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儿眼睛一瞟,看着赵无谋道:“这位是--?”
霍秀秀笑道:“您好!李总、杨经理!他吗--?就是一个伙计,从外地回来,李总挑好东西后,状元楼我请客!”
杨经理看着赵无谋背的包,两眼放着绿光的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他从外地来,有新出来的好东西吧?”
赵无谋傻傻的一笑,刚要说话,却被霍秀秀抢过话头道:“我也没看过,是好是坏还说不准,李总、杨经理,你们先看着,飞燕--!好好招呼着!”
杨经理笑了笑道:“这里的东西,我也看得七七八八了,我们也不急着买,大老远的从厦门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样,你们先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着,新货不管是好是坏,都拿来给我们看一眼?”
霍秀秀一笑道:“那好!”
拉着赵无谋进内厅去了。
赵无谋眼角一瞟那个叫“飞燕”
的姑娘,立即知道她定然也姓霍,毕竟眼角细长且向上明显吊起的美女并不多,这种眼睛,叫做狐狸桃花眼,极能勾引男人,弄到床上后,劲儿大得要命,普通男人纵算有福也没命消受,所以霍家的招赘来的上门女婿,从来就没有一个命长的。
齐生振生怕赵无谋乱说话,也不肯洗澡,匆匆换了套衣服就来了,追着霍秀秀到内厅道:“多年不见,秀秀越发漂亮了,小时候我记得你和解家小子玩得最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把他弄上手了?”
霍秀秀歎了一口气,丢了赵无谋的手,大踏步的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随手从几上拿起扁平包装盒的金色“黄鹤楼”
来,夹到两个葱嫩雪白的手指间。
大强抢上前去,俯下身来,“啪--!”
的一声,打开精緻的打火机,帮她点上了那种上百块钱一包金色壳子的“黄鹤楼”
烟。
霍秀秀美美的吹了一个漂亮的烟圈,慵懒的道:“别提那个死人妖了,好好的男人不做,却整天玩CD,弄得比女人都娇媚,我看着就噁心,前些年见到吴家的小三爷,倒是对我的胃口,但是那个小子却是怎么也不肯入赘到我们霍家,烦心透了,倒不如养几条小狼狗玩玩了!”
赵无谋傻傻的一指大强和小勇道:“就是他们两个了?”
大强怒吼道:“傻子!你说什么?”
霍秀秀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傻子没说错呀?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大强!你也不要火,真动起手来,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来--!帮我锤锤腿!”
大强失了面子,狠狠的看了赵无谋一眼,然后如狼狗般驯服的跪在霍秀秀的腿边,乖乖的帮她按摩起大腿来。
赵无谋笑道:“没事能摸美女的大腿还有钱拿,这工作不错!”
小勇见赵无谋生得英俊,似是怂恿的道:“傻子!羡慕什么?想侍候霍老闆,求她一下或许可能呢?”
赵无谋把头一摇道:“没兴趣!我说二妹啊!你不喜欢那个姓解的,是因为他鸡巴太小是吧?”
此言一出,大强、小勇一齐怒叱。
霍秀秀狐狸眉毛倒竖,娇叱道:“你说谁是二妹哩?找麻烦是吧?”
赵无谋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你们火什么?刚才我在门口时,你不是说你们霍家排行第二吗?我叫你二妹有什么错了?是不是你其实已经七老八十了?应该叫--!二呀--?”
齐生振虽说和赵无谋相识不久,可是赵无谋什么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明确的知道赵无谋在装傻调戏霍秀秀,不由笑得前抑后合,忍着眼泪道:“秀秀呀!你也不必和傻子一般见识,我知道你们霍家在北京和太子党有往来,不怕公安,所以才有这么大的盘子,向来受人尊重,可是我这兄弟也不是不尊重你,就是不知道怎么讲话罢了,行行行,我们谈正经事吧?那个--!无谋把东西拿出来给人家看看,以后你要叫她霍老闆,要不然人家就毛了!”
赵无谋心里忍着笑,感觉调戏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一本正经的叫了声:“霍老闆好!”
说着话,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拿了出来。
霍秀秀什么眼神?接连看了几件东西,笑道:“齐老六!你倒得是个清前期的斗对吧?清代的这些个花瓷我见得多了,北京的潘家园里,成堆成堆的堆得遍地都是,也不值什么大钱,这样好吧?青花碗碟不分大小,连带紫铜的香炉,一千块一样,我全收了,共是六千块,那些带着泥秽的零散珠玉,我吃点亏,也给你三千块钱,统共是九千块!”
齐生振刚从号子里出来,虽说也算是识货的,但也没地方出货,出不了货就没现钱,天下倒斗的多了去了,但想把斗里的东西变成钱的,却没有几个有这能耐,再说了,把东西把人家铺子里送,想不叫人家赚钱是不可能的,所谓人穷志短,他和赵无谋两个急等着钱生活,这个霍秀秀,好歹也算是个熟人,更是个识货的,若是换另一家去卖,可能连九千块钱都得不来,闻言眼珠直转道:“加一千吧!好歹凑个整数!”
霍秀秀咯咯妖笑道:“也就是你齐老六了,坦白说吧,这个价格已经是多给你了,不过念在多年不见的份上,就加你一千吧!统共给你们一万块,还有没有东西了?没有话,我就叫人把钱打到你们的帐户上去了?”
霍秀秀十五六岁开始,就跟着家主霍老太婆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从第一眼看到赵、齐两个人开始,就明白这两个是落魄人,说是打到他们帐户上,其实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两个傢伙会有银行卡。
果然,赵无谋傻傻的道:“我们没有帐户,还是给现金吧!齐哥!这点钱不够我们两个分的,要不要--?”
