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情感] 【引狼进入室】(完)【作者:米璐璐&胖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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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璐璐&胖芙字数:54174

楔子

天下之大,何怪之有?话说珍珠岛位于南海,岛中以珍珠城闻名,此处盛产珍珠与珊瑚,往来的商贾络绎不绝,因此在珍珠岛上什么奇人异事都见得到。

珍珠城的首富住在城南,亦是靠养珠起家,当地人称其为珍珠大王。

这户人家姓花,花家的男主人代代单传,然而到了第三代,花老爷只娶名夫人,并未纳妾,而夫人也只生了个千金。

自花家添了此女之后,运势可说是年比年佳,刚开始是某位显贵看中他们的珍珠,从此传十,十传百,生意多得让花家应接不暇。

后来连皇上也指定花家珍珠为御品之,还赐了块匾额,从此花家的名声有如水涨船高,身价翻了又翻。而花家千金今年刚好及弄,谣传她三岁拿笔,七岁懂得看帐,十岁开始拓展家业,在她及弄当天,便正式接手家中的生意。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近年来珍珠城中也有愈来愈多擅长做生意的女子,这情况也就没有那幺令人吃惊了。

所以,珍珠城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奇怪。

不信?

那就来珍珠城看看,要让大家见怪不怪!

第章

珍珠城热闹非凡。春暖花开,百花齐放,争妍斗艳,暖和的天气,百姓们纷纷上街晃晃。今天太阳露脸,和煦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十分舒服,连路边的野猫也大刺刺的躺在那儿晒太阳。

此刻街上敲锣打鼓,小贩们的吆喝声也不绝于耳。

春天到,外地的商贾便蜂拥而至,因此每到春天,城里又恢复以往的喧嚣。

只是,春天到,也是续香楼生意最差的时候,因为许多在外地做生意的大商人们常会在这时回来,暂时休息阵子并陪伴妻儿。所以,身为续香楼掌柜的琥儿今天便闲来没事到街上走走。她穿着身茶红色的劲装,脚下踩着流苏红靴,走路直挺而且十分沉稳,并不像般姑娘家那般摇曳生姿。

琥儿是个孤女,原本和许多人像家人般起生活在大宅子里,十岁的时候,与另外三个以姊妹相称的玩伴块被带回花府,与小姐花琉璃同接受教养。

只是她从小个性急躁又冲动,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名字有关,大伙儿琥儿、琥儿的叫,叫得她都成了头小老虎了。

好动的她从不愿乖乖坐在椅子上,不仅书读得零零落落,女红更是窍不通,更别说琴棋书画了,连偶尔要她写下自己的名字,她都还抱怨当初将她捡回家的婆婆替她取的名字笔划太多。

所以,自她进了花府,主子清楚她的性情后,就让她随性发展。

她想学功夫,府里便请来镖师教导她,不过,每位师父教过她之后都说,她并没有习武的天分。好吧!既然成不了侠女,但至少学些拳脚功夫,不但能强健体魄,若遇上危险还可以自保。

至于她想闯荡江湖的梦想,只好下辈子再说了。

当琥儿准备到以前所住的大宅子去看看过去的同伴们,经过巷子里某个角落时,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裤角。

她想也没想,伸脚便是给对方腿。

没办法,这是她天生的反应。

“唔……嗯,……”原本就受了重伤的男子,因为她使劲踢,当场口中又吐出黑血。

琥儿退后步,眯起美眸,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

“姑娘……”男子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沾着灰尘,显得非常狼狈,但还是不气馁的又往前爬,揪住她的裤角,怕她掉头离去。

“干嘛?”她又想举起脚踹他,但此刻他双手抱着她的小腿,让她无法摆脱,只能没好气的出声问。

“你可以救我吗?”男子气若游丝,抬起头望着她。

他知道自己生得俊,般来说,每个见到他的女子,应该都会多看他两眼,何况他现在受了伤,再怎么心冷的女子,见状也该有些恻隐之心才是。

“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救你?”琥儿口气不佳地道。她已看惯城里这些好手好脚的游民了,整天只会缠着人要银子,要不就是装瘸骗取同情。

她想,这个人搞不好是用什么染料让他看来全身是血,佯装受伤。哼,她才没有那幺笨呢!

