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神墟鬼境】卷04~第01章:为人辛苦(10992字)◆卷四:初尝甜头~第01章:为人辛苦现在大厦已经没有什么人敢来了,周扒皮不肯花钱请高人,这里倒成了赵、齐两人的藏身之所,凌晨四点,赵、齐两人回到大厦,放好了东西之后,也没脱衣服,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齐生振心里惦记着下地起出来的好东西就先醒了。
赵无谋忙了一夜,是鼾声如雷,睡得腮帮子上全是口水,一身的灰泥,这边齐生振一动,赵无谋就笑道:“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齐生振没好气的道:“你不是正在打呼噜吗?怎么说醒就醒了?”
赵无谋翻身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道:“他妈的!浑身的死人味,先去洗个澡,再找地方吃碗麵去!”
齐生振道:“我没钱了,你有的话,就请我吃!”
赵无谋摸了摸口袋笑道:“其实也不必出去,柜子里面还有几袋泡麵,是以前的保安留下来的,我们将就的先吃点填饱肚子!”
齐生振道:“吃过麵后,我们先不要洗澡了,把到手的东西挑一挑,先出手一部分再说,钱到手后,我请你洗桑拿!”
赵无谋道:“这些东西,也不是说卖就能卖得掉的,要是三文不值两文的卖了,我们两个就算是白忙一场了,你有熟人收吗?”
齐生振笑道:“当然有了!你去烧开水,我来拿面!”
赵无谋在电水壶里灌满水,插起电插头道:“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能卖几个钱?”
齐生振笑道:“说实话的,我们手上的这些东西,随便选几件出去,都够我们两个花天酒地一程子的,吃完麵后,我们把东西洗乾淨看看,选一些出来换点钱过日子!”
赵无谋道:“那好!”
兜里摸了摸那块鸭蛋大小、碧绿色的温滑佩玉,也不做声。
两个人吃完麵后,把那十二套带款的茶具、茶壶从塑胶袋里拿出来,放在水池里一件一件小心的清洗,这些东西被水冲乾淨之后,散发着优质的光泽。
齐生振是个识货的,指挥着赵无谋,把那个洗乾淨的铜炉先挑出来,跟着是两个雍正年出的青花大瓷缸,跟着的是用探阴爪扒出来的散碎冥器和赵无谋拣来的供桌上摆供品的碗碟壶杯,最后是两个和田羊脂白玉瓶和十二套茶器。
赵无谋道:“就这么多了?”
齐生振手托着下巴看了又看道:“已经不少了,嗯--!那对青花缸暂时不动,留着等以后实在缺钱的时候再出手,就卖那只雍正年的一隻镂花熊脚的黄铜暖炉、一隻紫铜镂空花的小供炉、两隻凋着代代富贵的和田羊脂白玉瓶、供桌上得来的乾隆初年的散碎的三隻青花碟、一隻青花碗,一隻青花酒壶和一隻青花酒杯,探阴爪得来的东西,我们再分分看,金银之类的反而卖不上价钱,我们把那些金裸子银锭子挑出来,去地下金店卖,那些棺材里得来散碎的珠玉,我们卖卖看,能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赵无谋涎着脸笑道:“我乡下人,还没看过金银哩,那十个小金裸子样子精美,不如全给我,留着做个纪念也好,银锭你要是觉得没意思,也一併做个人情给我吧!”
齐生振私留了一块帽子上的和田纯白色的籽玉,一条由十九块顶级的和田菠菜绿籽料做的腰带和一个天青色和田籽料的扳指,两个顶级的红玛瑙戒指,比那几块金银值钱多了,闻言大方的道:“没问题!就当你初次和老子下地的纪念品吧!”
赵无谋呵呵一笑,样子狂傻无比,伸手把桌子上的二、三十个金裸子银锭子全揽了过来,一脸的呆笑。
齐生振看了看他道:“你这个吊人,老子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就保持这种表情,那个大铜炉和羊脂玉瓶不要带,用手机拍个照片就行,把小紫铜炉和零头碎脑的冥器带着,跟老子上朝天宫去!”
