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约十秒后,泠主动递来毛巾。明知道,我们都很想伸舌头去舔;可露一连好几次的手脚摇晃,把肚子弄出相当显眼的起伏,让我们都打消念头。
“她应该不是在抗议。”明说,咬着牙,“搞不好,就是今天喔。”
听完她的话,早已做好准备的我们,还是有些紧张。现场变得非常安静,丝甚至停住不动;首先,我们只注意到自己的鼻息;不久之后,心跳声也逐渐变大;连思绪都快被盖过,可见此事在我们心中有多神圣。
不过,气氛一下变得过於严肃,反而带有喜剧效果;吐出舌头的明,笑出声;不会是想要故意引起我们注意,而随便讲着玩;就是因为知道她的个性,我们才会认真看待。
这几天,徵兆也很多;不用担心!我想,竖起尾巴。
丝握着明的右手,说:“我们期待已久了。”
吞下一大口口水的泠,握着明的左手,说:“现场的每个触手生物都受过专业训练,绝对能够让明平安产下露。”
明点一下头,强调:“我很放心。”
挺着大肚子,又穿上泳装的明,非常性感;不过,一想到可能要迎接真正的生产场面,我们主要触手的充血情况就不像先前那样。绝对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无法一直都维持在紧绷状态;特别是明在戴上海军蓝的遮阳帽(是我在附近的杂货店挑的)时,那画面可真美。
与泳装很配,虽是极为便宜的东西,本身也不算多有型;可明的一头乌黑长发,让帽子的质感倍增;要是遮住双眼,还会多几分神秘感;脸上多一些阴影,让我们更想凑近一点。
也许,明不排斥我们用鼻子和舌头去探索;老是有这种念头,真不像话!
阳光下,沾有一点细沙的屁股和乳房,看来竟比任何糕点都要可口;更别提明的腰、双腿和脚踝等处了;配上一点湿气,与浓浓的海水味;好像眼前的海洋和沙滩,都是因为她才存在的。
也难怪,丝提醒我们:“明的全身,一定要用幻象隐藏,不然会有一堆人前来搭讪!”
这种像是出自於恐怖情人的想法,我却很赞同;通常,是佔有欲过於强烈,才会想要把爱人和外界的联系给切断。
不过,明在听过丝的话后,也点一下头:“我是不觉得会有那么多人对孕妇有兴趣。但说真的,今天我也不想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
过不到几秒,明伸长位於自己手肘下的次要触手,把我们都抱在怀中;嘴角上扬的她,强调:“我可是属於你们的喔。”没说特别强调“今天”,表示我们时时都能这样与她亲近;真的,听起来好色;就算无法百分之百保证,光是明的这一抱,就会让我们所有人都兴奋到猛流口水。
明在成为喂养者后,没可能完全不与外人接触;所幸,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非常享受这种彷彿随时都有包厢可待的感觉。
拿掉主要触手的丝和泥,次要触手一只也没少;就算没有下任何指示,那些嘴巴和舌头,看来还是比平常还要有活力。
我们之所以常常找事做,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多数时,燥热能够因为这一点劳动而散去。
明不难伺候,可我们一但放松下来,脑中就会冒出一堆下流念头。
从刚才到现在,泥都没去舔明的肚子和双腿,真是了不起的自制力。先前,她还负责帮忙换衣服呢。那工作若是由我来做,搞不好,明的肩膀或屁股就会多一点齿痕;连泠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在这种情形下一直维持冷静。
没说过几句话的丝,甚至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有几超过十秒,她看起来好像快爆炸了。
丝的次要触手还常常甩舌头,除搧起一堆风外,还把周围的沙地给弄得湿黏;明早已习惯她兴奋时的样子,连最普通的眼神吐槽都省了。
不过,我们都看到了;有许多污浊的乱流,正从丝的背后窜出;相信就算是有什么神话等级的巨兽冲上岸,也会被她的狰狞模样给吓跑。
不简单,光靠气势,就有不输给法术的效果;现在,不是佩服丝的时候;我还记得,泥提醒过:“别轻易让她对自己的任何能耐太过自满。”
瞇起眼睛的泥,先后退几步,才说:“冷静一点。”
别扑到明的身上,这不用提醒;但泥也在附近,我想,这会有点麻烦。
丝用右手背擦一下口水,说:“没错,也要明有那个心情才行。”
根据统计,我们就算是在没被喂养者挑逗的情形下,每周也大概会发情超过十次;不过,现在的气氛不对。
眼前的环境,有禁欲效果;过於欢乐,令性冲动能维持在一定的高度之下。
明躺在肉柱椅上,说:“果然,那种感觉还是最容易在家里产生。”
“哪种感觉?”丝问,眼中冒血丝。刚伸出右手的明,马上回:“你明明清楚得很。”她点一下丝的嘴唇。
我一下泠,说:“他就不见得清楚。”
“我才不相信!”明大喊,又故意遮住胸部。
无端被我扯进去的泠,眼中的光芒开始打转。过约十秒后,他才开口:“在熟悉的地方,很容易就发情,对吧?”
