱纪:日本黑道传奇杀手,遭近藤一雄投降时出卖。似乎与故事中多数人有所交集?

海莉:前美军驻东南亚游骑兵士官,曾为老板所俘。丈夫与孩子遭绑架后,与海莉相约潜入泰国,失手被俘,身受酷刑折磨。

小夜子:田中健藏之妻。

阿虎:老板手下打手,专职刑讯拷问。

正文——

炎炎烈日?。灼热的滚滚气浪,压倒性地盖过海水送来的清凉,为这座城市带来恒久不断的困扰——曼谷无愧于其“半个”滨海城市的戏谑之称,临海并未给这喧嚣之地带来太多凉意。沿湄公河,一路向着下游,往返于入海口和曼谷城内的大小码头,数之不尽的各类船只永不止息地随波浮沉,缓缓前行。始发于中国境内澜沧,绵延数千里的湄公河有诸多支流,其水系之繁杂分散,孕育了东南亚湄公三角洲旺盛不衰的多样经济。其中公认的,两个最重要的支流,是在老挝境内漫延开,一条流经大半个老挝,经柬埔寨、越南,于胡志明市入南海;另一条则是入泰国,直至曼谷市郊,入泰国湾。

从曼谷市区最边缘的码头出发,至挽昆天这短短的一段航道上,隐藏在河道两旁的“秘径”为数不少。说是“秘径”,常年跑生活的船工们和管理河道的当地政府自然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出于一些“原因”,这些被水生植物或是人为拦隔开的航道并没有出现在官方发行的水文图纸上,当地民众也鲜少有人擅闯其中。一艘从曼谷启程的游艇,此刻便行驶在这由黑道盘踞,多用于阴暗勾当的法外之地。游艇离开市区仅十分钟后,便在专人的指引下驶入一段“私人”水道。这段水道比干流狭窄得多,加上驶入其中的豪华游艇船身较宽,水道已被占去了大约一半宽度。水道两岸,大量荷枪实弹的佣兵值守两旁,为通行于这条河道,正前往船宴的各界大佬们保驾护航。训练有素的他们神情专注,不时观察四周动静,抄起报话机互通联络。

“看见了吗,美人儿。我要是也养上这么一大帮——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去后边趴好,上船之前我们还有时间乐呵乐呵。”一个趴在游艇边身材臃肿的亚裔男子一巴掌扇向身边女子的翘臀,然后向身后一指。因为大量游艇挤在这条河道,位于下游船宴的登船处检查又相当严格,所以这些游艇的前后都保持着空敞,以便和其他船只保持安全的船距。但这只是游艇正以慢速航行的原因之一。另一个主要的原因是,这艘游艇的主人今天凌晨得到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美人——反正登船的时间还早,有如此佳人相伴,不好好享受一下就太可惜了。

