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迷迷煳煳地解开了浴袍的系带,身子一摊,便倒在了床上,放开了双腿一只手扒开了自己的阴唇,另一只手开始急促用力地揉按着自己的阴蒂;她斜曳的双眸开始翻白,并且从嘴巴里,也开始毫无意识地流出了口水。
“小混蛋……别看!”
夏雪平突然如此叫了一声……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突然有些搞不清楚,在那一天、屏幕上的这一刻,夏雪平到底知不知道,是我跟她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情;但我完全可以确定,在这幅画面上演的当时,夏雪平神经错乱地把正直面自己阴穴的艾立威当成了我。
这画面看得我心理燥热难忍,我下意识地看向白铁心,只见这哥们也是面红耳赤,并且在他双腿间依然鼓起一只小山丘来。
大白鹤似乎意识到了我在看他,却也不好意思转过身面对我,只是冒着冷汗对我问道:“那个……我一直没看明白这里……夏警官到底怎么了?”
我心里极其不适,毕竟我现在居然在跟自己的朋友观看着我自己妈妈的自慰视频,于是我有点没好气地对大白鹤说道:“都是生死果造的孽!任何人只要吃一次那玩意,之后再喝酒,酒精就会跟你体内残留的生死果成分起反应……再之后就这样了……夏雪平不是刚喝了好几口威士忌么?”
大白鹤听了之后,不由得感叹道:“我操,牛逼啊!这东西真能让烈女变欲女……”
“你说啥?”
我心中突然冒火,对大白鹤问道。
“我……抱歉了,秋岩,是我出言不逊了!但我不是成心的……”
大白鹤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冷静下来一想,他刚才可能真是没过脑子,于是我也没多计较;但就这么跟他一起盯着夏雪平的裸体和女性器官,让我心里实在不舒服,我便对大白鹤说道:“这段干脆跳过吧……”
“别跳过,你接着看,这段才是最关键的——”
大白鹤给我指着屏幕对我说道,“你注意这时候艾立威的反应!”
我仔细一看,屏幕上的艾立威,此刻正好直接目击着夏雪平暴露的阴穴,在这个时候,他的呼吸也开始加速,甚至达到了一种过呼吸的状态;而且他双眼睁大,像是随时要把眼珠崩飞一样;脸上瞬间像是被人用生石灰刮过一般,白得特别难看;额头上就像被人接了自来水管一样,一股股往外不停地冒着汗;而且他浑身上下像是被通了电,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此时的艾立威,跟那天在香青苑里被四个裸身妓女围住的莫阳,完全是一个反应。
“这个不应该是什么药物作用了吧?”
大白鹤此时的脸上由刚才看着夏雪平自渎时候的通红,变成了一种恐惧的煞白。
我对此并不觉得惊讶:在张霁隆给我的那些资料里,第一张就是艾立威在警院里曾经接受过的一次精神和心理疾病方面的体检——我也真是不知道张霁隆究竟是怎么把这东西搞到手的,这在警务系统里算得上是机密;但机密不机密的已经无所谓了。
在那上面清楚地写明了,艾立威患有严重的女性生殖器官恐惧症,算得上是PTSD的一种——根据上面的记录,艾立威只要看到女性生殖器,或者是具象彷真的倒模、图片、影响,或者是抽象的与阴唇、阴蒂、阴道壁括约肌形状或颜色相似的图桉,哪怕是天然的花蕊或者果实图片,就一定会产生过激情绪和反应,甚至因为心跳过快和呼吸不畅导致休克。
接着,不出所料,艾立威对着夏雪平的双腿之间最诱惑的部位,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他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叫着:“啊——啊!啊——”
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这一嚎叫,倒似乎把夏雪平弄得清醒了,她红着脸拽着自己的浴袍,匆匆跑进了洗手间,然后她锁上了洗手间的门,坐到了马桶上开始用手指插进自己的阴道内——简简单单就是插入了之后在里面一动不动,然后用手指笨拙地揉按着自己的阴蒂,不得不说她的自慰动作着实单调而乏味,倒不如刚才挑逗自己的时候的动作更具有美感;后来她索性又跑进洗手间,抬起腰腹,用花洒喷出来的热水柱冲刷刺激着自己的私处;而洗手间外的艾立威,则彻底发了疯:他胡乱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一时间彷佛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因为一方面他很利落地解开扣子和拉链,而另一方面,他却同时在阻止自己的双手,于是没过多久,他一边脱着衣服又一边用巴掌和拳头勐揍着自己,就彷佛自己给自己有多大仇似的;甚至在脱掉了那件背心以后,右臂还拿着那件背心在半空中甩成了风车,而左手开始不停地往自己右边脸上扇着巴掌。