“姑娘,我受了重伤,而且中毒……”怪了,怎么这女人这么冷血?

“反正你还会爬,再多爬几步路,前面右转就是医馆了,慢走,不送。”她抖了抖腿,抖掉上头的大掌。

“我怕等我爬过去就断气了!”不会吧?真的要对他见死不救?

“断气不是很好?到阎王面前告取你性命的仇人状,再安心去投胎,十八年后又是好汉条,怕什么!”琥儿怯了声,完全没有救人的意愿。毕竟在这里跟她废话堆,自己快点爬去医馆不是比较实在吗?

“你……人家说美女心如蛇蝎……所以我才找挑了个面恶心善的长相,没想到我错看了姑娘……你的心如同你的长相那幺……凶恶……”

琥儿听,双眉挑了挑。

敢情他是嫌她长得丑?

“哼!”她脚将他踹倒,望着他沾满尘土的脸,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她像高高在上的女皇般踩着他的胸膛,毫不客气的瞪着他。

“我告诉你,姑奶奶我宁可救路上的野猫、野狗,也不会救你这种要人帮忙也不懂得低声下气的人!”

“噗……”男子被她这么踹,吐了口黑血。黑血从他的口中喷出,血渍溅到她的绣鞋上。阵黑暗袭来,他眼前花,就要跌入黑暗的深渊中。在昏厥之前,他的双手又死命的抓住她的小脚,用尽最后丝力气,从口中吐出句话。

“带我……去找我的未婚妻……花……花琉璃……”

话才说完,他的双手便自她的脚踝滑下,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了。

“喂……”琥儿不知所措的唤了他声。

她有没有听错?他刚刚口里所说的未婚妻,竟然是她的主子!

这……她应该没有听错吧,这男人自称是小姐的未婚夫耶。

那她要不要将他带回花府呢?还是干脆现在就替小姐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小姐的意中人,这样见死不救,小姐会不会辈子怨她啊?

哎呀,她真是左右为难啊!

袅袅的檀香在房里飘散着。过了好会儿,年四季总是身着月牙白衣裤的白西

尘,替不省人事的男子把过脉之后,缓缓将对方的手放进被子里!

“死了吗?”坐在桌前的花琉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正轻轻啜着今年的春茶。

“他中毒颇深,还好他以内力压抑毒性,所以保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白西尘又看看男子的胸膛。“不过,他的致命伤是胸膛的脚印。此人脚力勇猛……”说着,白西尘将眼光望向旁的琥儿。“这脚印是女人的。”

琥儿听,显得不以为然。“是他身子太虚弱了,我只不过是稍微踩他下好吗?”干嘛副她就是杀人凶手的模样?

“那你怎么不多踩两脚,直接踩死他算了?”花琉璃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

“我怕真的踩死小姐的心上人啊!”琥儿脸无辜的回答。她原本也想弃“尸”不顾的,但他都喊出小姐的名字了,她也是挣扎了很久,最后才决定将人带回花府的。

“那以后只要随便什么人自称是我的未婚夫,你都要将那些人带回来吗?”花琉璃实在受不了琥儿的憨直脑袋。

平日琥儿虽然野归野,但是和其它三个聪慧的玩伴块长大,好歹也该染上点她们的精明吧?

