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就被王武两人完全控制了,上百亩地的庙产也全部都交给他们管理。
不过慧如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他们两人发毒誓,不能去祸害那个女施主,不然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答应受他们操纵。
王武二人真的发了毒誓:今生今世都不去给那个女施主找任何麻烦。
他们有地租的收入,不愁吃穿,平时有那几个小沙弥伺候着,日子过得很舒坦。
不过他们贼性不改,隔三岔五要出去干些打劫过往客商的勾当。
后来他们又收了几个徒弟做帮手,自然都是一些好勇斗狠之辈。
因为慧如老和尚在本地略有些名声,那些不知情的百姓们还时不时地来庙里烧香许愿,一点儿也不知道如意寺已经成了一个藏污纳垢的贼窝子了。
王武两人知道,慧如的名声就是他们的保护伞。
因此他们对几个徒弟下了严令,要他们在表面上尊重住持慧如,绝不能让外人看出破绽来。
雪梅来到如意寺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因为如意寺里有一些进进出出的烧香的客人,她就去附近一个小镇里吃了些东西,然后找一家客栈住下,睡了一觉。
等到天快黑时,她从客栈里出来,再次来到如意寺。
远远地她听到了寺庙里面传出来打斗的声音,不禁心里奇怪:难道还有别的人来找王同辉和武和尚他们报仇,正巧被我赶上了?
如意寺的墙不高,她踮起脚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里舞着一根木棒在跟四个手持兵器的和尚拼命。
一个年纪大的和尚提着灯笼站在圈子外面急得团团转,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
那四个和尚都是练过武的,要拿下这个年轻人很容易,可是他们并不着急,好像是在逗他玩耍一样。
他们一边跟他打一边说些怪话气他。
其中两个年纪稍大的就是雪梅要找的仇人,王同辉和武和尚。
听了一会儿,雪梅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少年的母亲昨天上吊死了,起因是受到了村里人的辱骂。
她儿子打听到是如意寺的一个和尚破戒喝酒,喝醉后说他母亲和如意寺的老和尚慧如私通。
一个觊觎她的家产的本家弟兄听了,就去挑拨族人,骂他母亲不守妇道败坏家风。
他母亲羞愤难当,一时想不开才上了吊。
这少年跑来庙里找和尚们理论,说他们不该败坏他母亲的名声,然后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
“崔家小子,你娘她自己要偷和尚,被人辱骂后羞得上吊死了。你跑来找我们的晦气干什么?”
武和尚挡住了少年向他劈来的木棒,怪笑着说道。
“是啊,玩你娘的是慧如大师傅。他就在这里站着,你怎么不跟他去理论!”一个年轻一点儿的和尚接着道。
“你娘被鬼迷了心窍。她放着咱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不要,偏偏要去勾搭慧如这么个老头儿。”另一个年轻的和尚跟着起哄道。
其他的人听了,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那少年气得两眼通红,他趁和尚们大笑之时,猛地一木棒,敲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将他打倒在地上。
武和尚气得骂了一句,举起手里的铁叉对准这个少年胸口狠狠地扎去。
“如儿!”
那个老和尚大叫一声,扑过来挡在少年前面。
“噗”的一声,武和尚的铁叉正扎在老和尚的肚子上,他一边叫着“如儿”一边倒了下去,血流得满地都是。
这下子不光是那个少年,连武和尚等人都惊呆了。
雪梅见机不可失,从墙上翻进来,从背后悄悄地欺近前去。
她挥起手里的猎刀,一刀砍在武和尚的脖子上,把他砍翻在地。
紧接着她回手一刀,捅进了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的和尚的胸脯。
王同辉和另一个和尚回过神来,一起举起兵器朝她扑过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雪梅的猎刀却卡在那个和尚的身体里,拔不出来了。
她只好松了手,起身躲避。
王同辉看到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武和尚,知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拼命地把兵器往雪梅身上招呼。
雪梅东躲西闪,身上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
她见那个少年还在发愣,就对他喊道:“傻瓜,发什么愣?快来帮我一把!”
话音没落,她脚下绊住了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她倒下的正是时候,恰巧躲过了王同辉砍来的一刀。
另一个和尚是王同辉新收的徒弟,他一下子收不住脚,也跟着倒下了,砸在雪梅身上。
他倒下后立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这时王同辉再次举起手里的大刀,对他徒弟喊道:“快闪开!”