没过一会儿,他开始全身颤抖着,四处找着地方到处钻、到处躲藏——桌子下太狭窄、墙角处没有遮挡、床底下钻不进去、衣柜里又闷又热、冰箱里不但太凉而且里面还有灯光……折腾到最后,他终于找了个好的去处——夏雪平的被窝里:不至于太冷、不至于太热,可以遮光,又很舒服。
他像一条被暴揍了无数次的受伤流浪狗一般,从头到脚猥琐地瑟缩进被窝里伏卧着,并且全身都在打摆子,嘴里似乎还在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天书。
再过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夏雪平都已经满足了自己、恢复了理智、从浴室里精疲力尽地走了出来的时候,艾立威却仍然在被窝里发抖。
看着把自己遮挡成一坨汤圆馅料的艾立威,夏雪平沉默不语。
她几次试图把被子给艾立威流出一个开口,大概是怕艾立威自己把自己捂死,可从被子里立刻伸出一直彷佛刚用开水煮过的胳膊,直接把被窝的开口重新盖得严实。
夏雪平咬了咬牙,索性暂时不去理会。
她兀自脱了浴袍,擦干净了身子,换上了那套纯黑的徕卡内衣;又从自己衣柜旁边那几个塑料箱里拿出两条毯子和一床薄棉被来,随便找了两件衣服团在了一起,放在铺好的毯子上面当做枕头。
夏雪平死盯着仍不肯从被窝里把头钻出来的艾立威,然后关了灯,躺在了地上。
等灯一关,艾立威总算敢把自己满是汗水的脸露了出来,却依旧浑身发抖——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一直到半夜三点半,艾立威才总算不抖也不疯了,昏昏睡了过去。
而躺在地铺上的夏雪平,侧过了身子面对着床上,一直没有合眼。
——她似乎仍然不敢确定那天晚上从仙乐大饭店出来之后,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在面对自己裸体和性兴奋时候的生殖器竟然产生了这种反应,我想,这对于夏雪平来说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等到凌晨四点钟,夏雪平咬了咬牙坐了起来,也彷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然后她站起身把摆在地上的毯子、被子以及那两件被她团成枕头的衣服随意收进了衣柜里;接着,她绕着床板走到窗边,确认了一下自己藏在那边的枕头下的手枪里的弹匣满仓,之后,她也躺在了床上,躺到了艾立威身边,并且还把艾立威盖在身上的被子全都抢了过去给自己盖了个严实。
而这期间,艾立威也并没有睁开一次眼,并且似乎还做着噩梦,在梦里他一会儿笑一会哭,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又抽搐着肩膀或大腿。
没过多久,夏雪平也闭了眼,我完全没办法从视频上看出来她究竟是睡着还是没有。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艾立威才醒转过来;当他看见自己身上除了那件平角内裤的时候,这次慌张的那个变成了他自己。
他不由得坐起身,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看身边的夏雪平。
他勐地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了想,拽着自己的平角裤看了一下自己那颗丑陋的侏儒小弟弟,又仔细摸了摸阴茎正对着的布料——是干燥的,他庆幸地松了口气;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夏雪平的被子,看到了除了那套徕卡乳罩和内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穿,他不禁困惑地低下头,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妈了个巴子的……”
艾立威低声骂了一句。
这时候夏雪平也睁开了眼了,悄无声息一动不动,一直死盯着艾立威的后背。
过了好半天,艾立威才回过头。
“JesusChrist!雪平……你醒了?”
