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新版)(31-33)(2 / 3)

医冠禽兽(新版) 小强 12594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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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死!”玄波的句话让唐猎顿时停下脚步。

玄波掀开锦褥,在玉塌上轻轻按了下,床榻在轰然的响声中向旁移去,下面暴露出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唐猎又惊又喜,没想到这玉塌之下竟然暗藏机关,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事情又突然发生了转机。

玄波拿起桌上的烛台,率先向洞口走了下去。

唐猎和婉月慌忙跟在她的身后,向下走了几十个台阶,来到转弯之处,玄波拧动墙壁上的浮雕,旋转两周之后,听到头顶床榻滑动的声音,洞口重新被床榻遮掩住。

玄波轻声道:“这条地下通道是留给皇族必要时逃生所用,父皇出征之前方才向我吐露了这个秘密,或许他早已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吧!”言语之中流露出无限落寞。

唐猎仍然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快乐之中,小声问道:“这条秘道究竟通往何处?”

玄波摇了摇头:“我最远只走到这里,并不知道秘道的出口在哪里,不过父皇曾经说过,这条秘道的另个开口在皇城内,我们就算逃出去,仍然离不开皇宫。”

唐猎刚刚放松的神经不得不重新绷紧,如果开口不幸处於玄鸢的控制范围,只怕他们仍然无法脱离危险。

三人曲折前行,走了里多路程,烛火突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片黑暗之中,玄波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唐猎却仍然没有收脚,身躯撞在玄波柔软的娇躯之上,玄波情不自禁发出声尖叫,俏脸阵发热,幸好是在黑暗之中,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窘态。

唐猎低声道:“还有火种吗?”

玄波和婉月同时答道:“没有!”

唐猎道:“我走在前面,你们两个牵住我的衣袖,以免走失了!”身为男子汉,这种时候理应沖在最前方。

玄波和婉月跟在唐猎的身后前进,黑暗之中双目不能看清前路,唐猎全靠双手摸索前进,不是碰撞在墙壁之上,摸索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来到道路的尽头。

“前方没有路了!”唐猎低声道。

玄波沿着墙壁摸索,在左边的墙壁之上摸到个龙形浮雕,惊喜道:“是这里了,只需要将龙头转上周,我们便可以出去了。”她摸到龙头的位置正想动手,却被唐猎把抓住柔荑,她又羞有怒,以为唐猎在故意占他便宜,正想出口斥责,却听到唐猎道:“仔细听听外面的动静再说!”这才知道唐猎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唐猎将耳朵贴附在墙壁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外面静得很,应该是安全的。”

玄波正要动手,却听唐猎道:“等我下,我马上就回来!”他转身向远处跑去。

玄波心中大奇,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倾耳听去,却听到黑暗中远处响起哗哗的流水声,顿时明白唐猎在做什么?俏脸立时红了起来,这厚颜无耻的傢夥居然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小便!

第三十二章马厩的故事

唐猎通体舒泰的回到两位少女身边,他低声道:“趁着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月宫那边,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玄波点了点头,又想起其他人在黑暗中看不到自己的反应,轻声道:“不错,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他们从火场中找不到我们的屍体,定会展开全面搜索,秘道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她抓住龙头逆时针旋转了周,墙壁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过不许久,看到墙壁之上裂开道不规则的细缝,微弱的光线从裂缝中透射进来,裂缝越来越大,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个门洞。

玄波想要向外面走去,却被唐猎把拖住纤手,关切道:“你们先在里面守着,我出去查探下情况再说。”

玄波慌忙甩开唐猎的大手,想起唐猎这傢夥刚才的做过的事情,芳心阵怦怦直跳,这混帐傢夥居然联手都不洗便来抓自己。

这种时候,唐猎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小心翼翼的走出门洞,股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脚下软绵绵的,仔细分辨,这里好像是马厩,出口所建的位置刚好是储存马匹粪便的地方,难怪空气会如此的汙浊,唐猎心中暗歎,玄思哲考虑事情果然周全,没有人会想到秘道的出口会在肮髒的马厩之中,更不会想到身份高贵的皇族会经由这条道路逃走。

玄波公主和婉月两人随后走了出来,看到周围肮髒汙秽的情景,失声尖叫起来,幸亏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如果被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唐猎对皇宫内的地形并不熟悉,只得求助於玄波主仆二人,确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向玄波道:“这里应该是皇宫的马厩,你知道从这里怎样出去吗?”