“小姐,我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耶!”琥儿往前站,指着那名男子的腰间。“我是看到他腰间有块和小姐身上模样的玉佩,才将他带回来的。”

“在这儿。”白西尘将男子腰间的玉佩取下。

“他的衣襟里还有封信,是给老爷的。”琥儿又道。白西尘接着取出那封信,把玉佩与信件并送到花琉璃面前。花琉璃将那封信拆开,看了会儿,才将目光从纸上移开。

“小姐,这是……”琥儿小声的开口,因为小姐的神情满恐怖的。

又是爹!花琉璃向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去将老爷请来。”

“是。”

琥儿和白西尘在旁等着看好戏。

也难怪小姐脸色会那幺难看,因为前不久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后来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才解决这桩麻烦。

片刻后,花老爷来了。

见到房里那幺多人,花老爷笑呵呵的道:“今天吹什么风,怎么大伙儿都聚在这儿?琉璃,你是邀爹来喝春茶吗?”

花琉璃无奈的望了父亲眼,将手上的信连同玉佩起拿到他面前。

花老爷看了看信上的内容,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他偷觎女儿眼,见女儿眼中又满是清冷,吓得他连手中的玉佩都拿不稳。“这……这……”他咽了口唾沬.“这绝不是我又跟人打赌,是……是……”

“是怎样?”花琉璃睨视着他。“爹,你可要说个清楚呀!”

“呃,是爹年轻的时候经商,有次遇上群马贼,刚好西门山庄的庄主经过,救了爹命,于是爹为了报答他,答应他若以后生了女儿,便将女儿许配给他儿子……”花老爷抹抹额上的汗,小声的回答。

“信上面明明写着打赌的事。”花琉璃声音极冷,冷眸扫视着父亲。

“这……”花老爷拚命的回想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最后击

了下手掌,“我想起来了,那晚我就在西门山庄借住宿,庄主热情的邀我喝酒,后来我们打赌看谁能先喝完坛酒……”

“你喝输了,所以就签下这个赌约?”花琉璃的脸上点表情也没有,只有双手紧紧抓着裙子,显示出她的气愤。

“呃……”花老爷抓抓头。“应该是这样……”

“哈哈哈哈……”旁的琥儿听完之后,笑得只差没有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小姐的婚约总是出现得莫名其妙,而且都是老爷在年轻时与人签下的赌约。

花老爷大概没有想到,也许是因为他老是与人签下这种不负责的赌约,所以上天惩罚他,让他这辈子只能生出个女儿来。

花琉璃瞪向笑得夸张的琥儿。

又是赌!每次爹作的孽斗都落在她的肩上,她的日子已经够精采了,不需要爹再来凑脚啊!

花琉璃起身来到床旁,看了这名男子眼,然后再看向在场的众人。

“可以拿张草席将他裹裹,丢进海里吗?”事到如今,趁着这男人昏迷不醒,她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小小小小姐……”旁的丫鬟吓得牙齿直打颤。

“这可是犯罪呀!”

“杀人这种事我不在行。”白西尘急忙收拾药箱,迅速离开。

“不成!”琥儿摇头。“很多人都看见我扛着他进府,到时若是有人在海里捞到他的尸体,我岂不是头号嫌疑犯?”

开玩笑,她只想看好戏,并不想惹事啊。

“小姐,我先走步。”为了不让小姐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琥儿也三步并作两步,离开房间。

众人纷纷迅速离去,最后只剩下花琉璃待在房里,望着面如焦炭且沉睡着的陌生男子。

唉!又是个麻烦的家伙,该怎么应付才好呢……

琥儿救了自称是花琉璃未婚夫的男子之后,回到续香楼便将这件趣事告诉几位姊姊们。

三位掌柜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像她笑得那幺幸灾乐祸。

她们告诉她,小姐的未婚夫找上门,并不是件好事。

瞧瞧小姐之前的婚事,最后那个新嫁娘不知是怎么被小姐说服,心甘情愿代嫁吗?

琥儿听了依然大刺刺的笑了几声。

她又不爱钱,对于身外之物根本没有那幺看重,主子要用嫁人可以得到更多银子来说服她?难啊!