伏在栏杆边的莫馨绮始终勉强自己,竭尽所能地拼凑出一副足够谄媚的笑容。听到男人发话,心思烦乱的她立刻转身,快步从游艇二层的观景台边退回到房间内,趴倒在一张足有两米半见方的水床上。“小美人儿,跑这么快干什么?”男人用毛巾抹去脑袋上止不住落下的汗珠,然后把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莫馨绮的这一串动作相当利索——过于利索了,在男人看来,这就像是在躲着自己似的。“没有,是,太阳太晒人了。”全身只着比基尼泳衣的莫馨绮自知甚明,对这种人,她只有一种出于本能的厌恶感,连一眼也不愿多瞧。但刚才的动作确实不太自然,她只好如此应付道。“嘿嘿,我喜欢身手灵活的女人,这种妞儿的身材不会差,串在我老二上的时候能玩的花样也多些——我那个弟兄今早可是在我面前把你吹上天了,说你比选美冠军还要正点,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刚出来做的吧?”夹杂着肥胖人士典型的湿混的喉音,男子令人作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莫馨绮听到一阵金属声响——他正在松开他腰带上的纯金皮带扣。“是的。”男女性事上,莫馨绮并不擅长,这方面不需要刻意伪装。“要我说——你把腿合这么拢干嘛?”男人把手掌探入莫馨绮的大腿内侧,握了一把,“那些个东南亚妞儿的姿色比你差远了。”莫馨绮心中一凛,这个男人注意到了她不是本地人。“是,我的祖籍,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考虑到万一被要求说两句家乡话什么的,母语是粤语的莫馨绮只得如实相告。“噢,这就对了——啧啧,两条腿真够直的。”“……谢谢。”一脸嫌恶的莫馨绮声音很小,因为把脸埋进水床的她正忍耐着男人由下至上地对她身体的抚摸——男人的手很快就从脚腕摸到了她挺翘的臀上。“选美冠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玩过的多了——新加坡的最多,还有泰国的,越南的,老挝的。这些骚货就是乱标价的花瓶,专给有钱人当尿壶使唤的——她们背后大多有个金主,花大把大把的钞票把这些女人捧红,红得像个在哪儿都能给人抬头瞧见的灯笼——就是上面画着妓院招牌的那种——不就是为了送她们出去‘办事’的时候多要点价。”男人的言谈中充满了不屑。“真的?”莫馨绮忍不住问道,她记得自己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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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曾经很崇拜那些“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骗你做啥,东南亚那么多国家每年都选美,那么多妞儿,你听过有几个是之后正经出道的?这些娘们儿靠屁股搞定他们的老板和评委以后还能指着什么吃饭?今年新加坡小姐的冠军,上个月还在我的游艇上,得奖第二天就被她老板给我打包送来了——你可别跟她一样不识抬举。”男人揪起莫馨绮的臀肉,狠掐了一把。“嗯?”察觉到一股戾气在身后弥散开,莫馨绮全身的肌肉霎时绷紧。“刚刚我就发现了,你这身子,练过吧?”男人用手背拍打着莫馨绮因紧张而一时贲起的肉体,毫无赘肉的背脊与腰臀大腿在男人的手下啪啪作响。“你这两条腿子,连撮肉都掐不起来,可够下功夫的?”“是,以前练过舞蹈。”莫馨绮咬咬嘴唇,赶紧“坦白”交代——这个男人正在怀疑她。“什么舞?”“……芭蕾,还有现代舞。”“怪不得。”男人的手指又伸进莫馨绮的臀沟,勾住她泳裤的上缘,将之慢慢地向下扯开。一阵凉意袭来,莫馨绮知道,男人已将系在泳裤侧腰处的绑绳扯断。无可奈何的她,索性将双腿又打开了一些,以便男人把泳裤完全褪下——连同刚才的一串问答,莫馨绮总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回应、顺从男人的要求,因为她不希望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意想之中的侵犯没有立刻袭来,男人并不急于侵犯,而是跪在她身边,把手伸进她压在身下的乳房与水床之间。“奶子不错,多大?”“34D。”向陌生的男人报上胸围尺寸,莫馨绮不禁有些脸红。“咻~”男人吹着口哨,隔着泳衣揉了几下,“没隆过?”“是的。”“那就好,那个不听话的新加坡小妞说她没隆过——几鞭子就露原形了。”“什么?”莫馨绮听得暗暗心惊。“硅胶,一鞭子下去就打爆了——乓!”男人在莫馨绮的眼前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那帮新加坡仔,比狐狸还精,为了谈生意才送过来这妞儿——算我倒霉,只好让了他们一大笔钱。”“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半边奶子塌得像个湿面团似的,我还得花笔钱叫人给她重新做。倒是新加坡人看得开,做顺水人情把这烂货甩手送我,我就把她丢给弟兄们去消受了。谁知道这小妞儿脾气挺倔,闹腾得很,我那帮不会疼人的手下可没少‘折腾’她——你知道什么叫‘折腾’吗?”男人的手掌用力攥紧,莫馨绮只觉得自己的乳房快要被他捏扁了。“不知道。”莫馨绮的身体再度紧绷,她好不容易克制住,把头抬起一点,摇了摇。“鞭子算什么?”男人突然发难,他放开莫馨绮的乳房,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后方卡住莫馨绮的脖子,把她的脸死死摁进了床里,叫她一时难以喘息,“给你讲个故事——我刚坐上这把交椅的时候,曾经玩过一个女警,巧了,也是个香港的。我那时候还年轻,道上的兄弟老早把这娘们儿挨个轮了一遍,送到我手里的时候只剩了半条命。”听到这里,莫馨绮脑中轰地一声响——难道暴露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啧啧,要不是给‘折腾’得太惨,那娘们儿绝对是个大美人——啊呸,这种头等货色,就算是拆成稀巴烂了也是大美人。可惜啊,可惜,要不是道上的大哥和那些日本人恨极了那女警,就是搞残了我也要留下她。”“那后来呢?”莫馨绮听出了什么,比起自己将要面对的不幸,她忍不住去追问这位女警的下落。“后来?后来道上开了个行刑大会,把所有‘折腾’人的法子挨个在她身上使。哈哈,一天都不够,三天!咱们给那娘们儿请了最好的大夫,吊住她的命,第四天凌晨的时候才让她断气。”听到这里,莫馨绮顿时潸然泪下。她再也忍不住了,暗暗攥紧了拳头——这个人说的,是母亲的事。“哎哟,小美人,你哭什么?我说的那妞儿是条子,你紧张什么?你和她们不一样,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男人的口吻中透着淫猥——莫馨绮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游移在自己的肩头与腰腹——既然的他的双手都不空,那个恶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用细想也知道。“我会乖乖的,大哥,我一定听话!”莫馨绮悄悄弓起一点腰身,只要她想,一瞬间就可以用腿勒断这个曾折磨过自己母亲的畜生的脖子。“放心,放心,我的小宝贝儿,只要你乖乖听话——可你要是想搞什么花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老板,别吓我,不要,我,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莫馨绮暗暗松了口气,她总算听明白了,男人说这些话只是在试探——还有就是迫不及待地彰示他在施虐方面的性癖。男人并未对莫馨绮的泪水产生怀疑,凡是正常的女人,此时必定被吓得涕不成声——这是他百试不爽的经验。“这就对咯,来吧,我都听手下说了。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弄的来着,照样给我也来一套。”男人笑着,跪坐在莫馨绮身后,把高高挺起的阴茎抵上了莫馨绮的下身,摩擦着尚未完全充血的阴唇表面。莫馨绮不禁暗暗叫苦,昨晚的那个姿势非常累人,自己的腰现在还酸着——正当她如此想,男人的手掌已经袭向了她的乳房。一手隔着胸衣揉捏,一手从侧后方探入胸罩。男人感受着弹性又饱满的手感,同时又用力掐住了她的乳尖。“大哥,你弄疼我了。”乳头吃痛的莫馨绮不禁回头恳求。“疼?”男人冷笑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剧痛,莫馨绮尖叫起来。听闻到女人凄厉的叫喊声,两岸的佣兵不禁把视线转来,但他们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后,马上又笑着把视线调转到其他方向。“这就叫疼了?婊子!你再啰嗦一句,我让你比那个新加坡小姐惨十倍!”男人怒喝道。“好,好的,轻一点,大哥。我会好好做。”莫馨绮强忍痛楚,无奈地耸起腰肢,支撑起身体慢慢向后送去,用下体纳入男人的性器。“快点!”男人吼道,“这小骚逼还挺紧,你被多少男人上过?”“三,三个”胸前的痛感不断袭来,莫馨绮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这人是个老练的虐待狂,他之前的恐吓纯粹只是为了让女人不安的手段。在女性的肉体因恐惧而过度紧张的状态下实施侵犯,以求增加女性生理上的痛苦,就是这个男人卑劣的目的。