玄波公主向来养尊处优,虽然自小居住在皇宫之中,可是从来没有到马厩来过,她对这里的认识仅限於知道马厩位於皇宫的西北角。

婉月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角门,我曾经来过这里,记得通往角门的路线。”

玄波惊喜道:“好啊,婉月,你来带路,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笑道:“怎样离开?难道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玄波冷冷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此时远方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喘之声,三人对望眼同时停下话语,唐猎向她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重新躲回暗道之中,自己则常在马厩的阴暗角落之中,悄悄向外望去,却见名老者佝偻着瘦削的身体,驱赶着辆放满木桶的牛车缓缓向马厩的方向而来。

唐猎马上就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从他的打扮和装束上来看,分明是负责收拾马粪的百姓,老者来到马厩的前方,又连续咳喘了几声,这才将车上的粪桶逐卸下,准备装车。

个大胆的念头从唐猎的脑海中产生,想要成功的逃出皇宫,眼前这辆粪车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那老者脚步迟缓的来到马厩之中,利用手中的簸箕开始收拾马粪,趁着他躬身收拾的刹那,唐猎猛然沖了上去,掌击打在他的颈后,那老者晃了晃,头栽倒在地上,唐猎担心出手过重会危及那老者的性命,所以未敢施以全力。

老者虽然倒地却并没有昏厥过去,惊恐之中开口大叫,唐猎眼疾手快,把捂住他的嘴唇,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我便将你刀杀了!”

老者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目光,唐猎心中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玄波和婉月看到唐猎已经制服了拾粪老者,也从暗处走出,婉月找来绳索,帮助唐猎将老者捆住,又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巴。

玄波公主看到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位老人,深感不忍,歉然道:“老人家,你受委屈了……”从头上取下支镂空掐丝的纯金发簪放在老人面前,以此作为对他的补偿。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又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

玄波和婉月都已经明白了唐猎的意图,玄波妙目望向旁的粪桶,心中暗道:“这里如此肮髒,我怎么可以躲到里面呢?”

唐猎掀开粪桶,迅速将粪桶装满,中间的两桶只盛了半桶马粪,然后又从马厩蓄水的水缸中打来冷水注入粪桶。目光转向玄波和蜿月,副请君入甕的样子。

玄波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已经明白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果断的跨入粪桶之中,冰冷彻骨的粪水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扑面而来的臭气险些熏得她窒息过去,有生以来她还是第次遭受这样的折磨。

婉月利用随身的短刀斩断马厩旁的修竹,分别截成中空通透的两段,作为必要时换气之用。

唐猎将所有的粪桶装上牛车,确信没有破绽,这才佝偻着身子,驱赶着牛车大摇大摆向角门的方向行去。

牛车行过角门的时候,却看到八名侍卫高举火把站在那里,远远喝道:“什么人?”

唐猎慌忙躬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收粪的老头儿……”唐猎不紧不慢的驱赶牛车向他们靠了过去。

名侍卫骂道:“车上装得是什么?竟然如此腐臭,这老头儿越来越不利索,全都洒到外面来了!”

几人同时向旁闪去,生恐不慎沾上了马粪。

唐猎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驱赶牛车刚刚走过角门,没想到名侍卫又追了上来,他大声道:“还是查看下好,今晚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万出了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

唐猎内心怦怦直跳,生恐粪桶内的玄波和婉月被这帮侍卫发现,心中悄然下定决心,只要被他们发现,便和他们拼了。

那名侍卫冷冷道:“把粪桶全部打开!”

唐猎只好掀开了粪桶上的桶盖,那侍卫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内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他似乎并不死心,又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粪桶中逐个戳了进去。

唐猎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下去肯定会暴露。

长枪戳入了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身后却响起阵哄笑之声,几名侍卫同时笑道:“周大武,你搅屎棍的本领果然厉害,改日定然要升官发财了。”

那侍卫被同伴嘲笑,顿时打消了继续搜查的主意,淡然笑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做事!”

“快来喝酒吧,别让这臭气熏天的粪车破坏了兄弟们的食欲!”

