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林野中惬意行走,木叶清香随风拂面。林子里有黄色紫色藤花开放,极是明艳;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曲折蜿蜒。偶然一两声鸟雀鸣啼。
原烽腾出手来,将他颠晃不止的身子扶了扶,在他耳际道:“前面两条路……想走哪条?”
叶宜彬根本没听清说了什幺,他目光迷茫,汗水顺着发丝淌下;林风清爽,衣下的身子却透出高热。
“那我们……往右边去……”原烽声音低沉,吐息间炽热难当,按捺下汹涌快感,“那边山谷,景色甚好……”
他轻扯缰绳,马便转了方向,向着通往山谷的小径走去。
远远看来,他们衣衫完整,只不过同乘一骑;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衣摆下此时是怎样的光景。
叶宜彬满脸潮红,颜色如开到最盛时的桃花,眉却紧蹙,神色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他低低吟泣,身子扭动颠摇得脱力,已经软在原烽怀里,而体内粗大男根的弹动顶撞,却无半刻停止……这条小路仿佛无止境一般……那山谷口的一簇簇红黄枫叶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模糊……
进入山谷,花木奇秀,山色明媚。在这空旷之地,细微的声音也回荡得响亮。叶宜彬昏乱中听见自己口中发出的呻吟在一片寂静中重重叠叠地回荡,先是短暂茫然,继而羞耻得紧闭双眼,死命咬住嘴唇。
原烽深黑的眼睛里忽然闪现一道光芒,他将叶宜彬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把缰绳一纵——
马立刻轻快地向前奔跑起来。
叶宜彬不由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久久回荡在山谷中。泪水接连不断地从面上滑下,他无法承受体内可怕的颠簸与撞击,在原烽怀里昏了过去。
叶宜彬睁开眼,待模糊一片的光晕渐渐散去,才看清眼前的景物。
明净宽敞的陌生房间,布置颇为淡雅,雕花窗里望出去,竹蕉掩映,银杏浅黄的叶子在碧天下微微摇曳,几株芙蓉嫣然开放。
而自己,正躺在房里这张大床上,身上盖着雪青色锦缎的被子。
他本能地想要起身,可还没撑起一分,便软了回去。浓重的酸胀从下身袭上,腰仿佛折断了一般;疲倦感如云笼罩,身子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躺着又缓了好一会,才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方一忆起,血便全部涌到了脸上,闭目良久不褪。
他试着抬起手,探了探身上。衣裤干洁,显是换过了。腰腿虽然酸软无比,可……那个地方却不似初次那般火辣辣地疼,只是酸胀不适。
他对眼下一切甚是迷惘,有些着急,忍着赧意再度睁眼,出声问道:“……有人吗?”
门外一直有人守着,闻声轻轻推门而入,含笑道:“叶先生醒了?”是一名年轻姑娘,侍女的打扮。
她笑盈盈道:“先生稍待。”转身离去后,片刻工夫又回来,手上端了个盘子,“公子吩咐,叶先生若醒了,先喝了这个。”
她走到近前,将盘子搁下,才将盘子上的瓷盅打开,便听身后有人道:“你出去吧。”
原烽站在房门口。他换下了士子服,此时锦衣玉带,官宦公子的装束。
“是。”侍女行了礼,轻轻退去。
叶宜彬见了他,半窘半恼,默不作声看向别处,一时间感到这宽敞房间变得狭窄起来。
原烽坐到床沿,望着他:“好些吗?”
叶宜彬并不接触他的目光。“原烽,你……可真是好得很!”
“是我莽撞了,耽误了你行程,”原烽说到这里,笑意微露,“再给你赔个不是。”
叶宜彬脸上发烧,涨出薄红,沉着脸色不言语。
原烽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拿过瓷盅用调羹喂他。
叶宜彬本不肯挨着他,怎奈浑身无力,只得任他如此。对于原烽,他心中既是惊怒,又是羞窘,却还暗暗升起一丝情愫……
——原烽自进书院来,从来对他冷淡无礼、不屑理睬。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们竟然相互偎依……
出神间,他不觉就着原烽的手喝了一口下去,一经入口,尝出这盅甜品是冰糖炖燕窝。
原烽见他喝下,不曾抗拒,笑意更深了一些,边舀了下一勺,边道:“家父家母听闻你大驾光临,特意在今晚设宴,可否赏脸?”
“什幺?”叶宜彬顿吃一惊。
“其实他们上午就想见你……”当时,原氏夫妇听说书院的叶先生来了,十分高兴,却被原烽拦住,说他身体不适,夫妇俩便不打扰,决定晚宴上再行相见。
叶宜彬惊得脸色都变了,“他们来过了?”
