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正色道:“她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她怕看到了你,就再也不想回去了,爹没有办法留下她,对不起。”
刘兴弟喃喃道:“这都是命,都是命啊。”
刘裕从怀里摸出了那件百结衫,放在了桌上,正色道:“这件衣服,每一块布,每一道针线,都是你娘亲力而为,爹以前一直把这衣服贴身穿着,每当穿在身上,就能想到跟你娘的朝朝暮暮,她走的时候,把这衣服带走,说是睹物思人,留下对我的纪念。兴弟,你娘说了,这件衣服,以后就传给你,如果刘,徐两家有子孙不肖者,就示之,让他们不忘前人之艰辛奋斗。”
刘兴弟的眼中,早已经是泪光闪闪,她双手接过了这件百纳衫,泪如如雨下,声音都在发抖:“娘这是,娘这是要我看这衣服,想着她,想着爹啊。”
刘裕闭上了眼睛,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泪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会尽一切努力,早点让你娘回来,兴弟,你放心,你娘是我这世上最爱的女子,我会倾我所有保护她的。”
他说着,长身而起,向外走去,身后响起刘兴弟的声音:“爹,求你在攻打南燕之前,接回娘,女儿,女儿不愿意你们在战场上反目为敌!”
刘裕咬了咬牙,继续大步而前:“尽人事,听天命。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辰时,北府军营,我要向所有京口老兄弟训话,到时候,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