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璧蹙起了眉,若有所思,表情有些难看。
回到家,看到茶几上两个红包,沈隐停住了脚步。
沈琼瑛也看到了那两个红包,也觉不妥,“唔……你待会把这个送还给他们,”她看了他一眼,又斟酌措辞:“顺便跟……嗯……跟他说话客气委婉一点,就说好意心领了……你刚才有事要走有点急,说话有些冲,不是故意的……”
沈隐猛地回头,死盯着她:“你什么意思?嫌我跟他说话不客气?你后悔了是不是!”
沈琼瑛吓了一跳!
她白着脸后退半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眯着双眼步步紧逼,想要看透她隐秘的内心,连续的委屈吃醋使他口不择言:“怎么?一顿奢侈的午餐把你打动了?听到他为你做那么多事很感动吧?哪怕他曾经再恶劣,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都是可以弥补的吧?”
“真以为他能从沈瑾瑜手里捞你?还是你顺水推舟想跟他在一起?”
他承认,贺璧是做了不少事,可那真是无偿的吗?
现在她已经动摇了,以后又会怎么样?
从沈瑾瑜手心换到贺璧掌中,有什么不一样?
沈琼瑛红了眼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她确实有些小心思,想让沈隐委曲求全一点,跟贺璧不要剑拔弩张,无非是因为那天偷听到电话里的威胁,阴影在心里挥散不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为小隐做什么,满脑子都是未雨绸缪。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倏然住口,哽咽着止了声:“做人留一线,凡事好相见,万一呢?万一将来有事需要他帮忙,他现在也不是那么坏……”
她有些猜测,身边的不顺心或许都跟沈瑾瑜有关联。
她不想再把佩仪无辜牵扯进来,因为她和佩仪的友情一直是不对等的,她几乎没有给予——但如果是贺璧,那是他曾经欠她的,帮她等于善后,她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
可以说,她只是纯粹为了小隐才应付贺璧。
沈隐心里其实全都明白,痛苦自责使他软了下来,死死抱住她:“对不起……”
他也难受到喉咙哽咽:“是我让你操心了。但我真的难受……别求他,答应我,无论什么事,别再去求他好吗?”
成年人带来的攻势和能量是压倒性的,贺璧已经逐渐展露实力和意图,他害怕失去她。
她有些心酸,锐痛的心也软了一角。
他温柔吮吻她的眼泪,在他希冀的目光里她仓促点了点头。
他的安全感终于回来,热烈地低头亲吻。
两个人气喘吁吁吻在一起,情欲抚平了刚才的萎靡压抑。
心意早已彼此相通,即使偶有口角争执也不会真的误会对方的为人。
她很好哄,因为她知道跟几位异性的暧昧过往对他并不公平,她理解他的难堪自尊,她不舍得他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