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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劳拉？墨菲于礼拜一的早晨醒来时，胃部不舒服地翻搅着，她从未期望看到这一天，她真的很想在这件事上获得成功，可惜的是她最后一分钟的努力试图掳获客户的心也宣告失败了，劳拉带着落败的感觉面对她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早晨。
当然，她还是可以享受这个过程的，但这已经完全是两码子的事了。
劳拉从床上起身，忧郁的走向了占据她房间西侧墙壁上大部分面积的巨大窗户。
她是完全赤裸的，但她不必担心有人会从其它的高楼偷窥。
所有在「美味凯特」之塔的窗户都是单向镜，一名沿着街道行走的男人可以抬头向上看，却无法得知在他的上方有多少赤裸的女人或男人正向下看着他。
不过这已经不再是劳拉所在乎的事情了，她惆怅的透过窗户望向偌大的费城。
整整５年她都是这样孤独的遥遥远眺这座城市，她只能看，景色是壮观华丽，但她再也不被允许离开「美味凯特」之塔，这是这份工作的其中一项条件，也是一项让劳拉感到困扰的条件，远远超过其它看似更重要的工作需求，例如死亡。
即使是现在，她与死亡已是如此接近，劳拉关心的却完全不是她即将面对死亡的事实，而是她死去的意义及方式，毕竟，她是自愿选择这种命运的。
在她过去的５年，每天早上醒来都会思考这会不会是她的最后一个早晨。
不幸的是，永远都有下一个天亮。
但是今天，她知道自己正体验着最后一个清晨，那种感觉是心头的空洞感、失望感和挫败感，但并不是恐惧，她从来不曾感到恐惧。
劳拉强迫自己抽离城市的景色，蹑足通过梅莉萨？麦克唐纳德，她依然还在沉睡的室友的身旁，进入浴室。
她踏进淋浴间，在冷水抚慰着她疲惫的肩膀时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美味凯特」的主餐厅是一间对称的大房间，正中央有一组双向自助餐桌，周围是几排的餐桌和小隔间，里头有两人一桌或是一些小团体正在享用或是期待他们热气腾腾的餐点。
主要入口对面的墙壁是作为通往厨房的门，剩下两面墙各自设有一座引人注目的小型木质舞台，每座舞台与餐桌之间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
下午５点钟是表演的时间，届时邻近北面舞台的吧台前聚集了一群女人争夺着较佳视野的座位；
靠近南面舞台的吧台前也群聚一堆从事着类似活动的男人。
５点整一到，两座舞台同时暗了下来。
尽管如此，主餐厅的中央依然保持良好的照明，避免造成那些正拿着菜单点菜的顾客们感到困扰。
聚光灯照下去，一组６名女人出现在南面的舞台上，劳拉？墨菲位于表演团队的后排，只能隐约知道房间远程的北面舞台上同样也有聚光灯照在许多男人身上。
群聚在南面吧台的男人们狂野的欢呼着，６名女人分散开来，轮流表演一段精心制作的脱衣舞。
劳拉与其它人在过去一个月左右都在排练这段舞，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活到这么久，直到被强迫表演脱衣舞。
这并不会让她感到困难，她的字典里面没有「害羞」两字，但是整场表演让她感到麻木。
半小时之内，６名女人都已完全赤裸，沿着舞台站成一排，等待着投票的结果，这是劳拉倒数第二次获得缓刑的机会。
劳拉望向她的竞争对手：一名２６岁的高挑金发美女名叫蒂娜（Ｔｉｎａ）；
一位２９岁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亚裔美国人名为穆得莉（Ｍｉｌｄｒｅｄ）；一个２４岁皮肤白皙的红发美女叫做葆拉（Ｐａｕｌａ）；一名２７岁的丰满非洲裔美国人名为克拉莉萨（Ｃｌａｒｉｓｓａ）；一位２５岁较为矮小的金发女人名叫安杰莉卡（Ａｎｇｅｌｉｃａ）；劳拉本身则是３１岁的褐发美女，有着纤细的腰部与娇小的乳房。
在吧台里有购买晚上的自助餐券的顾客得以从６人当中选出他们的晚餐，当所有的选票都输入投票机之内后，结果公布了…
蒂娜获得１９票；
劳拉得到１２票；
穆得莉一共１１票；
