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本是祖传家业,先辈很是信奉净明一派道术,净明派弟子世代为高家祈福解难,高家也世代听信供奉于此派,一路沿袭到老爷夫人这一代更是成了根生蒂固的惯例。”
“今年老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尝尽了所有法子也找不到病因。于是老夫人便派人去西山请了张真公下山为老爷续命,那真公瞅了眼老爷,便对老夫人说要去寻个双儿和高家后代成亲,借此兴许可以否极泰来。”
“估摸着老夫人也是走投无路,就找到了你家的后娘,接着就把你嫁过来了。本来要与你成亲的是二少爷高瑾客,我听闻他是受不了这般迂腐迷信的做法,连夜与大学里认识的女学生私奔了,老夫人正派人去追了。今日与你成亲的是大少爷高瑾贤,谁知拜完堂老爷还是走了,三小姐勃然大怒便出手打了你,现在所有人都去祠堂给老爷下葬了。”
花遥听完委屈暗想到这般闹剧竟将他牵扯至内,随而问绾香,“那我何时可以离开呢?”
绾香拍拍他的肩头,让他放宽心,“等大少爷忙完了,就会来处置你的,他不是那幺不明理的人,定不会叫你困在高家。”
花遥听闻至此,顿时松了口气,冀望着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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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花遥整夜未合眼,梅雨时节,外头还是烟雨濛濛。
花遥待在高瑾贤的房里焦急地候着,到了傍晚,高瑾贤没候着,夺门而入的却是姨婆婆。她领着七八个人砰地闯了进来,命令下人将花遥绑起来。花遥寡不敌众,被绑着带去了高家祠堂。
空旷肃静的祠堂供奉着高家所有逝去的先人,等着花遥的只有老夫人,还有那个道士。
堂厅中央有个祭台,下人把花遥摁坐在祭台前,反身把祠堂门闩住。祠堂宽敞却只有顶上一个小风口,从那透出几缕亮光。
“这、这又是要做什幺?”此刻花遥真的被吓哭了出来,“老夫人,求求你把我放了,我做错了什幺吗?…别再吓我了…”
老夫人端坐在灵牌前,胸腔蓦地涌上一股热气,拿起手帕捂嘴猛咳了起来,雪白的手帕却被咳出来的鲜血洇湿。
下人急忙关怀起来,老夫人止住他们,示意张公道开始作法。
昏暗的祠堂燃着两根粗长的黄烛,跳动着的烛焰将其他人的脸照得阴明不定,张公道口中念念有词,拿着拂尘在空中乱画着,不知他使了什幺把戏,祭台竟炸出了烟子,飘忽不定将花遥笼罩在了云雾中。
突然,张公道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马上向他嘴里送入一颗不知是何物的豌豆大小的丸子,又合上他的嘴让丸子顺着他的喉咙滚到了他的胃里。
花遥张嘴想要把那东西吐出来,除了酸水什幺都没了。
花遥也顾不得张公道在做什幺,可是最末张公道的话还是叫他鸡皮四起,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借胎还魂。
张公道指着花遥的肚子,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