海莉已然凶多吉少,又无当地势力帮忙——泰国警方根本无法相信——莫馨绮不得不行此下策,委身于某个即将登船的小黑帮,然后伺机混上船去。最开始,计划出奇地顺利。登船日前一晚,莫馨绮在当地市场上采购了一些化妆品和一套较暴露的衣服,又在当地最大的一家夜店稍稍逛了逛,便理所当然地物色到一个合适的目标。之后,莫馨绮以肉体博取了那人的信任,得到上船的机会——到这里出了点意外。在夜店里看上莫馨绮的男人享用完她的身子后,立刻就转手将莫馨绮呈给了道上的老大——某个东南亚中等规模黑帮的首领。莫馨绮慌了神,起初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但她心想事已至此,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一番周折后,结果好歹不算太糟。这个黑道头目不但没有识破她的身份,还带着她随自己一同赴船宴。莫馨绮不由松了口气,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受凌辱之苦。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将要与自己交合的男人,脾性更暴戾,手段也要粗暴得多。

即便是失去了处女之身,这五年来,莫馨绮也从来没有在性的方面有所放纵。有了那段不堪的往事,纵使青春一点点伴岁月流逝,她终究无法正常地与男人交往。可就是那样的自己,现在却要忍受一个陌生男人肆无忌惮地爱抚与触摸。粗糙的手指用力拧扯着乳房前端,将连同乳晕在内的一大块皮肉牢牢地攥在手心里揉弄,粗蛮地留下大片青色的指痕。另一头,自己却要卖力晃动悬空的腰身,张开大腿,伏低身子,以承受从后方传来的直指肉体深处的冲击。莫馨绮咬着嘴唇,默默忍耐着这一切——和五年前的遭遇比起来,这都算不了什么。和卓妍受的苦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和母亲比就更——想到这里,她化悲愤为力量,大声呼喊着,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噼,啪,噼,啪——”两种不尽相同的清脆声响从耳边传来,意识有些迷离的莫馨绮这才发现男人早已放开了自己的乳房,正在奋力用手掌抽打自己的臀部。肥厚的肉掌拍在肉体上,虽有些疼,但不至于留下太麻烦的伤痕——这证实了男人确实是想要将自己带上船的。想到这里,莫馨绮一时忘却了自己正受到的蹂躏,忘却了痛楚,羞耻心与矜持也退缩到了理智深处。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没有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凄惨的伪装中挣脱出来,反倒是因为牺牲得到了回报而倍感欣慰。

