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哨箭高高射起,远远出现鬼狄军旗,无数蛮兵潮水般涌来。
比起汊口镇的大军,鬼狄还是更想夺下获郡。
获郡城高濠深,重兵把守,如眼下这种城门洞开,悬索难起,杀过桥头便能长驱直入的机会,怕是百年难遇。
鬼狄骑兵顿时冲红了眼,奔袭杀过一触即溃的罪卒,以皮盾抵挡城头箭雨,夺门而入。
可惜,浓烟之中并没有火。
浓烟之后,瓮城之内,尽是鹿角木与绊马索。
这一批精悍骑兵大半被放入城中口袋之后,李旷军旗一摆,战鼓震天,角楼狼烟飘起。
设伏亲兵一拥而上,将鬼狄骑手瓮中捉鳖,驻守将士在吊桥处截住敌人先锋退路,杀得血流成河。
待鬼狄大军袭来,先锋骑兵已死伤殆尽,城门虽未合拢,但桥头守着无数甲士,墙上蘸了金汁的飞箭一片片泼洒下来,转眼就将素以悍勇闻名的蛮兵打得晕头转向。
攻势不利,远远响起悠长号角,鬼狄步军不再恋战,手举硕大皮盾的壮汉殿后,迅速回撤。
但先前李旷派出的副将领兵赶至,好马快刀,杀得人头滚滚。
见对方军阵已乱,士气全无,李旷令旗一展,亲率大军杀出城外,一路追击而去。
郡尉府的亲兵得令,护卫们自然也要跟着行动。袁忠义他们一行,就在瓮城之中绞杀中了埋伏的鬼狄骑兵。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又不需要考虑阵型兵法计略等东西,这群武林好手杀起落马骑兵,自是易如反掌。
宋清儿被留在郡尉府,丁小妖和秦青崖都带着兵器到场。但她们毕竟是女子,按守将安排,位置较为靠后,负责防范瓮城内门。
袁忠义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尽情放开手脚大杀特杀的好地方,弥散的浓烟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狂龙掌积累的凶戾之气当场便可宣泄。
他喜出望外,将这瓮城当作了练武场,杀到兴起,甚至随手毙了几个身前碍事的守城小卒。
厮杀结束,袁忠义踏过地上尸体,深深嗅了一口浓郁血腥,露出了畅快笑容。
武林高手的主要职责还是护卫家眷,城内战事一定,他们帮着清理过瓮城,便踏着如血暮色,返回郡尉府上庆功。
李旷已派人回城调拨粮草后勤,想必是要跟郡主一道,乘胜追击,若能收复关隘,将鬼狄部众彻底赶回草原,可称柱石之功。
此外,袁忠义还猜测,若闵烈有什么不臣之心,北方边疆收复,便是当务之急。
要只是报效朝廷,为天子分忧,他们怕是不会卖力到粮草不齐也要大动干戈的程度。
他本就盼着时局大乱,好在其中浑水摸鱼,加上今日畅快冲杀一番,回到郡尉府上,不禁满面红光,精神大振。
此战起始,首功便是袁忠义,众目睽睽,毫无争议。
众多护卫都知道这位将来必定名扬天下,宴席一开,便纷纷过来敬酒,连李夫人都带着李环笑吟吟陪了三杯。
以袁忠义当下的内功,多少酒下肚也不过是化作热尿。
但他心知酒后乱性从来都是绝好借口,便刻意不做压制,三巡之后,就露出酒酣耳热的醺醺之态。
吃喝一阵,席间女子大都假托不胜酒力,先后离席。
袁忠义被诸多护卫众星捧月,不好拂大家美意,仍留在席间,喝得酣畅淋漓。
直到管家进来提点,入夜仍要戒备,几个已经东倒西歪仍在要酒的护卫才恍然大悟,忙请丫鬟送上浓茶醒酒,纷纷告辞。
袁忠义本想灌醉所有男护卫,今晚日透了房中的小丫鬟,留股真气盘绕在她阴核方寸,令她半昏半醒淫叫不止来做掩护,去探探李四小姐的住处。
这些护卫醒了酒,多少是个麻烦。
不过李旷带走大部分亲兵,晚间巡逻人手不足,大家心思都在战事上,淫贼都没什么人顾得上提,正是在郡尉府里施展手段的天赐良机。
他略一斟酌,决定先做点别的,等候一下,看看情况。
到秦青崖住处敲了敲门,袁忠义问道:“青崖,已睡下了么?”
秦青崖语调平平,应道:“我有些醉了,练功担心走火入魔,等温一遍摧眉掌,就歇息了。”
“嗯。”他并不多问,转身走到丁小妖与宋清儿的门前,“清儿,你睡下了么?”