唐猎暗叫侥倖,背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赶着牛车缓缓离开了皇宫内城,路之上虽然经历了多个关卡,可是幸好没有再遇到危险,平安离开了皇宫。

遥望夜空仍然繁星点点,大街之上不时传来打更之声,唐猎不敢返回自己的春晖诊所,驱赶着牛车径直出了帝都,凭藉着昔日的印象,唐猎摸黑向萱儿曾经藏身的茅舍走去,那里地处偏僻,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外人发现。

拐入小径之后,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人影,唐猎爬上牛车将玄波和婉月藏身的粪桶打开,玄波身汙秽从粪桶中爬了出来,接过唐猎手中的汗巾抹去脸上的汙秽,想起自己刚才所受的委屈,时间悲从心来,不由得淒然泣下。

唐猎的注意力却仍然在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掀开桶盖之后,她始终没有露出头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顾不得粪水汙秽,双臂探入桶内,摸到婉月的身子,将她从粪水中抱了出来,擦乾她脸上的汙秽,却看到婉月依然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呼吸,心跳也早已停止多时,颈部血糊糊片,却是刚才出宫检查之时被那名卫兵刺伤了颈部动脉。

唐猎将婉月的身躯平放在地上,就地施救,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婉月恢复呼吸和心跳。看到自小就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婉月悲惨死去,玄波更是伤心,痛苦之中竟然昏厥了过去。

唐猎将粪桶取下丢在路旁,用牛车载着玄波和死去的婉月向茅舍的方向路驶去,黎明时分,方才抵达了那间隐秘的茅舍。

唐猎将婉月的屍身抱入茅舍前的小溪内仔细清洗乾净,这才将她在溪旁掩埋。

玄波此时悠然醒来,看到溪边新添的坟塚,自然又是番伤心哭泣。

唐猎比她要冷静和坚强的多,找出昔日萱儿留在这里的衣物,递给玄波道:“去小溪内洗个澡,换上衣服。”

玄波含泪点了点头,芳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唐猎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没有偷窥别人沐浴的习惯,更何况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极大的影响到他的心情,为了避嫌,他来到小溪的下游,将全身上下好好的沖洗了遍,茅舍内并没有适合他的替换衣服,唯有将这身粗布衣服洗净之后,挂在树枝梢头吹干。

清晨的第缕阳光从树荫的罅隙中透射进来,唐猎用布条将长发紮起,活动了下酸麻的双臂,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健美的轮廓,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已经不见,看来这段时间的苦修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封吹干,可是裤子必须要先穿上的,唐猎套上半乾的裤子,将手枪在腰间藏好,大步向茅舍的方向走去。

玄波身穿浅蓝色长裙静静坐在婉月的坟塚旁,仔细梳洗之后,已然洗去全身的汙秽,此刻的她正如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丽莲花,静静在晨曦中绽放。

听到唐猎的脚步声,她转过半边面庞,清晨的霞光在她容颜的映照下,仿佛顿时黯淡了下去,唐猎还是第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沐浴在晨光中的玄波,姿容明艳动人,恍如仙子般纯净的粉嫩容颜,气质不染丝毫凡尘。

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飞瀑般流美的金色秀发、柔顺光泽,或许是内心仍然处在婉月不幸身死的忧伤中,别有番幽艳风姿。婀娜妙韵,风情渗似幻梦,教人迷茫心乱。浅蓝色长裙任凭露珠遍湿裙据,霞光和周围景物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而生,此情此景恍如画中。

唐猎凝望着玄波的娇美容颜呆呆出神,色授魂与的表情让玄波有些反感的颦起秀眉,冷冷道:“我长得和别人不同吗?”

唐猎笑道:“当然不同,比别人漂亮许多!”

玄波狠狠瞪了唐猎眼,天意弄人,竟然将自己和这个好色之徒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起。

唐猎好心安慰她道:“婉月已经死去,你即便是再悲伤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日后该怎么做吧?”

玄波冰蓝色的美眸垂落在身边清澈的溪流之上,考虑良久方才道:“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通知父皇!”

唐猎摇了摇头大声反对道:“你难道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边疆吗?玄鸢用不多久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出皇宫的事实,会在前往边疆的沿途道路上部下天罗地网,我们抵达边疆的机会微乎其微!”

玄波知道唐猎所说的的确是实情,轻轻咬了咬樱唇沉默了下去。

唐猎又道:“既然你手中有密诏,为什么不拿出来?只要将这张密诏公之於众,所有人就会知道玄鸢在撒谎并意图谋害你的事实。”

玄波轻歎了声道:“昨夜我们走得匆忙,密诏仍然留在清月宫中,此刻或许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了。”

唐猎懊恼不已的说道:“这件事我应该考虑到的……”

玄波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父皇临行之时曾经交代,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让我去找舅舅!”