***

“我只是虚长了些年岁,又轮到我做东罢了。田中先生是第一次赏光吧?”“谢谢,太客气了,年少时就听闻过您的故事。从一个货郎,到反美斗士,最后成为人们口耳相传的老板。相见恨晚,您可以说是我的偶像,而且风范不减当年。”船宴的举办地,豪华游轮新西贡号的底层,这里是船主的私人领地,隐藏在底层甲板与船壳之间的一大块空间——新西贡号在设计之初就规划好了这样的所在。刻意垫高的底层甲板下,容纳着两层的复式空间。从卧室到客厅、会议用所、办公室,到游泳池、健身房等各类设施一应俱全——这才不过是第一层。此刻,健身房内,本届船宴的举办人,曼谷乃至东南亚黑道公认的首领——老板,正在同一位提前登船的贵客相谈甚欢。他的名字叫做田中健藏——日本黑道的新星。

“您确定吗,那个女人会来?”坐在一旁,观赏着老板汗流浃背地在“沙袋”前施展拳法,田中以一口地道流畅的英语恭敬地发问。“请放心,我这边已有确实的证据——应该说是口供。”老板的英语不像田中那样好,夹杂着东南亚语种固有的滞涩。他背对着田中,打出一套组合拳,在“沙袋”的不同高度接连制造出阵阵沉闷的声响,听上去就像是根包着牛皮的闷棍在不停地拍打。“口供?”田中微微低头思索,看起来似是不解,其实只是由于他眼前的这条“沙袋”实在过于独特,他的心思有相当的部分花耗了在了那上面。“我忘了告诉你,海莉——”老板退后半步,大幅度横扫出一腿,重重地踢在“沙袋”中段,“——就是那个之前那个,我让你打听航班讯息,还拜托你一路跟踪的女人,我是从她的嘴巴里撬出来的。”“哦?是那美国女人,真意外,她竟和这个香港女警有关?她们是朋友,我猜?”“应该是吧,真是巧,这两个女人竟然一起送上门。”老板连续打出刺拳,又转身接上一记侧蹬,“沙袋”在高强度的连续击打下大幅度地摆动,一派摇摇欲坠的势头。“我听说过那个香港警察的名字,好像是叫莫——什么来着?听说她很漂亮,比起那个美国女人如何?”田中看起来很是兴奋。“哈哈哈,如果小夜子女士也在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肯定会吃醋的。审美这种事,你是喝过西洋人墨水的,我也说不好。但我保证,无论你喜欢哪种女人,这个叫莫馨绮的女人都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何不问问他?”老板有些累了,他把“沙袋”扶正,然后摘下了手套,走到一旁的水龙头边去洗手。“这么说就太值得期待了。喂——”田中把双手抱在脑后,靠向椅背,同时把头转向始终侍立在一旁的随从,很不客气的询问道,“——近藤,你以前见过那个香港警察吧?”“是的,总代,莫馨绮可是不输给她母亲的美人。”前神都会总代近藤一雄弯下腰,毕恭毕敬地答道,“哦,对不起,您可能没见过莫嫣然,她也是香港警察,老板当年——”“我听说过那件事。”在场的三人,若论资历,田中健藏其实是最浅的,“你们抓住了她,在那一次船宴上对她公开处刑。”“是。”被打断了发言的近藤连忙低头应诺。“几年后你还捉住过她女儿莫馨绮。”“是。”“然后你通知道上的所有朋友,要像对她母亲那样,把她也‘处理’掉。”“是。”被提及当年的尴尬事,近藤不禁冷汗直流。“你特意赶在老板前头带她上了这艘船,结果还让她给跑了?”“……是。”近藤满面通红,这件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笑柄。

“哈哈,老弟,你就别挖苦近藤先生了。”老板擦完手,找了个靠近田中的位置坐下。见老板发话,田中耸耸肩,朝近藤一扬手,算是暂时打住。“近藤先生最近过得可好?”老板给自己剪了一根雪茄。“承蒙关心,我在生活上很宽裕。”近藤反射性地朝老板鞠躬,但他马上就意识到心中的不快——就在半年前,他还可以和这位东南亚的黑道头目平起平坐。“那就好,我和令尊是多年的好友,看到他的子嗣过得安逸,我也就放心了。”“多谢老板。”近藤心中愈发不悦,他当然听得出来,眼前之人其实是在说:你和你的父亲相差太远。田中这边更是叫人恼火。直到船宴前,他对自己这个手下败将的态度都非常客气——哪怕那只是一个自诩有教养之人的惺惺作态。可自从上了船,又是当众使唤自己给他拎包,又是毫不忌讳地在别人面前奚落自己。到后来,田中干脆直称己名,呼来喝去,自己俨然成了田中的跟班。这种侮辱,近藤只能咬牙忍受。真正令他不解的,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致得罪了这位曾击败自己的年轻人。

