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骂她,怎会那么笨,笨到用自己的命来救别人的命!
司马晚晴双膝一软,跌坐在他怀里。
刚才着实惊险,两人都在生死边缘转了一圈。
若不是他冒生命危险拿自己做饵,她不会那么容易接近厉冽。
而若不是她拼死相搏,也不会制服厉冽。
此时回想,两人均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依偎着,只听到彼此急促激烈的心跳声,出奇的一致。
“我刚才……好怕。”
她喃喃的开口。
厉冽的掌攻来时,她忽然明白当年面对天下第一暗器时他的心情。
那时,脑中一片空白。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本能的不惜任何代价来换取他的安全。
原来,她心中,他还是比自己重要。
“我知道……”他何尝不是一样?他差一点失去了她!
段喻寒抚着她的头发,那么轻柔,好像她是世间最宝贵精致的水晶娃娃。
司马晚晴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好久,不曾这样安静,体会彼此的温暖。
渐渐的,两颗心安定下来。
“嘤……”适才精神的极度紧张,稍稍缓解浪蝶的药力,可如今,司马晚晴只觉得刚刚低头的情欲,再次激昂的沸腾起来。
段喻寒随手拔下她的金簪,直刺厉冽人中穴。
厉冽被剧痛激醒,野兽般凶狠的目光,直直瞪着司马晚晴,“你到底是谁?”
他的失败,在于轻敌。
他想不透,当今世上,哪个年轻女子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险些致他于死地。
“解药在哪里?”司马晚晴强抑全身的躁动不安。
“到处都是解药。”虽被点穴,厉冽还是极倨傲。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说,只要是男人,只要上她,都能解除浪蝶的药力。
“啪啪啪啪”,厉冽的无耻下流,让司马晚晴忍不住甩了他几耳光。厉冽直勾勾的看着她,不为所动。
段喻寒心知此人不怕硬的,只怕严刑逼供,也未必有效。
当下悠然一笑,故作轻佻的搂过司马晚晴的纤腰,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我该多谢你,和这样的美女同享销魂滋味,求之不得啊。”
他算准了,厉冽冒险给霓裳下药,却让别人捡了便宜,必定心有不甘。
厉冽目光微有闪烁,过了片刻,嘿嘿笑了,“你不怕死,做解药也行,就怕宫主不会放过你们两个奸夫淫妇。”
在他想来,霓裳若和别人欢好,被宫主发现,八成会被赐死;霓裳若不和别人欢好,也会欲火焚身而死。
无论她选哪种,都是悲惨下场。
他是不会亏本的。
“唔……”,那一下轻如羽毛的吻,弄得司马晚晴浑身一颤。
望着段喻寒邪魅的笑,她只想靠过去,和他紧紧相贴。
然而,极度的懊恼涌上心头。
他是仇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已是大大不该。
怎可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死,还是交出解药?”天蚕丝“唰”的勒上厉冽的脖子,司马晚晴好怕自己会被涌动的情欲完全控制,她只想尽快问出解药的下落。
厉冽冷冷的瞧着她,“浪蝶从来就没有解药,否则,怎么敢称作第一淫毒?”
他的话恍如冬日的刺骨寒风,刮得司马晚晴一阵战栗。
厉冽果然够阴毒,可他连死都不在意,难道他说的是真话?
段喻寒黑眸中掠过一丝嗜血的残忍,手中把玩着金簪,在厉冽的咽喉处比划,好像在想该用多大力气才能一击致死。
“算了,”司马晚晴微一沉吟,拿走段喻寒手中的金簪。
纵使早上曾亲手杀了许多人,她心中,还是极厌恶血淋淋的事。
厉冽虽卑鄙之极,到底没有阴谋得逞,罪不至死。
再者,他是圣武宫的左护法,看在盛希贤面子上也该放他一马。
厉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晕厥过去,因为纤指已飞速点了他百会穴。
“你总是心太软。”
段喻寒凝视着她明澈的眼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样的人,你放过他,他未必会谢你,只怕以后会使尽各种手段对付你,报复今日的耻辱。他这样的高手,日后必定是一大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