克拉莉萨与葆拉各有６票；
安杰莉卡仅得３票。
蒂娜带着笑容，脸上涨得通红，频频向她的顾客们送出飞吻。
接着她走下舞台，来到吧台边与那群兴奋的自助餐券持有者简单的聊天，之后才被带领到厨房，进行她在晚上７点３０分的自助餐准时登场的准备。
一名２７岁的非洲裔美国人名为托德（Ｔｏｄｄ），他也在房间远程进行着类似的行为，自助餐的供应是「美味凯特」最古老的传统。
劳拉不禁痛恨蒂娜的幸运，在自助餐评选获得第２名是她稍微的一点安慰。
劳拉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窘迫困境之中，她保有Ａ级候选者之资格的时间，在经过５年登录于菜单上却从未雀屏中选之后，已经在上周结束。
礼拜天的自助餐主菜的传统是由该周到期的Ａ级候选者中选出。
在一周内其它夜晚的自助餐则由餐厅经理从储备的Ｂ级候选者中选出。
在自助餐成为焦点至少是个光荣的死亡，但是蒂娜却把劳拉的机会给抢走了，现在只剩唯一一次机会能够拯救劳拉，避免与Ｂ级女人一起死于地下室的可怕命运，以及躲过被运送到超级市场零售这样难以形容的羞辱。
劳拉在５年前并不是这么害怕这种结局，但是随着时间的适应，「美味凯特」可食用职员的荣誉标准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她。
在晚上６点整，劳拉与其它４名失望的残存者登上舞台演出她们第２次的艳舞。
这次她们在最佳的灯光效果下，全都竭尽全力的展示着她们的魅力。
这是半价出售的促销，这５名女人和房间对面的男性同行如今可以用半价贩卖给任何能够支付依然很高的价码的顾客，最多接受提前一个月的预定，并且需支付一笔相当可观的预付款，因此，劳拉与其它人正为自己的生命而舞。
在她们曼舞的同时，她们逐一扫过吧台，试图找出看起来拥有能力与意愿买下一顿美味晚餐的人。
她们表演了１个小时后，走下舞台进入吧台内，亲自与那些男人交谈。
占据吧台的每个人都热切地想与一名美艳的赤裸女人聊天，这群豁尽全力的女人节省自己时间的技巧就是将主要的心力都花费在与认真的潜在顾客协商，这并非一直都是一件简单的事。
劳拉认识了一位名叫马丁？科菲（ＭａｒｔｉｎＣｏｆｆｅｙ）的英俊男子，他看似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的举止有礼，穿着体面，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当她怂恿他召集一些朋友来举办宴会时，他承认自己只是一位薪水非常有限的航空飞行员。
时间越来越少，劳拉继续魅惑其它几个男人，只可惜全是徒劳无功。
于晚上８点整，５名满怀希望的女人返回舞台，再次上演另外一个小时放荡形骸的情色艳舞。
紧接着又是一个小时面对面的强行推销，时间就在艳舞与协商的轮替之间流逝，直到「美味凯特」于午夜１２点打烊，劳拉双手空空，垂头丧气地回到后台。
克拉莉萨与安杰莉卡也是同样的心情。
但是，穆得莉却兴奋的获得一个提供餐饮的位置，将于下礼拜五一个小型企业的会议中上桌；
葆拉的成果更好，她将在隔天，也就是礼拜一时于一场临时会议中成为美食。
劳拉、克拉莉萨、安杰莉卡精疲力尽的上床，腰酸背痛，而且伤心欲绝的想着她们也同样会死于礼拜一，却是死在一个完全不值得羡慕的方式之中，Ｂ级候选者的地下室正等待着她们。
劳拉结束了她漫长的淋浴，发现梅莉萨已经离开了她们的房间，因此她散步式的走向大厅，来到休息室。
３２楼的几十位居民聚集在那里看着电视和联谊。
「美味凯特」对于下了班的员工并没有服装的要求，她们可没有所谓的女性端庄，除了一些新进人员以外。
劳拉就像大多数的居民一般喜欢穿着她的浴袍在大厅闲晃，但在休息室里头有少数的女人穿着Ｔ恤和牛仔裤，还有人偏好完全不穿衣服。
每位在休息室里面的人都是美国籍的白种黑（褐）发女性。
「美味凯特」的长期居民可以在总共３０层全部都住着Ａ级可食用职员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唯一的要求是，他们必须随时在手腕上戴着传呼机，以便在需要他们的时候随传随到。
这项自由延伸到居住着异性的楼层，居民之间的性关系是没有任何限制的。