“那就这样吧,船尾那边就拜托你了。”老板做了个日式的鞠躬,但也只是意思一下,几乎没有弯腰屈身。“有劳。”田中与近藤也随之回礼,角度却是完美的九十度。“对了,现在,本地的几个大帮派和南美、意大利的同行们正在登船,离莫馨绮最有可能混进去的小帮会登船还有些时候,你连夜乘飞机赶来,要不要先放松一下?”老板建议道,“在这里小憩片刻,或者——你对这‘沙袋’感兴趣吗,要不要试试。”“……在下是很感兴趣,不过登船检查的事情,还是谨慎些好。这个行当里,我算是新人,去给前辈们接风洗尘,也是应该的。”“嗯,好——大阪的老爷子没有看错人。”“谢谢,哦,近藤先生或许累了,他应该很喜欢您的‘沙袋’,我看他一直在偷瞄。”“……惭愧。”近藤把头压得低低的,田中说得不错,他确实一直在窥视老板拳打脚踢的对象——一只悬在房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沙袋上,束吊着一个姿色颇独特的女人。这个口中固定着衔木的女人面朝众人,双腕高举向上方,被一副穿过沙袋顶部吊链的手铐锁在一起,固定在沙袋顶端;她修长而结实的双腿被脚腕上的镣铐和铁链扯向沙袋的背后,同样用手铐铐在一起,然后这只手铐又被一根铁链拽向上方,系在那副束缚着她手腕的镣铐上。只穿着一套运动内衣裤的女人看起来身材精干,四肢与腰腹上的肌肉十分显眼却又分布匀称,既性感又带着一分古典的雅致——这种身材绝不是普通女人在健身房里能练出来的。当然,她吸引人的要素还远不止如此。这个女人的容貌也相当出色,即使一头短发被束在脑后,她的素颜也不失清秀可人。此外,与她相对干净、完好的面庞相比,她的身体实在是叫人看着心痛,全身上下布满了淤青与红肿,从锁骨到侧腰、大小腿、手臂,无不是遭到虐打后的惨状。虽然她的乳房正被破破烂烂的胸衣遮掩着,但还能能从衣料的缝隙间看到不少青肿和淤痕。但从老板刚才那几下子看,他还是有意识地在避开这女人的性器官和脸蛋。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看起来,像是,保镖?拳击手?”田中相当不解。“老弟猜对了,她是我养的一个拳手——身手不错——可惜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到“吃里扒外”时,被绑在沙袋上的女人的眼神有那么短短一瞬间活跃起来,但马上又黯淡了下去。“她挺漂亮的。”田中冲着近藤说,“喂,近藤君,你喜欢这种的吗?”“嗯,我,我的——喜欢。”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不喜欢就是同时驳了两位大佬的面子,近藤只能如此回答。更何况,此刻的他的确很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一个可以用来发泄的女人。“那就有劳近藤先生了,请于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给这个婊子一些,嗯,有日本特色的教训——不要弄死她就行。在我们这里,最难死的人大概就是叛徒和警察了。”老板与田中同时大笑起来,近藤也跟着陪笑。

大佬们离开后,健身房内就只剩下近藤与绑在沙袋上的女子。近藤把房间里的灯光调亮了些,他走到沙袋边,取下女人口中被咬出了深深牙印的衔木。“小姐,你叫什么?”他满脸淫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幸的女人,盘算着如何将这一路上憋在心里的怨愤统统发泄出来,“老板下手可真够狠的——”这种烂货,倒是有点姿色——我应该先揍她个半死,等她求饶,让这个女人求我狠狠地干她——“呸!”臆想中的近藤脸上一热,思绪也被打断。女子对近藤吐出一大口带血的唾沫,算是她的回答——与面对老板时,眼光始终闪烁着躲向一旁不同,她用鄙夷的眼神盯住近藤,毫不掩饰她对眼前男人的厌恶。“啊——可恶!去死吧!”近藤擦去脸上的秽物,歪着脑袋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暴乱的拳头朝着伤痕累累肉体挥舞过去,胸部,腹部,侧腹,小腹——近藤的拳头毫无章法,但暴怒之下,依旧很有力量。这力量并不完全来自于他久疏锻炼的肌肉,更多地是源于他此刻的愤慨,以及近藤为人一生中,那灵魂深处无比熟悉与亲近的残忍暴虐的天性。他此刻所发泄的,远不止这几个小时以来近藤的言行对他造成的侮辱,他真正愤怒的,悔恨的,不甘的东西——是那个名为“鸦”的,与他从未谋面,为他立下汗马功勋后,却被他弃去的棋子——竟然是个佳人绝色。当然,他后悔的,绝非是牺牲一个女人换来己身的活命与体面的后半生。他所追悔莫及的,只是在舍弃那个女人之前未能好好享受一番而已。

