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算稳妥。”朱高煦点头道,“你给了她盘缠?”
曹福道:“奴婢……没钱呀,当时也找不到王爷的人。杜姑娘拿了两匹丝绸和几副金银首饰给商帮,充作盘缠。”
那些东西都是朱高煦给她的。不然她从南京过来,什么也没带,那会儿估计回去的盘缠都没有。
朱高煦紧皱眉头:她为何急着要走?
“知道了,去罢。”朱高煦挥了一下手。
他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檐台……
仿佛杜千蕊还正在那里洗头发,她蹲在那里,埋着头浇水,连她后颈发际边的浅浅汗毛,都能在眼前浮现……仿佛又看到,她轻轻拉了一下上衣、露出了圆润的裸肩,娇嫩的肌肤上的擦伤,依旧历历在目……仿佛耳边又响起一个声音:以前奴婢要取悦许多人,现在只需服侍一人……
朱高煦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
他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沐浴更衣、吃东西、喝茶,做着琐事。
好长一会儿,他也总觉得少了什么,吃的饭菜也滋味不佳,顿时更加闷闷不乐。
同样的“复古风格”饭厅,同样的一张木桌,上面摆得不再是颜色赏析悦目、滋味鲜美的乌鱼宴……朱高煦吃着葱爆腰花,却如同嚼蜡,除了咸没有别的滋味。
他没责怪厨娘,本来肚子也饿了,重新回到了“塞饱肚子”的状态,强行就着肉吃了一碗大米饭。
……朱高煦是个藩王,而且是弓马娴熟的武夫!但那是以前的他,现在的朱高煦仍未摆脱前世的影响。
或许,因为前世除了他妈,从来没有女人对他那么好过……杜千蕊在大明朝第一个闯入他的生活,点点滴滴中,润物细无声地浸入了他的内心,确实是上心上头了。
朱高煦放下筷子,盯着剩了大半的菜,心里愈发纳闷:她既然要解释什么,为何不等我回来?非得那么急就走了,连声更直白的招呼都不打?
就说一句“奴婢走了,告辞”。老子怎么知道你是要离开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