那时他还人事不省,失礼不说,万一,再让他们看到什幺……
原烽微微一笑,把第二勺喂来。“放心,没有来……不过,现在已是申时三刻,再有一个时辰就用晚饭了。”
已经是下午了?他竟然昏睡了几个时辰……叶宜彬不由皱眉。
原烽把一盅喂尽,向门外扬声唤道:“抬进来。”
两个青衣小厮抬了盛着热水的浴桶进来,两个侍女则分别捧来了一叠巾子和一叠衣物。他们把东西放下,施了礼便立刻出去,并掩上门。公子平素不喜有人踏入他房间,除了日常打扫,仆从一向不得进入。不但仆从,就连老爷夫人来,也会过问他一声。
叶宜彬看了一眼,便知是给自己用的,沉默了一下,看向原烽,奇怪他为何不出去。
原烽微微偏头,开口:“你走得过去吗?”
叶宜彬刷地满脸通红,一阵羞愤难堪,僵在那里。
“你没醒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一次。”原烽看着他,又道。
叶宜彬脸色红得更深了一些,却是红着脸没作声。他自然知道原烽给他换过衣服,可一为昏睡,一为清醒相对,怎能相提并论?
原烽见他如此,稍一思忖,拿了一张宽大巾子,给他盖上后,在巾子下替他宽衣解带。然后,连巾子带人抱起来,置于浴桶之中。
叶宜彬见他解了自己尴尬,心中有些感激,欲开口道谢,却想起正是他让自己落入这般境地,好一阵犹豫别扭,到底没作声。
原烽坐回床边,从一旁的架子上随手拿了本书看。
这虽是卧房,却也摆放了不少书籍。叶宜彬扫了一眼,都是些好书,自己尽皆读过……忽有一本分外眼熟,《临轩集》。
这书是两年前书院里印的,收录了山长和一众先生们的诗词随笔,自己也有几首在里头……但这书不过印来书院收藏,并未向学生展示发放,为何原烽却有?
他并未多想下去,自顾沐浴清洗。不是自己的房间,又有人在旁,他洗得十分拘谨,水波声也十分轻缓。
原烽看着书,忽然有些烦躁;强自又看了一阵,最终把书一放,说道:“洗好了唤我。”起身走了出去。
他出去,叶宜彬便自在了许多,心无旁骛地接着洗。
洗好之后,他自觉腰腿酸麻没那幺厉害了,本欲自己上来穿衣,岂知虽能扶着桶沿站起,却始终跨不出去。三番四次,次次不成,不由羞惭之余恼起原烽。
气恼归气恼,此时情状却不得不求助于他。沉回水中的叶宜彬只得顶着窘迫,红着脸轻唤了他一声。
原烽进来后,依照前样,另拿一条宽大巾子盖上,才从水中抱他出来。把他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才把吸干他身上水渍的巾子抽出来,然后转过身去。
叶宜彬吃力地将衣物一件件穿好。这些崭新衣物倒还十分合身,看来并非原烽自己的。
原烽在他穿好后过来,给他擦头发。擦了半晌,大致快干之后,原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件事,只怕还得委屈一下。”
叶宜彬不解地抬头。
“上药。”
看到原烽手中的一盒药膏,叶宜彬先是迷惘,继而悟了过来,面上未褪完的红色一下更盛,说不出话来。
——他身上哪里有伤?唯一谈得上用药的地方可不就是……
“上了药,对身子好些。”原烽劝道。
叶宜彬窘迫万分。“……你家里还有这种东西!”
原烽面上掠过一丝微红,随即一笑:“原本是没有的。你来了,也就有了。”
他打开盒盖,药膏浅碧莹洁,散发出淡淡清香。叶宜彬看也不敢看,踟蹰难安。他心里清楚,若不上药,到了晚间原大人夫妇面前,恐怕连路都走不动。可他既不肯让原烽替他上药,也说不出“我自己来”的话。
“你没醒的时候,已经上过一次药,”原烽轻轻道,“只是上药,你把眼睛闭上就是了。”
叶宜彬满面晕红,却没有驳斥。
原烽坐在床沿扶着他,将被子拉上来,遮到他腰间,在被子下解了他束腰的衣带。然后用手指沾了药膏,伸入被子底下,伸到亵裤里,摸到那处隐秘,缓缓探了进去。
手指一经探入,里面便即刻收紧,将它困在那里,进退不得。
叶宜彬神色不必多言,原烽神色却也难以形容,但他只是停在那里,并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