他徒弟却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叫道:“师傅,这人是个娘儿们!”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的一只手正好抓在雪梅的奶子上。
王同辉听了一愣。“咚”的一声,他后脑勺上挨了一木棒。是那个少年干的,他终于清醒过来,偷偷地摸到王同辉的背后敲了他一木棒。
这时雪梅已经一拳打昏了王同辉的徒弟,从他的搂抱中挣脱出来。
她跳起身来,从地上拾起王同辉扔下的那把大刀,给地下躺着的四个和尚每人的脖子上都补了一刀。
那少年本来要向这位救了他命的女侠客致谢,却见她杀起人来如此干净利索,跟传说中的罗刹女一般。他吓得一时呆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雪梅杀了这几个人后,准备翻墙逃走。
她看见那个少年还站在那里,眼里盯着倒在地上的慧如老和尚发呆。
她走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拉了一把,道:“他已经死了!还不快走,想等在这里吃官司吗?”
那少年“哦”了一声,转身跟着她往墙边跑来,雪梅让他踩住自己的肩膀,帮这少年爬上墙头,然后她自己也翻了过去。
到了墙外,那个少年却坐在地上不动了。
雪梅催他快走,他很不好意思地对雪梅道:“刚才我跳下来的时候把脚崴了,现在不能动,一动就痛得厉害。这位女侠,谢谢你救了我。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大不了我把杀人的罪都认了就是。”
雪梅横了他一眼:“哼,你倒是个英雄好汉!”她走过去蹲在那个少年的前面,背对着他道:“快上来,我背你走!”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还是没动,她又喊道:“怎么还傻楞着?快过来趴在我背上!”
那少年只好俯下身子,双手轻轻地搭住她的肩膀上。
雪梅叫道:“抓紧了!”
那少年这才用力抱住她,立刻感受到了她结实的胸部。
他的脸红了,这时雪梅已经迈开大步飞奔起来。
少年的心咚咚地跳,呼吸也和她的融合在一起。
他闭上眼睛,感觉就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
雪梅把少年背到她歇脚的那个客栈里。
这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客栈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客栈的伙计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这种偏僻的小镇子的客栈,晚上如果没有客人来,伙计就会回家睡觉或者是找个地方喝酒去。
雪梅把那个少年带到自己的房里,她转身出来到了厨房里,见灶台上的锅里有些剩饭。
她早饿了,盛了一碗饭站在那里吃了起来。
吃完后她又在水缸里舀水喝了几口。
她刚才背着那个少年一路奔跑,出了一身大汗,而且在如意寺杀人时她衣服上贱了不少血,穿着感觉很难受。
她出屋四下一看,见过道的木头栏杆上晾着一些男人的旧衣服和裤子,就把它们都收了进来。
然后她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脱光了,就从厨房大水缸里舀了一木盆水,飞快地把全身都擦洗了一遍,再换上那些旧衣裤。
她把换下来的沾满血迹的脏衣服裤子全都扔进灶台底下烧了。
雪梅回到屋里时,那个少年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她把他推醒,指着桌上她从厨房拿来的一碗饭对他道:“你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吧。”
那少年揉了揉眼睛,听话地端起碗,很快就把那一碗剩饭都吃了。吃完后他不好意思地对她道:“多谢女侠姐姐。”
雪梅仔细端详着他,发现这个少年长得倒是很端正,皮肤白里透红,举手投足还有颇有一股子阳刚之气。
她问道:“你是本地人?为什么要跟那些和尚们拼命?”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那少年认定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把自己家的底细和发生的事情全都对她说出来了,连他母亲的“丑事”也没有隐瞒。
他姓崔,名叫崔庆如,小名如儿。
他父亲死得早,母亲带着他守寡十几年了。
她母亲常去如意寺烧香,和住持慧如和尚经常来往,关系很不一般。
几天前,他的一个本家婶婶当着村里人的面骂他母亲不守妇道,和慧如和尚通奸,辱没了崔家的祖先等等。
他母亲平时乐善好施,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名声很好。
她很要面子,听那女人骂了一通后,她当天晚上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大哭了一场,然后就上了吊。
崔庆如碰巧不在家,等他第二天回到家时,他母亲的身体早就凉透了。
崔庆如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脾气极为刚强,平时村里没有人敢欺负他母子二人。
他二话不说,提着一条木棒就找到他那个本家婶婶,质问她为什么要辱骂他母亲。
那女人见死了人,早吓瘫了,连忙把事情都推到如意寺的一个和尚头上,也就是王同辉的那个徒弟。
这才发生了雪梅看见的那一幕,以及后来的一切。