“谁?”

“宝树王循涅!”

看着移开玉塌下的黑洞,玄鸢变得目瞪口呆,股冷气从他的尾椎沿着脊背迅速蹿升了上去,他的头忽然感到阵疼痛,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玄鸢压低声音道:“给我下去,定要将唐猎那个混帐抓住,救出我的皇妹……”

司马泰有些同情的看着玄鸢,这样的结果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他可以断定唐猎和玄波定活着,而且说不定已经逃出了皇宫。

两名侍卫从灰烬之中找到个铜盒,玄鸢令人砸开铜锁,里面只有灰烬,从灰烬的外形来看像极了圣旨的形状,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判断出是不是传闻中的密诏。

走入地洞中查探的武士很快便返回,而且带来了个双手被捆缚的老人,老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不住发抖。

其中名武士禀报道:“地道的另端出口在皇宫的马厩,这老头儿是负责清扫马厩粪便的,每天夜晚都会搬运马粪离开皇宫。不知怎么被捆绑在马厩之中,我们刚才询问过负责警戒的侍卫,昨晚的确有运粪的牛车离开了皇宫。”他将支黄金发簪呈上,正是玄波逃走之时留下的。

玄鸢和司马泰对望了眼,彼此内心都清楚唐猎定带着玄波利用这次机会离开了皇宫。玄鸢内心感到阵莫名的紧张,如果玄波拿走了密诏,并将之公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马泰平静道:“太子殿下,看来唐猎和玄波公主之间极有可能有私情,这次的事情只怕有辱皇室门楣。”

玄鸢经他提醒目光猛然亮,唐猎和玄波私奔,司马泰果然老道,这么好的理由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旋即装出副怒不可遏的神态,咬牙切齿道:“这胆大妄为的贱民,居然敢拐带我的皇妹,就算追到天边,我样要将他们抓回来,必将此贼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名侍卫忽然慌慌张张的来到两人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子殿下,大将军亚当斯率领两万兵马将帝都城门封闭,说要缉拿杀害公主的乱党。”

玄鸢求助似的望向司马泰。

司马泰微微笑,该来的终归要来,亚当斯此举颇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看来他对宫内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他淡然笑道:“我想亚当斯大将军定有些误会,还是我亲自去向他解释吧!”

亚当斯冷冷凝视着司马泰,仿佛第次认识他样,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忽然发现,司马泰远比他估计中更加的强大。

司马泰微笑道:“大将军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亚当斯的唇角露出丝笑意:“相国请坐,不知此时到访有何指教?”

司马泰开门见山的说道:“公主并没有死,这次的病纯属伪装!”

亚当斯不禁皱了皱眉头,司马泰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想干什么?

“根据清月宫内的宫女和内侍所说,玄波公主和唐猎之间早有暧昧,两人生恐地位悬殊,无法结合,便趁着帝君不在宫中之际,想出了这样个装病的办法,逃出皇宫。”

亚当斯冷笑道:“据我所知,玄波公主向来生活在深宫之中,那唐猎只是个看病的寻常郎中,仅有次入宫治病的经历,也是在外人的全程监视之下,哪里会有和公主接触的机会?”

司马泰笑道:“我忽然想起个故事,曾经有两位猎人,狩猎多日未有所得,忽然日,看到空中飞过只大雁,两人引弓欲射,却忽然想起射下后是应该红烧还是清燉,两人争执起来,等到达成共识之后,那大雁早已远去,悔之不及也……”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迅速的闪动了下,他的身躯向司马泰靠近了过去:“相国可否说的明白些?”

“公主和唐猎私奔,有损皇室清誉,贞洁若是失去,便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陛下禦驾亲征,形势不容乐观,长公主虽然也是皇族血统,却难以服众。对玄武帝国来说,最适合的当权者便是太子!“

亚当斯冷冷凝望司马泰,如果让玄鸢登上皇位,他刻苦经营的计画岂不是全盘落空?

司马泰微笑道:“臣子若是反对帝君便是反叛,太子若是弃帝君而不顾便是忤逆,我们今日联手扶起太子对抗帝君,他日以忤逆不孝之名对付太子,这道菜你觉着对不对胃口?”