赵无谋一笑,也不计较齐生振在发号施令,果然拿手机挨个的拍了大铜炉和两个玉瓶,拿过一个帆布背包,把零散的冥器收拾了一下,跟着齐生振出了大厦的门。
齐生振最后一次到朝天宫出货,是他三年前进号子以前的事了,这时嘴里叼着一支劣质的“红南京”
香烟,穿着一件三年前买的破皮夹克走在前头,身后跟着雄壮如狮的赵无谋,背着个旧的帆布背包,穿着泥尘渗杂的牛仔夹克。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时的赵无谋,看外表就像个十足的农民工,而且是刚刚进城的那种,只不过眼珠没四处乱转。
齐生振在朝天宫“万仞宫牆”
外的内秦淮河边走了一圈,不由大骂起来,原来现在的朝天宫古玩市场和三年前的大相迳庭,以前星罗棋佈的密集古玩店,现在全拆成了一片白地,修了一个市民广场,种了各种花花草草。
赵无谋建议道:“我们再向北走走,王府大街上,我印象中还有几家老字型大小的,真要是出不了手,我们不如做好事,以党的名义,捐献给国家算了!”
齐生振怒叫道:“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以党的名义呢?在党的眼里,你算个老吊,向北走走看!”
说罢话,沿着朝天宫的江宁学府外牆,向北当先就走。
赵无谋一笑,跟着齐生振向北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两百米,忽然一盆水从斜剌里泼了出来,淋了齐生振一身的水。
齐生振大怒道:“老子操你妈的!没长眼睛呀!”
说着话,沿着种满青竹的小径,就往建在冶山上的一个建筑冲去。
那建筑是明清的风貌,既像店面又像是什么会所,建在五六米高的山坡上,青竹掩映,曲径通幽,外面还有一个院子,院门的门头上,用上好的汉白玉镶了四个青金色的篆字“竹庭玉韵”。
齐生振找不到出手地方,又怕赵无谋笑他丢了面子,栽着头往里走,院门口的篆字下,站着一个娇俏的美女,手里拿着一个刚泼过水的盆,年纪在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材高佻,穿一件小羊皮的夹克,黑色的紧身羊毛打底裤,及膝的黑色羊皮靴,明丽照人,乾淨俐落。
齐生振正没地方出气,指着美女吼道:“三八!是你倒得老子一身的水?”
那美女特别妖媚的笑道:“哎哟哟--!实在对不起!”
齐生振吼道:“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老子操你妈的!”
那美女俏脸一变的道:“你个土狗,敢出口伤人?”
随手丢了盆,双手叉腰,媚眼儿正眼一瞅齐生振,勐然犹豫的道:“你是--!我们好像认识的!”
齐生振见那美女的架式也是练家子,闻言戒备的道:“哪个认识你个没眼睛的骚货!你泼了我一身的水,随便赔个千儿八百块的,老子将就着就算了,否则的话--!嗯--!”
那美女盯着齐生振上下的看,忽然咯咯娇笑了起来,用一隻雪白的手指遥点着齐生振的鼻子道:“我认出你了,你是--!齐老六?小六爷--?想不到堂堂长沙老九门的齐老六,竟然改行做了碰瓷的勾当,这事大家知道的话,露脸的一B吊糟呀!”
赵无谋想不到一个漂漂亮亮的美女,竟然说起粗话来,“一B吊糟”
这种下流的话,从一个极美的女人嘴里说出来,让人感觉一种别样的剌激。
那美女说话时,院间抢出来两名大汉,正要上前厮打时,却被那美女张臂拦住。
齐生振被人叫破了身份,也盯着那美女看,嘴里吱唔的道:“你是--?”
那美女笑道:“我是霍秀秀呀!长沙老九门中,我们霍家排行第二,怎么样?想起来了吧?”
齐生振一拍大头道:“哎呀--!想起来了,你果然是秀秀,听说你们霍家在北京发财,怎么跑到南京来了?”
霍秀秀却不回答正题,咯咯笑了起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说,小勇子--!找几件好衣服来,侍候小六爷换上!”
