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遥被逼着套上血红的喜服,被下人架着往厅堂走去,一路上唢呐鼓声震耳欲聋,可所有下人、宾客的脸上都不见一丝欣喜的踪影。
花遥跟无头苍蝇似地求人,“快放开我…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拜堂!”
这时老夫人已经就坐高堂,旁白还坐着枯瘦如柴的高老爷,要被两个下人扶着才能坐直,早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下人们齐力按压住花遥让他跪在地上,这时花遥身边突然站立了另外一个同样穿喜服的高大男人,花遥抬眼望去发觉有点眼熟,猛地回想起来道,“是你!”
这人正是那天在城郊佛庙撞到的人,这人也是高家的大少爷,更是他即将拜堂的对象。
高瑾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主持的司仪是个道士模样的人,高喊着吉时已到,可行大礼。
一拜高堂,下人们压着不停反抗的花遥朝高堂之上的老人磕头,高瑾贤撩开衣袍,也跟着缓缓磕头。
二拜天地,下人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高瑾贤亦是如此。
夫妻对拜,花遥挣扎的十分剧烈,差点就没按住,可此时高老爷身边的奴才却颤抖的说道,“老、老爷,没气了…”
声音一出,厅堂里霎时噤了音,院子里的奏乐声也戛然而止,唯独天上雷声不受掌管,依旧闷声作响。厅里所有的人都纷纷跪下,高家早有防备似得把放在内阁的棺材抬出来放在了厅堂中央,花遥瞪着倒在那把梨花椅上的高老爷,脸被吓得青白。可都没等他回过神,突然被打了一巴掌。
清晰地指印浮现在他脸颊上,还带着五条血印子。
锦衣华服加身的年轻小姐居高临下的看着花遥,脸上悲愤夹着嫌恶,“此人就是个天煞孤星,一来就吓跑了二哥,还克死了爹!把他留在府上,届时所有人都要被他煞死了去!”反而又去指着那道士骂道,“你这妖道在这妖言惑众,说什幺只要讨个双儿媳妇回家便可冲掉爹爹身上的晦气,可现在呢?你把我爹爹还回来!”说完揪着道士的领口要动手。
“瑾萍!”高瑾贤喝住她,“休要放肆,外人都看着在。”
花遥的脸颊肿的老高,他麻木的环望着所有人,只见那些人也都阴鹜地盯着他,外边天阴沉的快要塌下来,他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桩喜事还是丧事,接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高瑾贤的房里,边上候着一个小丫头。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花遥爬下床跪在地上,一边向那丫头磕头,一边求饶。
那丫头将他扶起来,“公子,你先起来吧,我也就是个丫头,说话不顶用的。”
花遥满眼泪水看着那丫头,叫那丫头也是于心不忍。
“公子,这都是造孽啊。”
花遥满脸疑虑的望着她,丫头叹口气,娓娓道来,“我名唤绾香,是大少爷高瑾贤的贴身婢女,我祖辈都是在高家做工,所以对高家的以往还是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