其实崔庆如只是悲伤过度,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他并没有想到要把那几个和尚都杀了。
他母亲和慧如之间的暧昧他早已看在眼里,他们并没有冤枉她。
谁知阴错阳差之下被雪梅这个前来报仇的撞见,这才连着老和尚慧如一起,一下子搭进去了五条人命。
雪梅听了,叹了一口气,暗道:“原来我不是救了他,而是害了他!”她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崔庆如答道:“杀了这么多人,官府迟早会追查到我身上的。我也不回家了,干脆逃去外乡,当兵去。反正我从小就不喜欢念书,老想着长大了要去当兵的。”
雪梅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连累了这个小伙子,可是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独自脱了衣服裤子,去床上掀开被子躺下,对他道:“咱们先歇息吧,天亮后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看到了雪梅赤裸的身体,崔庆如的脸又红了。
他见雪梅躺在床上靠里头的位置,那靠外面的地方显然是留给他的。
他想自己被这个女侠姐姐背着跑了那么远,身体已经有了接触,现在也用不着再害羞了。
于是他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穿着衣服躺倒在床上。
雪梅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欲望。
她把被子一裹,将少年的身子裹了进去。
一股令人心荡神移的成熟女人的气息马上冲进了崔庆如的鼻孔。
他心里砰砰直跳,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
“怎么啦?你从来没有和女人睡过吗?”耳边传来了女侠姐姐好听的声音。
“没……没有。”崔庆如低声答道。
她转了一下身子,面对着他,把手贴在他的胸脯上,用令人销魂的声音问道:“那你……想不想把姐姐给睡了?”
问完之后,她自己的脸也红了。
好在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崔庆如答道:“想……”
雪梅一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伸手往他胯下摸了摸。
不出所料,他鸡巴的已经硬邦邦地翘起来了。
她伸手解开他的裤带,把裤子退了下来。
然后张开健美的大腿,把他的身体夹住。
崔庆如满脸通红,他的头被雪梅紧紧地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脯上。
他张开嘴贪婪地吸允着她的奶头,同时他的下身本能地一挺,让鸡巴戳进了雪梅潮湿的肉穴里。
“啊……女侠姐姐……我……我好舒服 啊……”“姐姐我……也是……”屋子里淫声浪语此起彼伏。
等到狂风暴雨过后,雪梅躺在床上,一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这个少年,一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五。”
“这……这不还是个小孩子嘛!”
雪梅在心里叫道。
她看崔庆如的个头,以为他至少有十七八岁了呢。
她的脸又红了,还热得有些发烫: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啦?
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崔庆如的个子虽然比雪梅矮了一些,但是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能长这么高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身材匀称结实,皮肤也很光滑。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那个方面也很强,刚才他把雪梅肏得舒服极了。
她回想着自己过去和别的男人睡时的许多细节,心中一荡,把头伸进他胯下,张嘴含住了他湿漉漉的鸡巴,那上面还带着她自己的淫水。
崔庆如舒服得叫了出来,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仙境一般。
不一会儿,他的鸡巴就再一次硬了起来,他们之间的大战又重新开始了。
“女侠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一觉醒来后,崔庆如搂住雪梅赤裸的身体,一边用手轻轻地玩弄着她的阴唇,一边问道。
“宝贝,你问吧。”雪梅闭上眼睛,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亲吻着。
“如意寺的那些和尚,他们……他们和你有杀父之仇吗?”
“没有……”她突然想起来,王同辉和武和尚两人,他们还有可能是女儿慧英的亲生父亲!
她把他们都杀了,慧英可能因此永远地失去了父亲!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一痛。
那一次她被他们几个轮奸的情形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女侠姐姐,女侠姐姐!你怎么啦?”
“没……没有什么。姐姐不是好人……姐姐是一个杀人的恶魔……姐姐杀过好多人……”
“不,姐姐是个好人!我喜欢姐姐!我……我还想和姐姐睡……”
“那你……还等什么?快……快来肏姐姐吧!用力……狠狠地肏……啊……啊!”