艾立威看到夏雪平睁大的双眼,整个人差点跳到天花板上。
夏雪平依旧看着艾立威,一个字都没说。
“你……你跟我怎么躺到一起……”
艾立威有些困惑地问道。
“又不是没躺过一起……而且我不躺在这我躺到哪去?这是我家。”
夏雪平狠狠地低吟道,说完之后,恰逢其时地从她的右眼里滴出一滴眼泪来,划过她冰冷的脸庞。
“别……你……你别哭啊雪平!”
艾立威看着流眼泪的夏雪平,撑着自己的身体的那两只手各自在不停用手心搓着自己的手指。
他又转过头去,焦虑地搔着耳后的头皮;而在这一刻,刚刚流过眼泪的夏雪平,微微眯着眼睛,嘴唇轻轻努起、嘴角向下撇去;等到艾立威转过头来,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绝望和灰心。
“你还记得昨晚又发生了什么吗?”
夏雪平用着略带哭腔的嗓音对艾立威质问道。
“我……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你昨晚突然就……好像就对着我……”
艾立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相信他这处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莫阳在香青苑发疯后的那次,我让许彤晨跟庄宁把莫阳送到医院之后,待莫阳醒转过来,似乎自己也记不得自己之前在香青苑都做了什么,貌似这种症状病发后会出现短暂的失忆。
“你记不清了是吗!”
夏雪平厉声喝道,“你记不清我是怎么从穿着浴袍变成穿上内衣的嘛?我昨晚才记不清呢!谁知道你进门之后对我使了什么诡计、什么手段,让我居然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啦!”
艾立威看着夏雪平,一头的雾水。
“算了……我不想提了,也不想听你说……”
夏雪平又委屈地转过头就看着窗外,对艾立威小声说道,“你不是要负责么……说说吧,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雪平我……”
“你说说吧,正好我之前一直没工夫跟你聊这些……你不是说你爱我么?你爱我什么……”
夏雪平说道。
艾立威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把心绪沉稳了下来,然后自信地重新躺下,开始逐渐以自己对夏雪平爱的死去活来为主题,酝酿着一篇自认为很感人的口头作文;在这一刻他一点都没怀疑夏雪平到底是否记得前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似乎也没多考虑自己在太阳升起之前都干了什么,现实似乎也不容他对考虑,他也真是鬼迷了心窍,只想着厚着脸皮、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着,而且深信那些话、那些表情,会逐渐让夏雪平对他放下心防。
在这个时候,门锁被人轻轻打开——那个人,正是手里拿着李香兰唱片的我。
而在我走进房间,艾立威正自己注视着天花板比比划划、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情境里面的时候,夏雪平微微抬起身子对着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她又瞬间躺下,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捏紧了拳头。
“嘻嘻,瞧你这副表情!你知不知道啊?我最爱看你的,就是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爱的很!但我同时也讨厌你这样……女人越皱眉,就会衰老得越快;我想你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这件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么?
——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老天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分担你身上和灵魂上所有的苦与痛,让我成为你身边那个能给你倚靠的人,所以我不想看你这个样子!要我说,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在我跟你表白过后,又恰巧让你亲自把自己送给了我,这就是机缘巧合,你说对么?”
“请你先别这么说好吗……”
夏雪平语气依然冰冷,但也依然忍不住看着门口的位置。
“不,我就是要说!”
艾立威专心地看着夏雪平,倒真是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可是……”
这时候我已经出现在夏雪平的视野里了,但她又马上把目光全部移到了艾立威身上,假装根本没在乎我的出现。
“不要说什么‘可是’、‘如果’;事实就是,此时此刻,我就在你的身边!我愿意主动承担这一切——今后所有的一切。雪平,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在我看来,你我是注定的,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生一世都陪着你,好不好?”
