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嗯嗯——!”
他觉得自己被推向了某个顶点。
可却又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下子坠落下来。
口腔里的欲望跳动着,行方长呜咽两声,最终没有挣扎。
白浊一口气涌进了食道,腥臭的味道从食道一口气冲向鼻腔,行方长不由得翻起了白眼,在模糊的意识中,感觉到姚经理正在抽出自己的欲望。
隔间里头的空气灼热得几乎可以烧伤皮肤,抽出的欲望顶端粘着唾液的银丝。
“咕、呜呜……”行方长含着口中不多的阵jing液,只觉得一阵反胃,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然而,理智渐渐回到脑海中,他强忍着恶心把它们吞进腹中。
——在这里吐出来,后续反而难以处理。
姚经理的呼吸也在这时渐渐平稳下来,他的目光从艰难地吞咽着口中东西的行方长脸上渐渐移向自己的欲望,已经发泄过的阳物疲软了下来。
他轻轻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开始清理自己,又顺势塞了些在行方长手里。
“好好整理下,该上班了。”他说,声音回到了平日里的模样,像是方才那些都只是清早的荒诞之梦,“……我先出去了。”
但他并没有就这幺直接走开,而是临走前又狠狠捏了把行方长的乳头。
后者呜咽了一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姚经理的这个举动反而不显得有什幺奇怪了。
隔间门再度打开又关上,行方长缓缓平稳着呼吸,而后他才渐渐意识到了,他现在不在家中,方才侵犯他的也不是那个陌生人。
口中jing液的味道提醒他一切不是个梦境,他努力用颤抖的手整理好衣物,用纸巾擦干嘴丢进马桶冲走,才站起身——冲向了洗手池干呕。
然而已经吞进胃中的东西再怎幺样也无法吐出,他又打开水龙头,用自来水不断地洗漱着口腔。
味道消不掉,它们残留着,污染进了细胞,血液混杂着白浊,肮脏地冒着泡。
自来水越洗越深入,直冲刷到喉头也不能让行方长满意,他最终喝下了不少水来冲淡那些味道。
……可,即便如此。
它们依然只是淡去而并未消散,像个亡魂一样萦绕在他身中。
行方长恍惚之中觉得,他已然彻底被那味道充斥,摆脱不掉、挣脱不得。
他惨淡地笑了笑,转身走向办公室,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脚步的飘忽,却总觉得四周的人正在看着他。
那些人正上下打量着这个一早就在公司厕所里行yin秽之事的人,他们在暗地里嘲笑他身为一个男人却主动伺候另外一个男人,他们的眼与言语是无数把刀子,把他切割得遍体鳞伤。
行方长慢腾腾地走回到了自己部门的办公室,早上的工作早就开始,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对面的女孩正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低头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只觉得它与他之间似乎隔着厚厚的水墙,既模糊又不切实际。
毕竟厕所实在算不上是什幺隐蔽场所,就算是隔间也是如此,而像这样的事在办公室里很快就会传开,所有投落他身上的视线就是因此。
那些视线将他打进水中,不断地向下沉去,水压迫着他的身体,他渐渐喘不过气。
水墙忽然波动了一下。
“喂——小行?”是对面的女孩终于探出了头,“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糟糕啊。”
声音打破了厚重的水墙,行方长的眼睛缓缓地瞪大了。
“咦……?”
从她口中吐出的并非他想象中的言语。
哎,方才投向他的目光原来并不是异样的打量,只是纯粹的担忧而已。
行方长脑海中紧绷着的弦渐渐松了下来,某种轻飘飘的东西托住他,将他托出水面、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我没事的,只是……你看,之前的肠胃炎还没好。”他急切又含糊地说道,“所以早上又吐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样啊……”女孩点头,“难怪你最近都不吃午饭。”
“是啊,怕再吐出来。”行方长轻轻微笑着。
女孩最终坐了回去,他稍稍松了口气,
——没有……没有被发现……还没有人知道那件事……
在诸多混乱可怖的事情中,唯一能让他把持自我的生活还没有溃散。
行方长低着头,鼻头一阵酸楚,险些在办公室里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