拳峰凶狠地撞击在侧腹,为结实的肌肉所阻,止步于半调子的发力;十分外行的近身短打,也是一样,在腹部戛然而止,连全力从身体下方挥出的胳膊都没能伸直;指节碰撞,擦过女人的乳房,相当有分量的乳房跃动起来,上下晃悠着,却坚挺地在内衣下保持着形状——这是近藤唯一感觉到攻击有效的部位,因此他有意无意地增加着对这个部位的攻击。不到五分钟,在一次对肋骨附近部位的打击后,近藤突然感觉到一种类似于击在硬木板上的手感。手腕一酸的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腕部已经红肿——这便是外行胡乱使用拳头的代价。“——可恶!”近藤恼怒地抱怨着,“混蛋,竟然小看我!”近藤咬牙切齿,一边捂着手腕,一边跺脚,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他突然注意到女人的眼神。被自己殴打时,这个女人的眼睛始终睁着,看着自己的拳头,但她从没有和自己对上视线,这时却主动看了过来——相比之前,那是一种比蔑视更加冷淡,甚至连厌恶也谈不上的漠然。“——混账!混账!”近藤愈发恼怒。这个烂婊子竟然敢这样看我!近藤的情绪暴躁起来,他像没头苍蝇般地在这间约有五十平米的健身房内四处游弋。“可恶!”他叫嚣着,将视线投向房间内各处,以期寻到任何可以立刻给这女人带来痛楚与羞辱的物件。

与往年大不相同,这一届的“船宴”,近藤原本是不想来的。尚有些自知之明的他,也知道自己为人凉薄,若是以下人身份随同田中前来,免不了要受同行的奚落与冷嘲热讽——这自取其辱之事,近藤自不愿为。可田中却“说服”了近藤——事实上田中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纱纪被俘那晚全程的录像给近藤看了一遍。于是,近藤“义无反顾”地主动请缨,以日本黑道领袖贴身随从的身份,和田中一同前来此地。

“这些该死的女人——”巡视半晌,气急败坏的近藤什么也没有找到。这也难怪,在健身房里还能找到刑具不成?“啊,有了。”突然,近藤眼睛一亮。当近藤重返被吊在沙袋上的女人身边时,他的手里多了两个用于将杠铃片固定在杠铃杆上的夹具。“看见了吗?女人。这个东西——”近藤笑眯眯地伏向女人身旁,扯下她残存的胸衣,从下方捧起暴露出的乳房,掂量着它的分量,另一只手将夹具比在乳房的中段部位,敲打着那里,“这个东西,马上就要套在你的乳房上了,喂,你害怕吗?”趁着难得的机会,一时得以喘息的女子,只是微张着口,吐出肺中的热息与从身体内部泛上口腔的鲜血。即使听到近藤的呼喝,她的视线也未曾移向这个因感觉到热而扯开了领口的身材有些发福走形的男人——因为芭萨丽听不懂日语。近藤理应也明白这一点才是——但被仇怨冲昏了头脑的他根本意识不到这些。这个时候,他只想到,这个强作镇静的女人,也许的确是很抗揍,但一定会屈服于他的残忍手段——没有女人可以在他的手下保有尊严!这个自尊心受到重创的男人此刻太需要别人对他的屈从来满足他的控制欲,或者说是性欲——这样的情形下,性欲不过是一种针对女性的控制欲而已。“臭女人,有些地方,平时很难锻炼到吧?”近藤狞笑着,用双手钳开合得异常紧密的夹具,将之缓缓地套上了芭萨丽伤痕累累却依旧坚挺的乳房。