早上起床后,雪梅就和崔庆如分手,各奔东西了。
两人各自心里都明白,自己不会是对方的终生伴侣。
崔庆如要去海口,准备从那里坐船去省城从军。
雪梅对他道:“小兄弟,你我既有这么一场缘分,听姐姐一声忠告。你年轻,又识字明理,应该去学些有用的本事,将来做生意也好,替官府或者大户人家当差也好,总比整天的打打杀杀的要强。”
她说的这些话,背后蕴藏了许多她自己的血泪和悲伤。
可惜崔庆如太年轻太好强,听不进去。
他母亲也曾这么说过他,但是他就是静不下来,一心只想去从军。
第5节:喋血椰林镇
雪梅回到了椰林镇。
她离开时如意寺发生的惨案还没有传开来,可是她觉得那个客栈伙计的眼睛老是盯着她身上看。
后来她才意识到,她穿的那套破旧的男人衣服应该就是那个伙计的。
幸亏她多给了他五钱银子的房钱,不然他就不会放她走了。
雪梅没有料到,南怀仁家在她离开后也发生了一场大事。
原来黄虎黄豹带着本家弟兄和黄家村的村民们来到椰林镇的王三财的家中。
他们一共十个人,只等大哥黄熊一到,就去南怀仁的家里大闹一场。
他们要配合黄熊招来黑道人物,把南怀仁的家和他的药店都砸个稀巴烂,抢个精光。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黄熊的影子。
王三财比他们兄弟俩还要急,他对黄虎黄豹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听人说三德子今天一大早就去县城里请护店的帮手去了。若他真的请到了帮手,再动手咱们恐怕占不到便宜。咱们何不趁着天黑,用黑布蒙了面,分头去南怀仁的药店和他家中抢值钱的东西,能抢多少是多少?”
黄虎黄豹这两个家伙是粗人,哪里有什么好主意?听王三财这么一说,他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事发之前南怀仁正在家中坐立不安,他在等儿子回来。
三德子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感觉着要出事。
于是他来到自己的店铺里,吩咐几个伙计们都不要回家睡觉,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棒守在那里。
他自己也呆在药店里没有回家。
临近深夜时,果然听到有人在外面砸门。
南怀仁这时也豁出去了,他叫几个伙计不要吭声,只等门被砸开,就用木棒给我狠狠地打。
他说,今晚每个人都能领到三天的工钱。
要是打死了人,他南怀仁一个人担下来!
那几个伙计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听说能领到三天的工钱,都道:“南老爷放宽心,今天咱们几个就是把命给搭上,也绝不会叫他们占了半点儿便宜!”
黄虎叫弟弟黄豹领四个人去南怀仁家,他带着剩下的四个人来砸南怀仁的药店。
那药店的门是新装上的,很厚实。
他们砸了半天才把它砸开,正要一拥而入去里面抢东西,冷不防撞上南怀仁和几个伙计,他们一顿棍棒劈头打来,当场就打翻了两个。
南怀仁见对方脸上蒙着黑布手里还拿着家伙,就对他的伙计们大声喊道:“这帮人是土匪!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不用抵命!”
黄虎他们几个因为太轻敌,吃了大亏,一时间被打得头破血流,到处乱窜。
伙计们见了,士气更高了,连南怀仁这么斯文的人也加入进来,用木棒打翻了其中的一个。
这时南德昌正好赶回来了。
他这次出去很不顺利,好说好歹只请到两个帮手。
不过这两位都在镖局里混过,练就了一身武艺。
他们加入进来后,黄虎的人更加支持不住了。
最后只有黄虎一个人趁乱逃跑了,其他四个人全都被打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再也动不了了。
南德昌指挥着众人把这些家伙都用粗麻绳绑了起来。
这时一个光着脚而且衣衫不整的邻居跑来给南怀仁报信,说他家里来了伙蒙面强盗,正在翻箱倒柜,见什么抢什么。
南怀仁听了急得直跳脚。
雪梅外出没有回来,家里只有翠花带着慧英,还有一个刚请来帮忙的老妈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三个伙计在刚才的打斗中都稍微受了些伤,他已经叫他们回家休息去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父子俩再加上刚请来的那两个保镖。
最后他只好留下那两个保镖看守店铺和被俘的这五个人,他自己和儿子南德昌每人抄起一根木棒往家中跑去。
还没到家门口他就听到了翠花和那个老妈子的哭叫声。
周围的邻居很可能也听到了他家的喧闹声,可是并没有人出来给他家帮忙。
椰林镇以前也闹过土匪,还出过人命,因此大家心里都很害怕。
黑灯瞎火的,要是挨上一刀,那就太亏了。
他和三德子都急红了眼,挥舞着木棒冲进了自己的家门。
可是这一次他们的运气就不如刚才好了。
他们已经打过一场了,都累得不轻。
刚才一路跑来,到家时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黄豹等人却是以逸待劳。
双方一交手,南怀仁和南德昌就吃了亏,每人身上都挨了不少拳脚棍棒。
南怀仁被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南德昌的肩膀被铁器划了一道口子,见了血,头上也肿起了一个大包。
他见势不好,拔脚就往外跑,连他老爹也顾不上了。
刚跑到外面,他就咚的一声撞到一个人,他被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人一把拽住他个胳膊,把他拉了起来,问道:“三德子,跑什么?出了什么事儿?”