毕竟，频繁的医疗检查能够排除得到性病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任何导致怀孕的结果，都会尽速的进行流产，因为「美味凯特」不做烹煮婴儿的生意，财政方面也不愿意支持产假。
然而，居民往往倾向将他们大部分的时间与他们住在同一层楼的人相处，每层楼也都根据身体的特质做出归类与区别。
在劳拉抵达休息室之前，她的朋友们已经在回顾前一晚的幸运儿们。
「所以，我们昨晚的成果如何呀？」斯蒂芬妮（Ｓｔｅｐｈａｎｉｅ）睡眼惺忪的揉着眼问道。
「晨间的报告指出昨晚一共举行了５场宴会。」特里萨（Ｔｅｒｅｓａ）带着一个惯于早起的人的坏坏笑容回答道。
「真是成果非常丰富的一天，其中有任何是我们认识的人吗？」安娜（Ａｎｎａ）问道，她是这团里面年纪较大的成员。
「有啊，埃琳？杨在第一联邦银行常务会议的宴会中击败了我。」曼蒂丝有点懊恼的回复。
「噢，曼蒂丝，振作一点，妳还能期望些什么呢？这只是妳的第２场宴会而已，而且妳才登录在菜单上仅仅２周耶！」斯蒂芬妮斥责道：「我都已经整整１个半月没被传唤下楼了，妳的时间还多得很。」
「对啊。」玛丽莲（Ｍａｒｉｌｙｎ），一名高大健美的女人说道：「妳应该为埃琳感到高兴，妳的机会也很快就会来临了。」
「也该是埃琳中选的时机了。」莎菈（Ｓａｒａｈ），另一位较年轻的成员若有所思地说：「她已经等待多久了啊？３年？我原本还以为像她胸部这么大的女人应该会更快就被客人挑中才对啊。」
「因为比乳房还要美的地方多的是，莎菈。」敏蒂（Ｍｉｎｄｙ）从房间的远处说道。
「说的好，说的对。」房间内其它人的纷纷表示赞同。
「其它还有谁呢？」安娜续问。
「两个男人、一名进口的中国妞，和一位名叫梅跟？波特（ＭｅｇａｎＰｏｔｔｅｒ）的金丝猫。」特里萨回答道，用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数着。
「噢，我见过她一次。」斯蒂芬妮说：「很好的女孩，真替她高兴。」
「嘿，有人知道劳拉的成果如何吗？」薇琪（Ｖｉｃｋｉｅ）问。
梅莉萨严肃地摇摇头，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噢，这真是太可惜了。」安娜带着几分焦虑说道，因为她自己的到期日也迅速的接近了。
「她的反应如何？」敏蒂问。
「她很不高兴。」梅莉萨回答：「她一回到家就直接爬上床，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眠。」
「嗯，我能够理解。」斯蒂芬妮同情的说。
「不过，她今天即将踏上漫长的旅途。」莎菈安慰的说：「所以，至少也是一个结果。」
「没错，但是她将与Ｂ级的女人一同上路。」斯蒂芬妮说这话的神情彷佛是件极端恐怖的事情。
「不要那么势利。」敏蒂责备道：「这旅程是无比美好的，无论妳是和谁一起走。」
「或许吧。」斯蒂芬妮有点悻悻然地说道：「啊，嘘！她走过来了。」
当劳拉走进休息室时，即兴的谈话瞬间中断，陷入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当中，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以后，每个人才似乎决定要安慰劳拉。
莎菈拉出一张软椅让劳拉坐上去，「嗨，大家好，我猜妳们应该已经听说我悲惨的失败了吧。」她的沮丧让所有人同时感到畏缩。
「噢，这并非全然那么糟糕啦…」斯蒂芬妮勉强的开口：「他们什么时候会传唤妳呢？」
「下午１点３０分。」
斯蒂芬妮看了看她的手表，「呃，这么说距离妳踏上漫长的旅途只剩下４个小时了，妳应该感到兴奋才对。」
「我准备要去的地方是地下室。」
「所以呢？重点是妳即将要『去了』。」敏蒂说：「当然了，妳想必希望以Ａ级的方式死去，但是死于Ｂ级的方式也不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
「随便妳怎么说吧…」劳拉叹了口气后说道，表明她不相信这个说法。
「听着」薇琪说道：「『美味凯特』的产品存货过剩，我们可是一点也不便宜的，没有很多人能够支付宴会的价钱，但是公司喜欢维持我们一个大量的数目来让顾客拥有诸多选择，我认为我们之中有１/３的人会得到与妳相同的结局，这没什么感到羞愧的必要，『美味凯特』是全国最具有竞争力的餐厅！」