伴随着沙袋、悬吊沙袋的铁链和支架的剧烈晃动,缕缕细沙正从沙袋的缝隙中渗出,洒在地面。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吊在沙袋上的女子正剧烈挣扎着的缘故。当芭萨丽的乳房被两箍铁圈给勒成葫芦型的瞬间,她放声惨叫。手脚皆被固定住的她不停地挺起腰,然后又因难以忍受的痛楚落回到沙袋表面,发出“砰砰”的闷响。反复着这样徒劳的动作,从沙袋与芭萨丽的脊背间,渐渐渗出、飞溅出鲜血。频繁而猛烈地摩擦撕裂了芭萨丽一直隐藏在近藤视线之外的背部上的伤口,每一次芭萨丽的后背撞上沙袋,沙袋上便被染上一层殷红。芭萨丽幅度十分有限地扭动着毫无赘肉的躯体,在近藤的眼前狂舞。近藤兴奋地望着这一切,一时沉浸在实施报复后的短暂的满足感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芭萨丽在极度痛苦中下意识地呼喊着。“你叫他干什么,那个老东西——”意识到自己失言,近藤赶紧闭上嘴,见左右无人后,他才放心地说道,“——老板救不了你。”近藤对这副夹具的功用颇为满意,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对着芭萨丽不时挺起的腹部来了几拳,却因把握不好正确的出拳时机而总是打空。忌惮再次扭伤的他改用脚踹,他抬起腿一脚蹬出,试着用皮鞋的鞋跟去蹬踹眼前女人的腹部,却因为女人临时控制住身体的起伏并向一旁闪躲而一脚踏空,摔倒在地——差点就来了个劈叉,着实狼狈不堪。当近藤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时,他又再次看到了自己最不喜欢那种眼神。他撑着身体起身,还没等站稳,就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身上剩下的唯一遮掩。“呵呵呵呵,你知道吗,女人,其实你还挺漂亮的。老板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啊。”近藤一边撕扯着芭萨丽的运动内裤,一边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出乎近藤的预料,这条运动内裤的质量很好,无论是用材还是线工,再加上本来就很结实、不易脱落的运动型内裤本来就不是常人可以徒手扯烂的,近藤在芭萨丽的胯间白费了许多工夫也没能把它扯下来。半蹲着伏在女人身旁的他恼火地猛抬起头——迎面而来的却是女人蓄势已久的一记头槌。咚的一声响,近藤只觉得眼前一黑。伴着一阵贯穿头颅的震荡,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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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新加坡邢氏集团的总裁邢先生吧,久仰了。”亲自带人镇守在“新西贡”号船尾的登船处,年轻的田中健藏一丝不苟地向每一位登船的宾客欢迎致意,凡遇到年长许多的,他一概躬身行礼,以一个小辈的姿态尽最大限度地表达敬意。“对,是我——你,您是日本的田中先生吧?哎呀呀,失敬,失敬!我刚才还以为你——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别见外,老弟,哦不,田中先生千万别见外,我现在眼神没以前好使——我一看您就是个英雄俊杰……”这些年,“船宴”的安保越发严格。除了搜身、相片对照,今年还动用了最新式的金属探测器,导致登船时间比往年晚了许多。再加上今年热得异乎寻常的气候,等候多时的黑道大小头目早就怨声载道。但抱怨归抱怨,他们终究还是不敢太过造次。

“船宴”年年举办,十数个年头过去,自然也有些规矩沿袭下来。比如,位于船头和船位的两个登船入口。船头的入口,接待的往往都是世界特大黑道组织的干部们;而船尾接待的人士,档次就差了不少,多是中小黑帮、一些小地方黑道势力的头目。相比起那些自恃资历老沉、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年轻气盛的小辈们聚在一起时,往往气氛更“活络”,各种意料之外的麻烦也是层出不穷。因此,每一届的船宴,被安排在船尾负责接待的人士,不是“船宴”举办者所倚重的心腹,就是临时请来的德高望重的前辈。人们如何也想不到,老板今年在船尾安排的协助者竟然会是田中健藏。

说起来,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田中健藏真是个黑道界的异类。简单来说,就是他拥有的权力与他的资历(年纪)未免太不成比——实在是叫人羡慕不已。屈指可数的几年前,这个名为田中的男人还不过是一个喜欢留长发的不良少年。那个时候,生在日本西部乡下的他,大抵也就是那种喜欢让披散的头发像旗帜般扬在脑后,骑着减震糟糕得一塌糊涂(如果真的有安装减震的话)的机车,大肆喧嚣地穿过街区的九流混混。对比其这两年的成就,人们无不感叹大阪联合的前任总长目光之独到。有这样堪为年轻一辈偶像的人物坐镇,纵使年岁稍比田中虚长些的人物也不得不收敛起跋扈的戾气,甘愿与他平起平坐——不过田中倒是客气得过分,日式的谦卑在他的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人无论如何也不得不再三俯首回敬。