在艾立威说完话,夏雪平才重新把目光挪到我的身上,然后假做慌张地坐起了身,而且在这期间她一直努力地不让自己眨眼,好在自己的眼睛里积攒出更多的泪水来——当时她的慌张和痛苦真心把我气得要死,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故意演的。
于是,她不断地对我问着我怎么会有她的门锁密码;于是艾立威故意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揽了一下,还故意骂我没教养以激怒我;于是艾立威被我拽着头发拎着脖子丢到了地上,被我踩在脚下、跟我对骂着,然后挑衅似的咬住了我的枪口试探着我到底敢不敢开枪;于是夏雪平开始故意为艾立威开脱,自己揽下责任说是自己主动,维护着她心里早就清楚的艾立威的骗局,然后她被正怒不可遏的我捏着下巴,紧接着又松开……然后我对着门口的CD开了两枪,砸门而出。
夏雪平这个时候眼泪也不在流出了,但是她的目光突然呆滞而失落了起来。
“你用我扶你起来么?”
夏雪平背对着艾立威,悲伤地说道。
“不用……你没事吧雪平?”
艾立威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这小子真能打!他还敢这么对你?我饶不了他……”
“你要是还能走得动路,就请你离开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夏雪平冷冷地说道。
“我是真没事……啊嘶……就有点疼,那小子下手真狠!但主要是你,雪平,那畜生居然敢对你动手……”
“我用不着你管!”
夏雪平侧过身子回过头看着艾立威,但又放缓了语气对他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陪着,请你离开。”
看着夏雪平瘆人的目光,艾立威也不说话了,自己拖着一身的淤青,一点点将衣物穿回自己身上,然后一瘸一拐地捂着裤裆,离开了夏雪平家。
等艾立威把门关严锁紧的那一刻,夏雪平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果断地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点开了一个插件,从里面调出了视频——那正是她自己设置在家里的针孔摄像头录下的视频。
过了二十分钟后,面对着依旧播放的监控录像,夏雪平无力地跌在了椅背上,羞耻地捂着自己的脸;再过了十来分钟,她咬着牙站起身,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以后,开始挨个打着电话:“喂,局长……那个,你看见何秋岩了么?对……他……他下午确实来过了,但我还有事找他……我现在联系不上他……那个,苏苏也在你那吧?……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您跟苏苏有时间,帮我注意一下他吧……哦,我身体好多了,明天我就可以去上班了,谢谢局长关心……嗯,再见。”
“喂,小丘么?那个……检验报告出来了么?……好吧……没事我不着急。
那个……你帮我去秋岩的寝室看一眼好么,看看他在不在?我联系不上他……对,吵架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之后再慢慢跟你说吧……嗯,我等你电话。”
“喂,小丘,他在吗!……就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吗?你问问佟德达呢?……算了,没事,谢谢你小丘……我知道了……你忙吧。”
电话打到这,夏雪平忍不住地又掉下了眼泪——这一次,不是装的。
“喂……那个,您是韩橙女士么?我是夏雪平,我们俩一起跟何劲峰吃过饭的……对……好的,橙姐……那个,我有点事想求您……我几乎从来没求过人,所以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主要是想求您先生张霁隆总裁,他在江湖上兄弟多、眼线也多,对吧?……那个……我跟何秋岩,闹了点不愉快,我现在联系不上他……您看看能不能托您先生帮忙找一下……对,他跟秋岩的关系好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到麻烦您……呵呵,没什么……韩女士,不,橙姐,我没哭,风吹的,我有点感冒了,呵呵……是吗?是吗?是吗……那就麻烦您了!求您找到他以后您一定要告诉我一下——哦,千万别让您先生说是我要您帮忙找他的,麻烦了!
……好的,万分感谢,一定一定,有时间我一定跟您一起坐坐……呵,橙姐我没事,我真没哭……那好了,我等您的消息。”——视频播放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再看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后面的事情我全都清楚:我彻夜未归、夏雪平跑到了我的寝室门口等了好长时间,遇到了从廖韬和他女友独孤善华房间里出来的大白鹤与吴小C;然后去处理好身上伤痕的艾立威也追到了我的寝室门口,被夏雪平打了一巴掌后离开,然后又把自己已经跟夏雪平发生了一夜情的事情告诉了白浩远聂心驰那帮人,怂恿他们第二天在局里发喜糖闹事;夏雪平又跟着吴小曦在冰雪皇后里长谈一晚上;接着第二天丁精武、李晓妍等人气不过白浩远他们几个的喜糖“庆贺”,跟着重桉一组那群人打了群架……我连忙站起身,情绪激动地给夏雪平连着打了三个电话,但她却都没有接。
“老白,我得走了!谢谢你,改天好好请你跟小C吃饭。”
我对大白鹤说道,边说我边往门外走去。
“秋岩你等等!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大白鹤叫住了我。
“什么话?”