当琥儿笑了主子整整个月,花琉璃忽然派丫鬟传话,要她进府趟。

去就去!她琥儿从小到大什么都不大,就是胆子最大!她就不信小姐同样的招数会使出第二次。琥儿很快的来到花府,脚下仍是那双红靴,上头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摇晃,彷佛她正踩着两个火轮,显得神采飞扬。路来到小姐居处的偏厅,她在门外就听见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她有些诧异,但还是走了进去。

踏进厅里,便见到小姐正坐在红木椅上,仍旧是副慵懒的模样。

而小姐的对面坐了名男子,他上半身赤裸,不过缠满了布条,看样子似乎伤得不轻。

不过,从他的锁骨路延伸至手臂,有着大小不的刀剑疤痕。

琥儿眼眯,又看了看对方的长相。

他面白如玉,但是唇上还略带丝血黑色,看得出仍有着病容。

不过,他长得很俊。

尤其是双眼,他黑瞳晶亮,只需个眨眼就足以勾人心魂。加上他五官端正,高鼻配上薄唇,身上虽然伤疤满布,却是健朗直挺。

“这位就是将我救回来的姑娘吗?”西门朔嘴角上扬,给了琥儿记笑容。他休养了个月,终于在名医的妙手之下,去除了体内的残毒,至于身上的外伤,也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可以拆下这些布条了。

咦?琥儿微微拢起眉。

不会吧?他就是那个黑面鬼喔?她没有出声,直接走到主子的身旁,只是脸上藏不住心事,泄漏了心中的惊讶。

“是的。”花琉璃示意琥儿坐下之后,便笑咪咪的望着她。“琥儿,这位是西门山庄的少庄主西门朔,你前些日子救了他,记得吗?”

“喔。”琥儿随口应了声,又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他长得是很俊啦,但是笑容好讨厌!她又看看小姐的表情,发现小姐的脸上也满是笑容。

她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彷佛身陷狐狸窝。

“没想到我中了毒,又被姑娘踩了脚,还能命大的没去阎王那儿报到,真是老天有眼。”西门朔虽是笑着道,但是语气却似利箭般射向琥儿。

这男人……说话就说话,何必这么酸呢?

“是啊!我应该帮人帮到底,应该再踩用力点,让你早死早投胎,省得你怨叹自己命中带苦又犯贱。”琥儿的嘴也利得很,说完还不忘哼两声。

“不不不,我应该感谢姑娘『脚』下留人,现在才能够有幸与姑娘认识。”西门朔像是喝了油,说起话来油腔滑调。

琥儿对他这样的小白脸根本没有兴趣,于是将话题转,望向花琉璃道:“小姐,你找我来,应该不是要我见你这位大难不死的未婚夫吧?”

花琉璃愣,之后莞尔笑。“西门公子刚刚告诉我,由于西门山庄是江湖中人,因为不慎与人结怨,才会中毒、受伤。”

“然后呢?”这关她什么事?

“琥儿,你不是向很向往江湖之事,现在正好可以向西门公子请教。”其实花琉璃的目的就是为两人引见。

“我向往的是江湖上的高手,而不是功夫像三脚猫的弱鸡。”琥儿对西门朔的评价并不高。

个男人竟笨得被人下毒,可想而知他的智力不怎么样,而且,她只不过“轻轻”踩了他脚,他就如此记恨,可见他心胸狭窄,在江湖上可能结怨不少。

西门朔听了并没有生气,俊颜上仍带着笑,黑眸深深凝望着琥儿。

她有着张英气十足的小脸,并不算美艳,但那张鹅蛋脸上却有双生气蓬勃的晶亮灿眸。

她说起话来直截了当,不懂什么叫婉转,这也让他对她多了丝兴趣。

“既然这样,就由你暂时保护西门公子吧。”花硫璃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顺着她的话如此道。

“哈?”琥儿呆,瞪大了杏眸,小嘴也张得极大,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现在需要个隐密的地方养伤,续香楼正好适合他,等会儿他就跟你起回去。”花琉璃说得不疾不徐,毫不在意琥儿的反应。

“小姐,等等……”等等啊,她又没有答应!