被霍秀秀拦住的一个大汉忙束手对齐生振道:“小六爷这边请!”
齐生振哼了一声,跟着大汉往院内走,赵无谋跟着也想跟着进去。
霍秀秀有意无意的用特别丰满的身体拦住赵无谋,对齐生振道:“齐老六,他是谁呀?”
齐生振道:“他是我搭手的伙计,人是愣了点,可是有力气!”
赵无谋也不是省油的灯,霍秀秀的丰满,只是体现在胸和屁股上,小蛮腰却是一握,两条大腿修长,这种葫芦样的身材,正是男人最喜欢的,既然霍秀秀不让道,他也不客气的用胸脯在她高高耸起的山峰上蹭了又蹭,听到齐生振的话,配合的做了一个狂傻的表情,向霍秀秀粗声粗气的道:“美女好!”
霍秀秀媚眼一瞟赵无谋背上沾满尘泥的包,立即就知道其中三味了,笑得更是千娇百媚,向另一个大汉道:“大强!帮这位朋友拿包,泡好茶招待着!”
赵无谋肩膀一晃,不费力的格开身材雄壮的大强道:“不必了,这包我自己会拿!”
大强练的是苏北鹰爪,在道上也算是有名的高手,被赵无谋轻易的格开,不由脸色一变,立即知道赵无谋样子虽傻,却是个极硬的点子。
霍秀秀更肯定了,阴沉沉的大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霍秀秀说话就少了点顾忌,极媚的秀眼儿一转,风情万种的向赵无谋笑:“看你这一身的灰泥,定是下地才上来的,你人长得得也算是俊俏,怎么就这么愣的哩?既然不要人帮忙,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话,伸手就牵赵无谋。
她们霍家向来以女人为主,凡是男人与她们婚配,所产子女,都得跟着她们姓霍,这霍秀秀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然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婚配,像赵无谋这种俊男,她自然会调戏一番,就像男人逗弄美女一样。
赵无谋暗暗好笑,伸手接了她的如玉般的软手,傻傻的跟着就走,虎目一闪,向齐生振使了一个眼色。
齐生振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这女人是个硬手,要他小心了。
齐、霍两家虽说同是长沙老九门,子弟在年幼的时候也常在一起玩耍,但事隔多年,人心不古,她霍家是上三门,出了名的好手段、好功夫,小时候打架,她霍家的姑娘,就没听说过输过给哪个男孩,齐生振哪敢不防?赵无谋把嘴一歪,表示明白。
竹庭玉韵是个彷清的建筑,进门后两侧是厢房,迎面是前院,向前十五米是会客厅,也兼有铺子的功能,像个博物馆一样,摆着各种的玉器和古玩,一格一件,每件器物面前,都立着一个牌子,标明品名、出处、年代等等,主便客人挑选。
赵无谋贼眼一扫,发现牌子上面标的价格,都在五位数以上,不由吃了一惊,不敢乱动了,以他的身家,弄坏了任何一件都赔不起人家,但是在行家眼里,却都是超值的东西。
两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红木的太师椅上喝茶,一个身着旗袍的漂亮姑娘,戴着雪白的手套,笑盈盈的从花梨木的立橱中,拿出一隻青花的小碗来,小心的放在两个中年男人中间的红木凋花桌上。
左边中年男人向右边的中年男人一点头,右边的中年男人向他笑了一笑,掏出随身带的高倍电子放大镜在那青花碗上照,边看边点头道:“李总!果然是清朝咸丰年的官窑清花,这个价格卖下来是很值得的!”
李总闻言,用戴手套的手,小心的捧起桌子上的那只青花小碗,仔细的欣赏起来,边看边不住的点头道:“听圈子里的朋友说,霍老闆这里有正宗的好东西,果然没叫我失望呀!”
右边的中年男人看见霍秀秀进来,礼貌的笑道:“人说南京地脉浅,果然不错哟!李总,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霍老闆!”
李总不慌不忙的先放下手中那只珍贵的青花碗,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然后转头看向霍秀秀,他这种阶层的人,对美女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场面的点头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