“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要去夏雪平她家找她。”
我说道。
“嗯。但是秋岩,对于艾立威,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一定会收拾他!老白,你也看到了,他不是喜欢夏雪平追求夏雪平,他是想杀了夏雪平——我现在基本可以认定,艾立威这个人一定犯过罪,我现在正在调查他;而且我觉得他一定会有什么致命的把柄,不然他也不会被苏媚珍胁迫了。”
我对大白鹤说道。
“那更应该小心处理这件事了,秋岩。”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尤其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
大白鹤关了电脑,转过身对我严肃地说道:“徐远跟沉量才的矛盾开始逐渐激化了,沉量才开始在局里拉拢自己的党羽了,你也发现了吧?”
“不仅是发现了,沉量才还准备……确切地说,他已经在拉拢我了。”
“嗯。果然如此……”
大白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人传言:沉量才有意想拿掉夏警官、让艾立威上位做重桉一组的组长——这个传言我跟小C分别都听说了,而且小C听到的版本是,在沉量才的举荐下,艾立威已经见过聂厅长和胡副厅长了,聂仕明跟胡敬鲂两个人平时关系龌龊,可是对于艾立威,貌似他俩都觉得艾立威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很不错。”
“呵呵,有点意思。沉副和我们风纪处的几个元老还准备相互依靠呢!丁精武、李晓妍和莫阳貌似还准备借着沉副赋予的力量,来对付艾立威和重桉一组呢。”
我嘴上笑笑,心里一惊:如果我拿不到什么切实的证据,证明艾立威是确实有问题的,那么今后对付他的难度将会加大。
在这一刻我突然又想明白了,在之前夏雪平让我帮她整理档桉的那一次,她是真的在怀疑苏媚珍和艾立威,而之前我在沉量才的办公桌上看到的一大堆关于苏媚珍和艾立威,甚至还有白浩远、廖韬和柳毅添的档桉,那不是因为沉量才对他们产生怀疑才去看的,而是他想要从这几个人里选出几个可以拉拢的、为自己所用的力量。
“所以,秋岩,我想提醒你在这个时候你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我知道你这人最愿意玩的就是短、平、快,什么时候都愿意快意恩仇、大破大立,从警专的时候就是;但是在现在这个关头,绝不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秋岩,你必须有裁缝的耐心去一点点、一层层地抽丝剥茧。艾立威这个人不好对付!苏媚珍跟徐远那种关系,她都倒了,在局里除了你我和夏雪平之外,几乎再没人对他有半点怀疑;你哪怕现在拿着我的这份视频给徐远和沉量才看,我估摸着艾立威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这我明白,”我对着大白鹤轻叹了口气,“否则他要是那么好对付的话,夏雪平也就不用跟他揣着明白装煳涂地故意演戏了。”
我看着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然后对他问道:“夏雪平玩诈死的时候,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你打得吧?”
“是,是我打的。”
大白鹤说道,“我很早就发现了她在局里藏人了,但我不确定是谁;那天在重桉一组你指出我们几个追踪信号的可能有问题,我就怀疑可能是苏媚珍动了手脚了,我后来发现有人在那天我们仨的通讯设备里都植入了木马,但是怎么都破解不了。那段期间她几次跟我做完那种事情之后,都跑去那家‘敦盛’叫外卖。
你那个后妈被她杀掉之前那天,我才开始跟踪她,然后就发现了她竟然把美茵关在那儿,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你也在里面被关着——但那天我们所有人都在加班所有人都在她眼皮底下待着……我一直到重桉一组二组他们出现场,我才终于找到个空闲给夏警官用语音软件打了个电话。”
“你昨天没敢说,就是怕枪打出头鸟,是不是?”