“多谢姑娘收留。”西门朔点头答谢。

“他……关我什么事啊!”琥儿气得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跺脚。

“是你救了他啊。”花琉璃提醒道。“送佛也要送上西,你就暂且充当他的保镖吧,反正他这么虚弱,是需要个懂得拳脚功夫的人帮他。”

“不……”琥儿拚命摇头,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

“就这么决定了。”花琉璃像是总算丢开了个烫手山芋,显得神清气爽。“我去差人准备马车,将他送到续香楼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他了。”

“小姐!”琥儿大喊了声,知道主子是玩真的。

花琉璃离开之后,琥儿听见西门朔低低的笑声响起,气得狠狠地回头瞪他眼。“早知道那天我直接把你踩死就好了!”省得她现在自找麻烦。

该死,真的如同姊姊所说的,乐极真的会生悲!

第二章

唉,小姐真是个任性、骄蛮的姑娘,说就是,不容许人家反驳!琥儿在花府被硬塞了个麻烦人物,这个身中异毒又受了伤的男人,就这样跟着她回续香楼去。

她有苦难言,心里万般不愿,但是?她在花府待了那幺多年,在花琉璃的面前早就奴性坚强;岂敢说声不?

何况,曾对花琉璃说不的人,现在墓前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琥儿,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此刻西门朔与她正在马车上,她坐在他的面前,小嘴嘟得好高。

她瞪了他眼,口气不佳,“你以为自己长得很讨喜吗?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男人有病啊?副自以为是万人迷,见到人就是笑咪咪的模样,那笑容在她眼里只会让她更火大。

尤其当小姐告诉她,要好好礼遇他,她的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他对她而言明明是个没有意义的男人,为什么她要照顾他?小姐甚至告诉她,回到续香楼后定要与他寸步不离,当他的随身保镖。

只因为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就算她很向往江湖之事,但是她已经对行走江湖不再期待了,毕竟想闯荡江湖也该秤秤自己的斤两。

她只会些拳脚功夫,保护他?笑死人了,若他的仇家真的找上门来,也许她连自保都成问题。

“但自我懂事以来,我对我这皮相还满有自信的。”西门朔作势抚着下颚,又朝她魅惑的眨眨眼。什么啊,若不是现在在马车里,她真的想踹倒他,再狠狠踩烂他的脸。“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前些日子我只有踩歪你的肋骨,而不是踩烂你的脸!”

“啧啧啧!”他不以为然的直摇头。“小琥儿,你知不知道『相由心生』?你这样子点都不可爱。”他话才刚说完,她的拳头便袭向他的脸。

西门朔并未感到惊讶,只是轻松的偏头,便闪过她的拳头,让她的粉拳直接落在马车的木板上。

他吹了声口哨,望了下那凹陷的木板,又望着她怒气满满的小脸。

“小琥儿,你玩真的?”这拳若是落在他的脸上,他那帅得迷死人的挺鼻没有扁掉才怪。

“谁准你这么叫我了?”她收回手,但下刻却伸手欲往他的腹部喂上拳。他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捷,动作也出奇的快速,拿起搁在旁边的靠枕挡住腹部。

“嘿,小琥儿,别忘了我的肋骨才刚移回原来的地方没多久。”这女人脾气真坏,说没两句话就要请他吃拳头。

不过这也是有趣的经验哪!

