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我立马冲过去,但门还是关上了。

屋子里的傻逼笑得更愉快了。

我说:“开门。”

傻逼们索性唱起歌来。

我不由心头火起,抬腿就是两脚。

准备踹第三脚时,门开了。

王伟超看着我,有些发懵。

我径直走了进去,感觉像刚从水塘里爬出来。

屋里陈设如故,就是靠床多了张枣色长木桌。

我一眼就瞥见桌侧的白色漆字:西水屯村委会。

床上光溜溜的,只一张凉席。

呆逼们就坐在上面,手里夹着烟,样子却颇为拘谨。

我想说点什么,张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回家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

只有水桶叮当作响。

临分手,王伟超呵呵笑着:“你个逼到底咋回事儿?”

我说:“没事儿。”

他说:“看你屌样,大家都想见识见识赌场嘛。”

我笑了笑说:“真没事儿。”

等他们散了,我立马按原路返回。

四点光景,两道的白杨飞速闪过。

路上忽明忽暗。

我心如乱麻。

长桌上摆着个不锈钢碗,躺了十来个烟头。

我捏起一个来看,身旁的呆逼小声说:“阿诗玛。”

我不记得陆永平抽得是不是阿诗玛。

抽屉里倒是空空如也。

靠墙的柜子里貌似有床铺盖卷。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敢细看。

刚才走时偷偷留了门。

我自知没有XX的技术。

这逼从小擅于溜门开锁,听说去年蹲进了周村监狱。

屋子里一股水泥和生石灰的味道。

房顶西北角有几道水痕,后窗沿更甚,土黄色的污迹直接连到地上,像谁沿窗撒了一泡尿。

进门我便直奔床铺,掀开凉席,床板光溜溜的,屁都没有。

拿起不锈钢碗,细细端详,也只能瞅见一张扭曲的脸。

打开抽屉,还是那几张旧报纸。

我深吸口气,走向贴着东墙的深红色立柜。

这是组合柜的一部分,八十年代结婚的标配。

通体条状斑纹,像爬满了鱼的眼睛。

两扇立门中间嵌着长方形的镜子,边角画着类似牡丹的玩意,顶部正中写着草书“百年好合”。

另一套矮柜一直扔在我家楼上,大前年搬家时才处理掉。

柜门一开,樟脑味便扑鼻而来。

左上是一床褥子,裹着床单,看起来挺干净。

右上是床粉红色的薄被,成色很新。

下面有半提卫生纸,一本旧挂历,靠边立了张凉席。

此外就是堆脏衣服,满是泥点。

我觉得这些衣服是父亲的,却又不敢肯定。

因为父亲出事后,母亲就把养猪场的几床被褥弄回家拆洗了,不可能唯独撇下这些“职业装”。

抱住那床褥子时,我忍不住闻了闻,除了樟脑别无他味。

放到床上,缓缓摊开,蓝白格子的粗布床单露了出来。

真的很干净。

我掀开床单擞了擞,什么都没有。

这才心安少许,在床上坐了下来。

垂头的瞬间,大滴汗珠砸到地上,嗒嗒作响。

一只啄木鸟落在后窗上,时不时“笃笃”两声。

当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当我再次起身抱住那床凉被时,一条内裤滑落下来。

我愣了愣,把凉被放好,才俯身捡了起来。

红色底面分布着黑色圆点,抓在手里那么小巧,裆部却皱巴巴的,有些发硬。

我轻轻打开它,似有一种莫名的粘合力。

随着这种力的消失,一股浓烈的骚味挥发出来。

褐色的斑状地图上裹着层黄白色的凝结物,几根卷曲的毛发横亘其间,又长又黑。

毫无疑问这是母亲的内裤,它曾数次出现在二楼的晾衣绳上。

似有一道瘦长的光直劈而下,我心里登时一片亮堂。

缓缓坐到床上,再缓缓躺下。

我满脑子都是母亲和陆永平交合的情景。

就在这间陋室,母亲的叫声穿透四面墙壁,飘散至广袤的原野之中。

那条狭长的疤跳跃起来。

至今我记得床头的海报。

张曼玉仰着方脸,撅着方屁股,风骚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