亚当斯终於明白司马泰的本意,他是想利用太子当替罪羊,与帝君玄思哲对抗,他低声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的女儿是玄思哲的皇妃,为何你要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女婿?”

司马泰轻声歎了口气:“大将军难道没有发现玄武帝国表面上疆土广阔,人口众多,可是却已经到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地步?此次与蓝德帝国的战争必败无疑,司马泰虽然愚鲁,却懂得为自己和家族的未来考虑,无论是玄鸢还是玄波都无力担当挽救帝国的责任,大将军以为呢?”

亚当斯重重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司马泰的臂膀,亲切道:“从今日起,相国便是我的兄弟,我们的命运将永远联系在起……”

“我必须回去趟!”唐猎几经考虑之后,终於下定了决心。

玄波道:“你明明知道帝都之中风起云涌,为何又要回去?”

唐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回去,是因为还有件事放心不下,萱儿仍然留在城内等着自己回去,虽然将她托给李老闆照顾,可是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难免不会波及到得月楼。

“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以后,他们定会加大搜索的力度,你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玄波充满担忧道。

唐猎笑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或许不会想到我敢再次返回帝都,再者说,他们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搜查的重点自然不会放在我的身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心中也明白玄鸢等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和你起回去!”玄波果断决定道。

唐猎摇了摇头:“你留下来等我,我向你保证,最迟明晨,我定返回这里。”

这间茅舍是精灵族人用来落脚藏身的地方,里面的柜子里有不少用来化妆的物品,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唐猎之所以敢冒险回去,这些物品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他坚毅的目光让玄波不安的内心顿时镇静了下来,说来奇怪,她认识唐猎仅仅几日的时间,对他的切也不甚瞭解,可是心中已经相当的信赖他。

唐猎来到帝都西门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势必会引起帝都打乱,整个皇城处於片风声鹤唳之中,没想到帝都仍然像往日样宁静,门前警戒的力量也没有刻意加强,过过往往的行人也很少接受盘查。

唐猎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将头发染成灰色,又贴上假鬍鬚,表面上看去至少要老了三十岁,他大摇大摆的走入帝都,守门的卫兵根本没有盘查他,倒是路边的两位行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人道:“听说玄波公主跟那看病的医生私奔了!”

另人压低声音道:“不知道那医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骗得公主的感情,不惜抛弃至高无上的地位跟他逃走……”

“嘿嘿,说不定是他的话儿厉害,弄得公主神魂颠倒!”

两人同时阴笑了起来,或许是留意到唐猎向他们的方向看来,两人生恐招惹麻烦,匆匆向前方走去。

唐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和玄波被人当成私奔的对,刚才的那番对话要是让那位元脸皮薄的公主知道,只怕要被活生生气死。转念想,这八成是太子玄鸢想出的另外个歹毒主意,现在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他为何不追杀自己?难道他从开始就没有想杀掉玄波,毁掉她的名节,逼她远走便已经达成了目的?

唐猎在黄昏时分方才来到得月楼之中,李老闆初见他之时也是吃了惊,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认出了他,慌忙将他带到后院无人之处,低声道:“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说恩公和公主的事情,你怎么还敢回来?”

唐猎坦诚答道:“我这次回来是想带萱儿起离开!”

李老闆歎了口气道:“她已经离开了,听说恩公出了事情,她说什么都要去找你,今日上午离开,至今仍然没有回来。”

唐猎懊恼的在掌心击了拳,这次和萱儿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在故意捉弄自己。

李老闆道:“恩公,诱拐皇家公主可是死罪,帝都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呆下去了,趁着没有被别人发现,你还是快走吧。”

唐猎点了点头,交代李老闆道:“如果萱儿回来,你让她去我当初为她治病的草屋找我!”

离开得月楼,天色已经微黑,唐猎仍然有些不甘心,缓步围着诊所周围走了圈,诊所大门紧锁,门上交叉贴上了封条,萱儿果然没有回来。

唐猎有些失落的向诊所看了看,垂下头默默向街尾处走去。

从拱桥经过之时,前方名风姿绰约的窈窕女郎迎面走来,唐猎看得真切,那女郎竟然是花月坊的红牌柏丽丝。不知道她为何会经过这里?唐猎下意识的将头垂了下去,他和柏丽丝之间曾经有过夕之缘,不自主有些心虚。

两人擦肩而过,柏丽丝走上桥的顶端,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柔声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唐猎心头怔,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