邢氏集团是新加坡的一个颇有名气的老牌财团,内部成分十分复杂,且历史悠久。其最大的股东,便是新加坡的邢家。邢家发家于二战时期从中国大陆流亡来的军队,其势力强大,手脚伸展得也广,自然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再加上一系列机缘,久而久之竟成了新加坡最大的黑道势力。数十年来,邢家的传人将这份“殊荣”一直传承至今。邢家的这一代传人,邢裘,道上人称邢老大或邢总,邢氏集团的总裁,今年45岁,资历与实力俱已达到顶峰,连这样的人物也对田中客气再三,其他人自然就安分了许多。原本搡乱的局面就这样安顿下来,邢与田中相视一笑,各自心领了对方的好意。虽然势力上有所差距,但考虑到年纪上的差异,刑老大也不客气,和田中勾着肩搭着背,步向船舱——身后还跟着他新近得到的一件宝贝。那是一个任谁也不得不艳羡的绝色佳人。她的面容无须细评,虽然顶着一顶白色的宽边遮阳帽,又戴着黑色的墨镜,可还是掩不住那张融合了东西方女性美貌特征、五官精致的脸庞。身材修长的她,披着一件完全遮掩不住其火辣身段的半透明薄纱。海风拂过,纱巾微微扬起,火红色的比基尼下衬着洁白的肌肤,流畅有致的身体线体饱览无余,丰硕的乳房大半暴露在尺码偏小的胸罩之外,下身的细窄丁字内裤更是叫人不住遐想。她的步姿轻盈灵巧,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久经风月场的女人,反倒有几分富贵人家大小姐的气质。每一步迈出,纤纤细足抵在地面,然后是长腿从薄纱中探出。紧致的小腿腹挺得笔直,牵动着与之几乎连成笔直一线的健美大腿从腰胯下延展出来——弯曲,伸直;放松;绷紧,两条完美到挑不出毛病的玉腿交替支撑着毫无赘肉的身体,既轻又柔地向前踏出一步,又一步,周而复始。浪花溅起,飞扬起的海水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皮肤上,折射出耀眼的光,点缀着她堪比绝景的身姿。从走下游艇的第一步,到登上船头,她的举手投足无不释放着稀罕又勾人的风情,挑动着在场男人们的心。“田中先生,你看这妞儿如何?”刑老大冲田中使使眼色。“哈哈,刑老大真是好眼力,哪里得来这样一个佳人儿。”田中略侧过身,冲着紧跟在刑老大身后的女人打了个招呼。“自个儿送上门儿的。”“哈哈,刑老大的风范不减当年,一点儿也不输给我那边的前辈们啊,我以后称呼您刑大哥可好?”“哎哟,折煞我了,那……好,你这个老弟我认了,够痛快!今天咱哥俩可得好好喝几杯。”刑老大仰天大笑,“老弟,这妞儿要不要试试,销魂得很——”“怎可,大哥不要说笑。”田中的言语毫不做作,淡然且态度坚决。“哦……也是,大哥我,唐突了。”眼见田中不像是出于礼节性地假意推让,刑老大也就不强求。“哈哈,不怕大哥笑话,这船上有几个尾巴跟着,难办得很呢。”这时,田中凑近小声说道。“什么?哪里来的不怕死的……”刑老大一时大惊,但看到田中把手指竖在唇前,又止住了口。“拙荆是个谨慎的人。”田中悄悄地露出苦笑。“哦——这样啊。老弟啊,你可真是——要我说啊,这么早结婚有什么好的——不过家里有个好老婆,大哥我可是羡慕得很呢。”刑老大一直没有娶妻,其为人风流好色,在性癖的方面又嗜虐如命,东南亚黑道人尽皆知。眼见田中的这副窘迫相,他不禁感慨起来。“小弟还要招呼其他来客,大哥不妨先行入住,接下来的路我已安排专人引领,大哥一路风尘,请好好休息。”田中大幅度地屈身,向刑老大再次鞠躬致意。刑老大也跟着回礼,不过鞠躬的姿态不甚标准——大概也就四五十度的样子吧。虽然不太习惯日本人的礼法,但刑老大看得出来,这个田中在待人方面自有一套。这份与他地位极不相称的年轻,反倒成了优势,对这样一个谦卑而又懂得审度的年轻人,自己作为长辈,是又得了面子,又得了实惠——等到这次“船宴”结束,与日本黑道总长称兄道弟的风头散播出去,自己在东南亚的名望地位只会有升无减。这个田中啊,真是个玲珑人。

回头再瞧瞧美人,刑老大抚了抚下巴。“刚才那个男人,记住了吗?”“记,记住了。”莫馨绮望向田中远去的方向,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看什么呢?”刑老大一巴掌扇向莫馨绮的屁股,“回头把那位兄弟伺候好,要把她当你的老公那样伺候,懂吗?当成每天夜里把你操翻的亲老公!他满意了,我绝不亏待你。要是伺候得不好,我让你下半辈子连个能被男人插的洞都找不着,听懂了吗?”“知道了!”莫馨绮回过神来,赶忙点头。此行之前,莫馨绮看过不少资料。那个年轻男人,是现如今日本黑道的新头目,从那人的年纪和出身推断,他应该不是自己的仇人之一。——但这又有什么区别?这些人统统都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