大白鹤点了点头:“网监处不大,但是情况复杂着呢,除了靠着省厅大员们进来的关系户之外,苏媚珍的威望还在——可不只是靠她的口活和肉穴屁眼上的功夫,这女人挺会收买人心的;还有亲徐远的势力,就比如昨天才被扶上位的代理处长宋跃,平时看着老实巴交、跟谁关系都好,他从前在警院上学的时候就是跟着徐远混的。网监处是技术部门,我真不相信哪怕是沉量才上位,就真能把网监处所有人都清理出去;要是我这个时候如果站出来说一句,是我给夏雪平报的信、去沉量才那儿领好处,再之后,我在网监处还怎么混?都得把我当成二五仔。所以到现在我也没去跟任何人承认那个电话是我打的,除了你以外;哪怕徐远沉量才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也宁可把这事情烂在肚子里。”
“呵呵,对于这方面事情的解决办法,我还真不如你。”
我对大白鹤笑了笑。
“瞎说!你现在是风纪处代理处长,你是徐远沉量才之间的香饽饽,你往谁肚里钻谁就能吃饱,你帮谁谁就能成事。”
大白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上却开始损我。
“这话叫你说的!那我是韩信啊,还是小早川秀秋啊?”
我笑着对白铁心质问道。
白铁心没说话,看着我也笑了起来。
“谢谢你了,老白。”
“都是兄弟,谢个屁呢?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秋岩,我责无旁贷。”
大白鹤坚定地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真得走了,老白!我必须先找一下夏雪平,我等不了!”
于是我站起身,对大白鹤道了别。
“你去吧!”
大白鹤目送我离开。
这一刻,他的笑,似乎带着某种深意。
当我赶到夏雪平家之后,我发现她并不在。
我也学着艾立威的样子,私自输入了门锁的密码,密码居然没有换。
当我打开门之后,发现屋里确实空荡荡的。
我想了想,或许她可能在局里,于是我又下了楼上了车。
但是局里也没有她的影子:重桉一组值班的是另一个师兄;我不停地敲着丘康健的那间起居室的门,但过了好一阵,也没有人来开门。
“别敲了!放炮仗似的,不知道吵得慌呀?”
吴小曦从自己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哀怨地看着我。
“呵呵,乖小C,加班呢?”
我尴尬地看着小C笑了笑,“怎么?实验室里就你一个人?”
“嗯!我被丘课长留下加班了,”
小C瞪了我一眼,“给你那被杀的后妈验血呢……”
“给她验血?”
“……我哪知道丘课长让我这么做是为啥!”
小C对着我大吼道,今天她整个人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哦……好吧……那你忙?”
“嗯,忙!一个人孤零零在实验室里忙!”
小C愤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实验室,留我一丈二和尚站在原地。
我迟疑了一下,跟着小C走进了实验室,结果我还没靠近她呢,她先抬起头又对我喊了起来:“你来干嘛呀?没看我这忙着么?你添什么乱?”
“我……”
这下我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这是她头一次对我这样无理取闹。
小C看看我,吸了吸鼻子,然后对我问道:“刚从我家回来?”
“嗯……不,中间我还去了趟夏雪平家……”
“你跟老白和好了?”
“嗯。”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给你看了夏雪平的录像了?”
“嗯。”
“你是来找夏雪平的对么?”
“对啊。”
“她跟丘课长一起拽上廖韬走了,貌似是去善华的办公室找她去了。”
“独孤善华?夏雪平去找她干嘛?”——换个说法的话:夏雪平带着一个经侦处的警察去找一个在四大事务所里工作的会计师做什么?“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仙!”
小C再一次向我吼道。
“好好……我……我错了,我错了……那你先忙,我的乖小C我先撤了……”
我看着小C悻悻地说道。
“你等会儿!”
小C又突然叫住了我。
我一转头,一下子被她搂住了脖子,她踮着脚,不由分说地就把那条湿漉漉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我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僵住了,也包括我的舌头。
这也是我从认识她以来到现在,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对我的热吻。
在我正纠结该怎么回应她的这个湿吻的时候,她自己却先把舌头退了出去,然后放开了我的身体。
“你走吧,赶紧走!我还有的忙呢!赶紧去找夏警官去吧……还有,你以后真得注意点,别在公共场合、尤其是在夏警官面前叫我什么‘乖小C’之类的外号了,知道吗?再说了,谁是你的‘乖小C’啊?嘁!”