天黑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听声音南德昌知道她是雪梅。
他忙道:“家里来了土匪,梅姨,快跑!”
话音没落,她已经扔下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南德昌急了,心想梅姨虽然生得人高马大,但是毕竟是个女人,怎么敌得过屋子里的那帮虎狼一般的汉子?
他一直在心里喜欢着她,这个时候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也毅然返身往屋里冲去。
还没跑两步,他就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率了一个马趴,摔得手和膝盖都钻心似的痛。
这时屋子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还传出男人们的叫骂声:“哎哟,这女人疯了,敢拿刀砍老子!”
“妈的,别让她跑了,抓住她人人有份儿!”
南德昌忍着痛往屋里爬去,爬到门口往里一看,立刻张大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黑衣大汉们东一个西一个地倒在地上,雪梅正把他爹从桌子底下扶起来,她的一只手还攥着一柄带血的猎刀!
再看地上这几个人,他们浑身是血,有的捂着脖子有的捂着肚子在那里嚎叫。其中还有两个一动不动的,恐怕是已经断了气了。
这时只见那个老妈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从里屋跑出来,她见到南怀仁后,指着雪梅的屋子喊道:“老爷,翠花她……她……还有慧英……”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南怀仁急了,抓住她的身体用力摇晃,边摇边问道:“翠花和慧英到底怎么啦?”
雪梅哪里还有耐心听她说,早已进了屋子。
只见翠花倒在地上,衣服裤子都被扯破了,半边脸肿了,脖子上有好几道血印,两眼紧闭着。
女儿慧英却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急忙把翠花抱起来,搂在怀里叫道:“翠花,翠花!”
这时南怀仁和南德昌总算从那个老妈子嘴里问出了事情的经过。
这帮蒙面土匪从墙上翻进来,到各个屋里翻箱倒柜,搜寻值钱的东西。
翠花和她吓得直打哆嗦。
后来有一个人闯进雪梅的屋里搜,翠花拼命地拦住他不让进,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上。
那人进屋后,里面传出来慧英的哭声。
翠花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把裁衣服用的小剪刀,一边叫着“慧英”一边冲进去和那个人拼命。
另一个人从后面扯住她,要脱她的裤子,被她扎了一剪刀。
他把她推到在地上拳打脚踢,后来,……
,后来这老妈子自己也被一个大汉抓住,强行拖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了。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翠花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她自己也被一个蒙面人按到床上强奸。
再后来南怀仁父子赶到了,和那些蒙面人打了起来。
这时翠花醒过来了。
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她见自己被雪梅抱着,张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雪梅刚给她全身检查过,除了私处红肿,一看就是被人侵犯过,她的头部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皮下出了不少血。
可能是被棍棒打的,也可能是被人推倒时,头磕在砖墙上或者桌子柜子的边角上了。
南怀仁见了翠花的伤势,急忙叫儿子去请郎中。
那个老妈子端来一碗水,雪梅接过来给翠花喂了一口。
翠花强挣着抬起身,当她看到慧英安然无恙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攥着雪梅的手,吃力地道:“雪梅姐姐……老爷……. 翠花的头好晕……”说完这几个字,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雪梅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南家对她最好的人就要数南大姑和翠花了,虽然翠花平时很少说话。
现在南大姑走了,翠花也走了,她不禁感到了深深的悲哀和孤独。
另外,她也在为翠花的死而自责。
要不是她离开时把女儿慧英托付给翠花照顾,她也许不会因此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