丁小妖已经弃了修内功的念头,每晚只是看个热闹,自不必问。
宋清儿在房里略一犹豫,道:“还没。大哥,你喝了那么多酒,不必休息么?”
“有些醉意,不妨事。助你提升修为,不会叫我走火入魔。”
不多时,宋清儿趿拉着绣鞋,抬闩开门,低头轻声道:“快进来吧,姐姐也有些醉,快睡着了。”
丁小妖酒量并不小,但帮宋清儿挡了不少,看起来眼波朦胧,的确已醉了七分。
袁忠义挑开帘子探头一望,笑道:“要不要帮你运功逼出一些,省得明早宿醉?”
丁小妖盖着被子靠在床头,似笑非笑斜勾着眸子,道:“不了,我还挺想……好好醉一场的。去帮清儿练功吧,不必管我。”
能察觉出她在有意将自己往宋清儿身边撮合,袁忠义一笑点头,转身出到外间,拉过椅子,准备助宋清儿练功。
他并未仗着几个姑娘对男女之事青涩懵懂,便次次作弄。
除了开经通脉那晚趁机施展不少手段之外,其后每次出手相助,都严守分寸,只让奔走的内息故意经过敏感之处,隔靴搔痒,好让她们的柔软娇躯,不至于忘却当初深达骨髓的快活。
等行功完毕,宋清儿吐出胸中浊气,纤细指尖摸了摸腰带内侧掖着的塞耳棉花,心中一阵发苦,轻声道:“大哥,你……每晚……休息得还好么?”
袁忠义微笑颔首,揉了揉她的头,道:“我与你们不同。我是男子,却修了阴性内功,体内阳气亢进,积蓄起来,其实颇为难过。露儿来伺候之前,我反倒孤枕难眠,只得靠行功修炼,熬过漫漫长夜。有她在,我与她阴阳交泰,和合相融,这几日睡得香,精神好。只是觉得……有些对你们不住,害你们睡得不踏实了。”
宋清儿鼓了鼓劲,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口,转而道:“大哥得好……就好。没什么对不住我们的地方。只是……我看露儿好似憔悴了许多。”
“她身体柔弱,不曾练过武功。人又有些贪欢,快活了,便缠着我不放。睡得少,起来还要干活,自然憔悴。等咱们抓住淫贼,离开郡尉府,她倒头睡上几天,应当就没事了。”
宋清儿抬手攥着胸口衣襟,心想丁小妖应该已经睡下,若说要跟大哥回房,让那丫鬟先到这边睡一晚,想来……
她应该不会不识趣,不肯答应吧?
袁忠义看她目光闪烁,神情挣扎,心中暗笑,觉得火候未到,起身道:“好了,你歇着吧。练功出了一身汗,睡前好好抹抹。身上干爽,睡得才香。我回去了,今晚我让露儿莫那么大声,别再吵到你们。”
“大、大哥!”
看他踏出门槛,宋清儿情急,伸出手去,喊了出来。
袁忠义回头,柔声道:“内功修行最忌杂念繁多,莫要多想,早些睡吧。落好门闩,小心淫贼。”
说罢,他将房门一带,径自回屋。
宋清儿身上尚存几分有趣之处可挖,袁忠义不想仓促将她摆上桌面,吃干抹净。横竖这郡尉府里不缺乐子,他有的是耐心等。
想着今晚若探到李四小姐那边该做些什么,他推门入屋,转眼间胯下阳气充盈,急着往俏丫鬟那小淫穴中冲去。
不料,露儿今晚竟然没等在里屋,而是坐在外间桌边木凳上,托腮打盹。
一听门响,她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忙不迭迎门,道:“公子回来了,呃……今晚,是要擦身,还是洗脚?”
看她神情有异,袁忠义皱眉道:“怎么了,今儿个见公子回来,这么紧张。不高兴么?”
“奴婢高兴,只是……”露儿面露为难之色,指了指里面,小声道,“今晚……有客。”
袁忠义一怔,抛开丫鬟不管,大步走进内室。
一眼看去,床边帏子下坐着一个面带六分醉意的小妇人。
她珠圆玉润,面生桃花,细皮嫩肉,白白净净,正是府上才招赘不久的三小姐——李环。
咔哒,外面一声轻响,门闩已经落下。
李环直勾勾盯着他,手在下颌一托,碧玉镯子连着衣袖一起滑落,露出一段白花花的小臂。
她眼睛一眯,唇角一翘,道:“袁少侠,我家露儿被你害得死去活来,魂儿都没了大半。你说,我该不该找你兴师问罪,叫你给我赔个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