赵无谋怎么会没有银行卡?齐生振也会演戏,怒叱道:“闭嘴!秀秀--!
我想过了,这些东西我忽然不想卖了,再见!”
霍秀秀咯咯的笑:“齐老六!你定是将好东西藏起来了,先拿这些孬货出来骗钱是不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南京地面上能有本事收斗里东西的,只有我们霍家,再想叫人出高价收你们斗里倒出来的东西的话,最近的地方,你得到杭州吴小三爷那里,再不然,就得北上帝都,不过这话说回来,这一路之上,要是叫公安盯上,可就鸡飞蛋打了,东西赔了不算,弄不好还得蹲苦窑,就算没被公安盯上吧,这路上有个磕磕碰碰的坏了品相,或是叫贼给偷了,也是个倒楣的事呢?”
赵无谋窜掇道:“给她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再跑下家问问看!”
霍秀秀笑着捏了捏赵无谋的俊脸笑:“还是这小杆子实诚!”
齐生振叫道:“他就是个傻子,吊的实诚!既然这样说,那好,无谋!把照片给她看看,要是价格开得不中意的话,我们立马走人!”
齐生振这个吊人,刚从号子里面出来,真的是一穷二白,连个手机也没有,思想还停留在三年前,要知道现在的中国是一天一个样,市场全是假货,三年前的见识思想,已经很落伍了。
霍秀秀是真的弄不明白赵无谋和齐生振的关係,理所当然的认为,赵无谋是跟在齐生振后面做“下苦”
的傻伙计,凡事得全听齐生振的。
赵无谋愣头愣脑的掏出手机,打开那羊脂白玉瓶的照片给霍秀秀看。
霍秀秀只瞟了一眼,立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种料子,那种凋工,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而且这东西定是赵、齐两个人从一个斗里倒出来的,年代绝对也是在清代早中期。
霍秀秀压住心中的激动,把手一伸,英俊魁伟的小勇立即递上来一个紫砂的小壶,里面泡的,是顶极的“大红袍”,这种茶最养女人。
霍秀秀接过茶壶,慢慢的喝了一口道:“齐老六!你也不要跟我讲价了,十万--!”
赵无谋跳起来叫道:“好--!成交!”
齐生振怒骂道:“闭嘴--!”
霍秀秀得意的咯咯笑道:“大强!请外面的两位去雅室喝茶,把飞燕换出来,然后你开车陪她跑一趟银行,提十一万五千块的现金出来,齐老六,别说姑奶奶不讲故人情面,这十一万是货款,那五千块,就算姑奶奶白送给你们喝酒嫖女人的!”
赵无谋傻笑道:“霍老闆你真好!”
齐生振吼道:“蠢货!秀秀!他说的话不算,这桩生意,我们得重新再谈!”
霍秀秀忽然变了脸色,泼口的骂:“堂堂长沙老九门的齐老六,怎么现在混到前面讲话后面摇手的田地了,这小杆子是跟你来的,他既然已经说话了,就是代表你也同意了,要想反悔的话,回长沙老宅,先把你齐家的招牌砸了再说!”
齐生振闻言,无奈对赵无谋叫道:“哪个叫你多嘴多舌的?也罢!我坐在这里,你回去把货拿来!”
霍秀秀翻脸真比翻书快,立即娇笑:“这样就对喽!大强,你也快去,我陪齐老六说说贴心的话儿!”
赵无谋嘿嘿一笑,转身出了内间的门,背着手,向齐生振做了一个“OK”
的手势,齐生振会心的一笑。
一个小时后,齐生振发现,赵无谋只带了一隻羊脂白玉瓶来给霍秀秀,霍秀秀看了货了后,满意的叫那个叫“飞燕”
的漂亮妖媚姑娘,把装着十一万五千元的包给了齐生振。
齐生振这个乐呀,这个赵无谋就是个活宝,他那长相是憨厚无比,其实一点儿心眼也不缺。
这边,霍秀秀也开心得了不得,多少了年?才又一次得见这么齐整的东西,那“代代富贵”
的羊脂白玉瓶,色泽温润洁白,一点点都不返青,是用一块整的和田羊脂籽料,经清代扬州顶级凋工精凋而成,现在就算卖原石,没有一百万,也休想拿得下来。
更何况其花色凋工,是康熙年间的巅峰之作,现在根本就没人能凋得出来,就算有人能废大工夫凋出来,光是工本费,最起码也要一百万。
而那些零散的珠玉,也不是一般的好,霍秀秀随手挑了一块枣子大小、黄色的和田籽玉凋成的、玉米形状的“多子多福”
的挂件,对小勇道:“叫师傅处理乾淨后,给机场的黄总送去,他看着合适的话,随便给个价!”
和田产的金黄色羊脂籽玉本就不多,这块玉转到那个黄总手里后,黄总看着非常满意,转手叫人打了五万块给了霍秀秀。
霍秀秀接连处理了赵无谋他们认为是散碎的珠玉后,叫飞燕用一隻檀木的盒子,把揩试乾淨的玉瓶装上,然后捧着到了李总、杨经理等候的雅室,这东西捂在手上烫手,得儘早处理。
檀木盒一打开,识货的杨经理惊奇的张开了大嘴,这次连电子放大镜也不用了,那雪白的羊脂玉摸在手心里,温润滑泽,有如年轻美女的皮肤。
李总看到杨经理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吁了一口气道:“不虚此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