安娜听到这关于她未来命运的分析，不禁瑟缩了起来。
劳拉依然感觉不开心，但是她最后还是振作起来与其它人玩牌，这打发了她剩余的大部分的时光，直到每个人都离开去食堂吃午餐为止。
劳拉自己在今天不被允许吃任何东西，因为Ｂ级候选者需要空腹踏上她们的旅程。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流逝，整个午餐时光之中，劳拉看着电视上平淡无奇的肥皂剧，她的心里完全不感兴趣，反正，与任何会延续到第二天的事物扯上牵连也不是个好主意。
终于，她的楼友们经过饱餐一顿之后，于下午１点时回到休息室，她们轮流祝福她，含泪与她道别，直到劳拉手腕上的传呼机鸣响，传出一个声音：「劳拉？墨菲，请至厨房区报到。」
劳拉压下确认的按钮，与她剩下几名还没说到话的朋友们道别，并与梅莉萨热烈相拥，接着才离开休息室前往搭乘电梯。
两台提供给Ａ级候选者使用的电梯，可允许通往１６楼至４５楼，在这之间住的全是Ａ级的男人和女人们，４楼则是作为主要厨房之用，劳拉设定了后者。
电梯门一开，一名５０几岁的女人面带微笑的迎接劳拉。
「都准备好了吗？」她带着一个鼓励的语气说道。
劳拉强迫自己响应一个微笑，「全都打包准备完成，随时可以出发。」
「好，很好，我们不会让妳久等的。」
微笑的女人抬起劳拉的手，将蓝色的浴袍从这名年轻女子的肩头滑落，浴袍最后的归处是放置一堆衣物的角落。
「妳不会需要这个的。」年长的女人带着慈祥的笑容说道。
劳拉站在温热的厨房内，对于自己的裸体毫不羞涩，忙碌的厨师服务员和餐厅侍者四处分散在这个大房间之内，没有人特别注意到站在他们之间的这位褐发的美女。
「唉呀，唉呀，妳将会令某些人非常开心的。」
年长的女人带着赞美的目光上下打量劳拉之后说道，劳拉优雅的微笑着。
「那么，就让我带妳前往地下室吧！」
劳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着她的服务员进入另外一座电梯。
抵达地下室后，服务员将劳拉留在一间小型的等候室，带着鼓励的笑容向她保证她不会等待很长的时间。
劳拉发现房间之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其它３名赤裸的女人。
克拉莉萨与安杰莉卡焦急的等待着，另外一位是Ｂ级的金发女性名叫琳达（Ｌｉｎｄａ）。
总共有２６位Ｂ级的女性和从Ａ级降等的候选者预定在今天踏上漫长的旅途。
除此之外，在隔开的等候室以及另外一条生产线之中也有２７个男人准备上路。
除了在「美味凯特」之塔雇用费城地区的人以外，「美味凯特」也在位于威尔明顿、匹兹堡、布法罗和巴尔的摩等地的分支机构中进行Ｂ级候选者的招募。
这间餐厅也与友店签订处理Ｂ级候选者的契约，包括来自纽约市的「大苹果的秀色连结」以及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食人兽」。
每１名候选者在一条加工生产在线处理时间为２０钟，从每天上午１０点一直处理到晚上７点。
等候室是一间小房间，没有任何装饰，主要的材质是老旧的棕色仿实木镶板。
房间内没有提供报章杂志，４名占用者有一句没有一句心烦意乱的闲聊着。
琳达是团体内最心不在焉的人，其它人都注意到她正紧张的颤抖着。
到了下午１点４０分，从她们进入房间的那扇门的对面墙上的门打开了，一名穿着白色大衣的矮小男人拿着一本记事本走入。
环顾房内的４名女人，他从手上的名单中念出了琳达的名字，将她带离房间。
其它人都深信那名瑟瑟发抖的女人的双腿在她抵达她的目的地之前就会先瘫软倒地。
剩下的３名前Ａ级候选者讨论著她们的Ｂ级姊妹的脆弱，这个话题持续几分钟后又有一名紧张的Ｂ级女孩被送进房内。
卡萝尔（Ｃａｒｏｌ）在劳拉的身旁找了一个座位，说话的速度又快又急又不间断，一个很明显的紧张迹象。
下午２点整，那男人走进房内选了安杰莉卡，这名娇小的金发美女拥抱了劳拉和克拉莉萨之后，才全身放松、非常镇定的离去。
她的位置被一名瘦小的西班牙裔，名叫玛丽亚（Ｍａｒｉａ）的Ｂ级候选者给取代，她独自坐在角落，话说的不多，完全显示了她的不安。