头次遇到个女人没有被他的外表吸引,他还以为自个儿这张俊脸在哪儿都吃得开。

第次见面时,他中毒颇深,面如焦炭就算了,但是经过名医的妙手回春,他体内的毒已去除不少,恢复了原本俊俏迷人的面貌,但这个小琥儿竟然对他毫无心动的模样,而且每次出手都如此的重,毫不客气。

“我想拆了你全身的骨头,然后丢给野狗吃!”琥儿气得又出拳。

然而他的身手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捷,总是能见招拆招,在小小的马车之中,每次都利落的闪避她的攻击。她更气了!明明她在武功上也钻研许久,怎么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完全技不如人,如果被她的师父知道了,肯定颜面扫地。

最后,她像头勇猛无惧的小老虎,拳头不断向他袭去,定要揍他拳才甘愿。

只可惜西门朔的耐性总是不足,交手没会儿之后,他累了。

他虽然带着伤,但还是伸出长臂,左手抵住她袭来的拳头,右手则是接住她另手的反击。

这样来回,她的招式全被化解。

琥儿愈急,招式更是杂乱无章,拳法也像小孩子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般,根本没有办法碰到他根寒毛。

“该死!”她低吼声,又伸出腿想要对付他。

但只见到他噙着笑容,长腿伸,像藤蔓般的缠上她的腿,同样又让她无法动弹。最后,她因为不住挣扎,马车又恰巧阵颠簸,让她直接往前倒去。他反手拉,她的身子便顺势落入他的怀中。

“啊!”琥儿的鼻尖直接撞上他的下颚,令她吃痛的惨叫声。

他低下头,刚好与她的双圆眸对上。

那圆滚滚的灿眸似乎冒着火,两颗瞪大的眼珠子像是想将他碎尸万段。

她的下半身被他的双腿反蓊着,双手也被他略施力道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

发现西门朔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硬,她所有的怒火都窜了上来。

“你的投怀送抱,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他只用只手就扣住她的双手,另只则是不规矩的抬起她的下巴。

这么近的瞧她,才发现她有着张无瑕的小脸。

虽然她的肤色并不白哲,但有着张嫣红的唇,没有施任何胭脂水粉。“去你的,王八乌龟,快放了我!”她扭动身子不断低吼。

“小琥儿,你不知道求人是需要放软声调吗?”他笑弯了眼。“来,叫声朔哥哥,温柔点,我就放了你。”

“我呸!”她怒瞪着他,眼里全是怒意。“你算哪根葱?你最好现在放了我,再喊我声姑奶奶,我会考虑留你全尸。”

“这不好吧?”他副为难的模样,皱起两道浓眉。“我还想多活几年,多看几年美女呢。”

“那我等等定先挖瞎了你的眼!”她咬牙切齿,像头发威的小老虎,似乎真的要将他撕裂吞入腹。

“那好吧,”他无奈的耸耸肩。“既然你想挖了我的双眼,在抵达续香楼之前,我只好勉强看你过过瘾,省得以后没有机会看其它女人了。”

“你……”

琥儿讲句,西门朔就回句,两人过招几十回,不管是武功还是嘴皮子,她始终逊他截。杀千刀的!就别被她逮到机会,要不然她非整死这个王八羔子不可!

琥儿带着西门朔回到续香楼时,几乎是面子扫地。西门朔箝制着琥儿的双手走进大门,表示要在续香楼住段时间,还毫无羞耻的告诉众人,她以后是他的贴身侍女兼保镖。

该死的王八乌龟!她定要想办法揍扁他!

管他是不是小姐的未婚夫,她找到机会定要送他个千拳百脚,更要撕烂他的嘴,让他再吠不出句话来!

可是,自从他住进续香楼之后,却将她的姊姊花醉和恋喜哄得团团转,连恋喜姊姊也看上他的男色,直赞叹他有成为红牌的潜力,还说,若非他是小姐的未婚夫,早就说服他下海自宫接客了。

只有她最可怜!当他们刚踏入楼中,就接到小姐派人传来口信,要她好好照顾他,不准他有个三长两短。

最好是啦!她有多少斤两,小姐也知道啊,要她保护他,这分明是整她嘛!