“泠果然清楚得很。”明说,双腿并拢,“像是在我的房间,或客厅。”
我抬起右前脚,拍一下泠的膝盖。后者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开口:“哪边最会让明有感觉呢?”
我皱一下眉头,语气故做严厉的说:“你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直接?”
“别欺负他啦!”明举起双手,强调:“与公寓或旅馆比起来,肉室里才是最有气氛的。虽然到现在,我还是很难分清楚里头每一区的差异。”
泠一边点头,一边帮抱起海滩球。被我捉弄过几次的他,现在乾脆躲在明的身后。
“所谓的气氛──”我动一动耳朵,问:“是类似声色场所的感觉吗?”
“才不是!”明眉头轻皱,说:“虽然,肉室里的光线和配色都──”她显然以为,我不会那么想;就算曾那么认为,也不可能说出来;要我们尽量坦白,当然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此时,我在一堆人的眼中看来,应该比较接近狼以外的犬科动物。
把肉室形容成声色场所,其实也不偏颇;就算功能很複杂,在多数时,取悦住民才是核心;所以,我又偷听明的心跳,发现她其实也为此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她大概以为,那种想法很冒犯。
不愧是喂养者,马上就能适应我们的幽默感,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甚至──我相信──她打从一开始,就乐在其中。
接下来,明虽然眉头轻皱,却还是柔声说:“对现在的我来说,肉室好像已经比自己的房间还要有亲切感了。”他想住进去,就算当天根本不做爱也没关系。
都成为喂养者了,会想要更亲近触手生物,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明身为现代人,几乎每天都得用电脑;电源很好解决,但网路就有点困难。
即便把主机搬进来,没有网路,她要长时间待在肉室里就会有些困难;这样讲,应该不过份。
我曾提议,把网路线拉进去;而明光是想像那过程,就觉得很麻烦。不打算省太多力气的丝,举起右手食指,说:“也许开个洞,与房间连接。”
只在打开的时候,让数据机与电脑主机连接;我们都想过这招,不过,正如同泥说的:“那样看起来会很奇怪,又很浪费术能。”
依照明平常的上网需求,两边开通,通常得持续超过两小时;术能的消耗,可以忽略;但早期,我也强调过:“别让明有罪恶感。”偶而奢侈一下还没关系,要是变成常态,会给内心带来负担;不只是喂养者,我们也是一样;玩不玩得起,是另一回事。
在短暂的讨论过后,我们决定,电子产品还是尽量摆放在肉室以外的地方。
明看一下周围,强调:“你们不需要一直围绕在我身旁。”自由活动,是此时的主题;可说真的,离她太远,我们也不知道要干嘛。
我一边摇尾巴,一边回:“除非明有特别要求,不然,我希望能够一直待在你身边。”
点一下头的泠,开口:“除注意你的安危外,不离这边太远,也是为了能够长时间欣赏你穿泳装的样子。”
知道我们的行为是出自於色情念头,明反而比较心安;所以,我们在听完泠的话后,都没吐槽。
出发前,明就允许我在外头喝酒;没其他原因,纯粹就是希望我能玩得尽兴。
不过,此行我只带了几包茶叶。最好还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形下,与明在一起。
离家这么远,除考量到在哪边休息,也要确保饮用水足够。肉室内的功能,可以满足我们的大部分需求;但多数时,我们还是会故意使用寻常人类的设备;减少异型形象,也避免给明的精神带来压力。
那些肉块、纹路,即使再熟悉,也还是很容易让人有负面联想;这样看来,因网路线的问题而让明多待在肉室以外的地方,是好的接近正午时,我们进到饭店内。只要是泠调查过的,通常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床的质感远远超过一般住家,浴缸也是大得很。
但还是要多付一点钱,他们才会弄得特别整洁;像床脚,根本只是稍微擦过而已;用床单盖住,以为我们不知道;还有抽屉,把手内侧油油的;一层不算薄的灰尘,也很容易在桌子底下发现。
只是要求还不够,一定要把现金掏出来才行;不然,可能连被子都没好好洗过;只要上个客人没留下太显眼的痕迹,就可能几乎未处理的,给下个客人使用。
泥皱着眉头,说:“现在的饭店也真是的!”