劳拉和克拉莉萨闲聊着一些不重要的话题打发时间，都到了此刻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矮小的男人于２点２０分返回房间，克拉莉萨带着坚如盘石的风度与尊严跟着他走出门外。
劳拉花了大量的时间试图忍受卡萝尔的喋喋不休。
玛莉亚偶而的啜泣、和新来的Ｂ级女孩帕梅拉（Ｐａｍｅｌａ）牙齿的大声
打颤，后者坐在卡萝尔的对面，离劳拉比较近，紧张的不断缠绕着她一头红色的发丝。
快到２点４０分时，劳拉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尖叫了，她怎么能被迫去忍受她自己选择的命运之中存在着这些又笨又可怜、软弱又令人讨厌的候选者呢？
矮小的男人及时在她精神错乱、发狂暴走之前将她救了出来。
离开了等候室，他自己介绍名叫赖瑞（Ｌａｒｒｙ），并将记事本挂在他们才刚通过的门的吊钩之上。
门的后方是一间小型的办公室，对面有一道铁门，门边有一张办公桌，赖瑞坐在办公桌的后方，劳拉则坐在办公桌之前的椅子上。
「下午好，墨菲小姐。」赖瑞说道。
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的名牌写着：「赖瑞？斯廷森（ＬａｒｒｙＳｔｉｎｓｏｎ）博士：终结心理学顾问」
「我想，其实妳不太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在我们继续处理的程序之前，我必须先问妳几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劳拉说道。
终于逃离等候室，让她感觉到大大的纾解。
「好，首先，妳知道今天即将发生在妳身上的事情吗？」
「是的。」
「对此妳感到舒服吗？」
「没问题。」
「妳没有任何最后的一丝犹豫吗？」
「没有，我已经花了５年的时间反复的想着它了。」
「是的，当然是的，所以，在我们把妳送进去之前，妳还有任何的要求或是疑问吗？」
「我什么都想不到。」
「不要紧，妳明白这仅仅只是一种形式，我在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辅导Ｂ级候选者，这１个小时对我来说是一个休息时间。」
斯廷森博士带着会心的微笑说道：「格雷厄姆夫人将于３点整把妳带走，离现在大约还有１０分钟，所以妳可以先放松休息一段时间。」
他向后躺在他的办公椅，双手交叉枕在他的脑后。
「我有一个问题。」
过了几分钟后，劳拉开口道：「如果有人不愿意继续进行处理的程序，你应该会怎么做？」
这名心理学家面带微笑的向前倾。
「噢，这个嘛，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功用，妳看，如果有人真的不想投身处理的程序的话，我拥有解除她合约的权限，『美味凯特』不希望在这方面出了任何的差错，但是这种情况鲜少发生。」
「要如何防止有人获取并囊括了她的资金，然后又在此打退堂鼓？」
「这个嘛，她们必须将大部分的薪资缴回，而且『美味凯特』将会彻底调查她们将金钱流动的对象，来确保她的行为的真诚度。
如果发现有诈欺的情况，公司将会控告她们，她们还必须支付额外的利息，但是，就如我先前所说的，这种情况鲜少发生。「
「真的吗？那些在这里的女孩们看起来都非常害怕啊。」
「嗯，她们的确很害怕，但是在她们的内心深处，说不定也是想走完整个程序的。
妳必须要知道，这对于某些人而言是迈出了一大步，那些Ｂ级的女人们仅仅只有几个礼拜的时间来适应这个想法。
反过来说，对妳而言，妳活在这样的现实当中的时间相对长很多，她们愿意做自己正在进行的事情，但是，感到紧张是很自然的状况。「
「谢谢你的回答，斯廷森博士。」
劳拉说话的同时，一名穿着白色实验室大衣的年轻金发女子通过铁门走进办公室，中断了任何进一步的讯问。
「这是我的荣幸，墨菲小姐，祝妳好运。」博士响应着，同时起身热情的与她握手。
那名女性技术员带领着劳拉走进另外一间房间，她的大衣之上的名牌写着：「辛迪？格雷厄姆（ＣｉｎｄｙＧｒａｈａ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