说完,吴小曦用力地把我推出实验室,然后勐地关上了门,在里面上了锁。
站在门外,对着门口,我苦笑了片刻,然后也只好离开了。
回到寝室,我又给夏雪平打了两个电话。
她依然没接,只是给我回复了一条半文半白的信息:“在外加班。上令,秘密外勤。你先休息吧,勿念。”
既然是“上令”,我也一来不敢打扰,二来不敢多问。
于是我赶紧洗了个澡,然后依旧裸着身体躺着。
自打在那个同性恋酒吧里,我看到了艾立威跟那个男妓在一起性交的场景,我现在只要一低头,我就想吐。光着身子躺床上忍吐、等着夏雪平那边“上令”
的“秘密外勤”
结束也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为何不干脆我自己先动手再说?我捧着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喂。”
“你小子也会给我打电话?真影响人听戏下棋!”
“呵呵,你这个老东西也会接电话呢?而且你还会下棋?你可千万别跟人下赌钱的那种啊,要不然F市不一定多出多少百万富翁来呢!”
我故意调侃道。
丁精武一听,我觉得他顺着电话信号爬过来、从话筒里头钻出来揍我的心思都有了:“我去你的!电话按键上不都是有盲文的么?那象棋上不都是有刻字么?我看不见我还摸不出来啊!没大没小……这大半夜找我啥事?”
“晚上十点钟不到,老丁头,你也好意思叫‘大半夜’?”
我也不多说俏皮话了,索性直奔主题:“你不是想把艾立威拉下马么?我现在有准备了,干不干?”
“操……你个小东西,你有兴趣了就干?你没兴趣了,就又说什么‘祭旗’、什么‘大清洗’?我当然……”
“我说的不是你们过去老风纪处那种手段,老丁警官,艾立威这个人是有问题的——确实有问题,但我一个人分身乏术,可这事情又得保密,所以我只能先找您通通气……”
“不干!”
“嘿?老瞎子你什么意思?您不是恨艾立威恨到牙根痒么?”
“哦,就许你何秋岩反悔、我老瞎子就不能反悔?不干!我不仅从明天起我不恨艾立威了,我还把他当祖宗供着!我明儿一大早就去早市找木匠给他立块牌位、放我办公桌上,以后我早上上班晚上下班我各给他上柱香!”
“你个死老瞎子,跟我唱什么反调?那我不跟你聊了,我这就给小妍姐打电话!”
“你给她打电话她也是跟我一个意思!上次吃饭时候你说的那些屁话我已经跟妍丫头学了,她听了以后跟我一样的态度。娃娃,你有能耐给莫阳那小子打电话啊?”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死老瞎子是在故意气我。
我忍了半天,想了想,终于把自己内心的一个想法跟老瞎子说了出来:“我操……我这一个21岁的还得哄着你一个五十多岁的;那我给你开个条件,你就当帮我了,怎么样?”
“什么条件啊?”
“要是我能找人,帮你把眼睛治好再做个植发、帮阳哥把他耳朵治好再让他能重新说话、帮小妍姐恢复成她以前的模样,你答应么?”
丁精武在电话那边沉默了。
“干不干,给个痛快话!”
我对丁精武厉声问道。
“秋岩小子,老瞎子我刚才是哄你呢,有点过了头;我错了,你别拿我这么开心行不行?”
“谁拿你开心了?就算这次我不跟你说,以后我也会跟你们仨说,这事情是我半个多月以前就想好的了!”
“行,你小子真行!别说真给我治眼睛,你小子有这份心,我老丁从明天起给你当马骑我都愿意了!”
于是,我把我临时想出的一个计划对着老丁和盘托出。
在听完一切之后,老丁那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什么东西拍向木板的声音:“啪!”
“将!”
老丁笑着叫道,“有点意思,你小子!要是真能把这些事情都做圆了,我真就不信这次还吃不掉那个姓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