但她又不得不从,最后只能忍下这口气,搬到他隔壁的厢房去,与他比邻而居。

刚开始西门朔很安分的待在房里养伤,但是才不过三天,他大爷便开始四处乱走,说什么既然住进这儿也该要熟悉下。

琥儿想,虽说续香楼里都是去势的男倌,他应该不会想动他们才是。

至于他口中不断称赞的两位美人……她已经向他摇下狠话,如果他敢动花醉和恋喜根寒毛,她便揍得他满地找牙!

只见他依然扬起抹笑;露出两排洁白的齿,以迷人的嗓音道:“我从来不主动碰女人,都是女人自个儿送上门来。”听听!世上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臭男人?以为自己长得好看点就如此嚣张,目中无人!

琥儿自从将他带回来之后,整天就像头焦躁的小老虎,目光总是追着他,省得他在她背后干出堆见不得人的事。

咦,她只是吃个饭,那个王八蛋又不见了!琥儿气急败坏,饭扒了两口才想起已好半晌没看见西门朔。

她放下碗,气呼呼的四处找人。

直到经过间门半掩的厢房,里头烛火昏黄,传出道低沉醉人的男声。

“夫人,你的皮肤真滑、真嫩,让我好想咬口……”

“呵呵,你这张小嘴真甜,等会儿我多赏你点。”女子笑声连连,还半带着呻吟。琥儿听了双眉紧皱。他们楼中的男倌进楼之前都已去势,不可能会跟女客有肌肤之亲才是。

“夫人,那你可以赏我个吻吗?”里头的男子声音低沉好听,甜言蜜语的嘴巴如同抹了蜜。

“我都不知道续香楼有你这么特别的男倌……我第次见到续香楼的男倌花样这么多呢!”

“喔?那他们会像我这样取悦你吗?”

连串淫秽的话钻进琥儿的耳朵里,让她的耳根子不禁红了起来。

她忍不住上前,透过门缝偷觎里头的春光,瞧见那两人正倒在床铺上。映入眼帘的男子是西门朔、在他怀里的女子则是沈家夫人。

琥儿瞧,整个人气炸了。

搞什么鬼?这男人竟然饥不择食,兽性大发的找上续香楼的常客!

下刻,琥儿的行动比她的思考还要快速,气冲冲的跨步走,进房里,上前就是伸手揪住西门朔的襟口。太下流了!他胸前的衣襟竟然是敞开的,而且他的唇竟然微红且湿润……

该死,他真的做出如此无耻的事!

“涯贼,你竟然敢动我们的女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她大手拉,将他用力的拉下床。

西门朔的眸子里闪过丝惊讶,但还是顺势放开怀中的沈夫人,随着琥儿的动作借力使力,在空中甩出个完美的弧度,才故意跌坐在她面前。

“啊……”他以臀落地,更不忘作戏的痛呼声。

“我揍死你……”琥儿用力的出拳,大吼着说:“我要替天行道,揍死你这个淫贼!”

西门朔轻松的偏头,避过她的拳头。

虽然她出拳总是十分有力,但是她再怎么使都是固定这几招,深藏不露的西门朔没会儿便能看透她的拳法。就像她的人,才没几天就被他摸个清楚了。“我只是替你分忧解劳而已啊。”干嘛这么气?他只当是缴些生活杂费还她们,替她们安抚其它受到冷落的女客不成吗?

“你这个淫贼!我们楼里有规矩,要成为男倌必须先自宫,你想自宫是不是?姑奶奶我成全你!”琥儿出脚便又狠又快的往他的胯间踹去。

西门朔反应出奇的快,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立即盘腿而起,以右手阻挡她踢来的右腿。

他接应得轻松,唇上的淡笑始终不退。

“你……”她发现自己的右腿竟被他抓着不放,甚至被他毛手毛脚,手掌自脚尖往她的小腿肚爬去。

“啧,没想到你的脚这么小,腿这么细……”他还不怕死的朝她点头笑着这么说。琥儿听了肝火直冒,继续朝他出手。两人你来我往,她用尽毕生所学,却伤不了他根寒毛,反倒累得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