稍微抬高眉毛的明,心平气和的说:“体谅一下吧,他们也不好混。”
现在是淡季,而这边又很偏远;最近几年,国内还有经济方面的问题;似乎,能撑过现在,就已算是奇蹟了;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频繁出现在宣传中的特色,饭店倒是够有诚意;订房时,有强调是一对情侣;和网页上说的一样,内部人员会准备鲜花和巧克力。
有水果就更好了,我想,把一颗巧克力塞到嘴巴里。明看到我这么做,稍微紧张了一下;别忘了,我不是真正的狗,饮食方面没有多少顾忌。
先前,泠和饭店在电话中说过,不需要准备酒精性饮料;但冰箱内还是大量冰块,茶几上也有一个不算小的冰桶,。
我猜,是希望情侣能多考虑;毕竟开几瓶酒,利润惊人。
很可惜,冰块是用自来水做的,还塞在塑胶袋里;用於冰一瓶酒是没问题,但绝不适合直接丢到杯子里。
丝把手伸到冰箱内,问泥:“只要稍微煮过,就能弄出这么漂亮的冰吗?”
“这个嘛──”泥右手摸下巴,正准备讲解。突然,丝把一颗冰块弹到她的胸口。
泥大叫,触手裙骚动一阵。如果是在更宽广的地方,她会追着丝跑吧?
早就沾到一些汗水的小洋装,如今又被冰块给弄得更湿;看完全程的明,不怎么惊讶。我想,她应该很期待有这种场面出现,还故意不阻止丝。
接下来,明除了安慰泥之外,还说:“把衣服都脱下来吧。”
嘴角上扬的明,口水差点流下来。对泥恶作剧的丝,唯一得到的惩罚是:得自己脱;明只帮泥的忙,动作还特别慢。
“细肩带──”明一边说,一边哈气,“就是要这样滑下来,才好看。”
同一时间,明的双手,也摸过泥的肩膀;略过手肘、乳房和肋间,轻搔腰侧。
还是比平常节制,我想,明也很懂得忍耐呢。
丝脱光后,双腿并拢。轻咬双唇的明,伸出右手;瞄准左边屁股,轻掐一下;印子不显眼,但还是让丝从头到脚都颤抖一阵。很像是明在和丝说:“干得好!”
应该,不是我多心。
在床上伸过懒腰的明,说:“双人用的,只要姿势正确,应该可以挤三个人。”
瞇起眼睛的明,看一下脚下的地毯。过约十秒后,她看着丝,说:“如果我离开房间一小段时间,你会趁机侵犯泥吗?”
看来大受打击的丝,说:“原来,在明的眼中,我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低下头的她,好像快哭了。
有超过两秒,明是真的为此睁大双眼。至於泥,只在劲咬牙的同时,还稍微屈膝;随时都准备跳离原地,不愧是做姊姊的,总是考量到最坏的情况。
我们不用多仔细观察,就能知道,丝没那么伤心。一直未开口的我和泠,只觉得好笑。
我猜,丝应该真有过类似的想法;让泥在离明很近的地方,被亲妹妹舔遍全身。搞不好,丝还期待在那之后,能被明好好打几下屁股;把次要触手当鞭子用,可以很快就会达到高潮。
瞇起眼睛的我,对丝说:“爱读书的你,居然成为个性如此扭曲的孩子。”
“呜──”丝右手抓着胸口,好像真的中了一箭。这不是装出来的,我想,舔一下自己的鼻子;原来,她的羞耻心还在,只是要被明和泥以外的人稍微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