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加入北镇抚司的女子,一定不能是处子,即使是处子,也要被强行开苞。
然后,他们会接受一种在旁人眼里甚至有些惨无人道的培训,而其目的,就是将自己身体的本钱发挥到最大化。
我十分好奇的是,盈烟到底用什么样的法子,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中保护住了自己的贞操。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男女之事的方面接受到的培养,比很多婚嫁多年的女子还要多。
也许这样的女人,就好像是一个身负无上武功,却又从来没和人动过手的武林高手一样让人充满了对她的好奇。
所以如果有一天,当她要利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这具身体能够发挥的作用一定是最强的。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盈烟翻了个身,坐起来走到我身后,抬起我的头枕在了她那双腿上,然后温柔的替我揉捏着肩膀。
我的肩膀并不酸痛,不过她的手法却让我很舒服。
换个话题吧,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可以问,我可以不回答。
面对这个行为捉摸不透的女人的温柔,我也知道事事提防是没用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松一点。
于是双手一摊,大大咧咧的把头枕在了她大腿上最柔软的地方,恣意享受着她身体上最结实的部位。
更何况少女的大腿,总是充满了十足的弹性,只要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情不自己的用你的后脑勺,在上面好好的蹭两下。
处女的幽香,清晰的传到我的鼻息里面来,就像是在闻着子夜里的昙花一样,我的内心居然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宁静。
我知道,只有长期用花露泡澡的女人,身上才会有这种淡淡的香味。
我只是有些好奇,盈烟这种需要经常各种夜行刺探的人物,为什么会让身上有这么明显的记号,要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
你倒是真不客气。
盈烟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阻止我的行为,若无其事说道:今天早上,你知道我是假扮的胭脂,那你为什么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我假扮你的妻子啊,而且还是你死了二十年的妻子。
为什么你假扮我的妻子,我就要生气?我的话让这个盈烟不知道如何接话。
她原本以为,想她那样假扮我死去了二十年的妻子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勃然大怒,至少是会让我有些不悦,或者说是伤感。
但是即使我没并没有任何反应,她也知道的是,我和我的妻子的往事,关系着这一次她收到的严阁老的密令要来寻找的一样贵重的东西。
老阁老说,只要我找到了你,就知道他要什么东西了。
是。
那在这个黑蛟岛上,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好像很神秘的一样?一块石头。
石头?是,石头。
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不是,他看上去并不太起眼,只是一块有很多白斑的鸡血石而已。
这就怪了…盈烟若有所思道:我查看过你的档案,你,还有你的两个结义兄弟,在三十年前,曾经是在东海一带最名声最响亮的海盗,不过因为你们虽然杀人越货,却只对那些举家出逃的贪官污吏下手,因此你们兄弟几个在这里也算薄有侠名。
嘉靖九年,倭寇骚扰沿海,你们接受了当时刚刚升任礼部尚书的严阁老的邀请,加入了旗山大营,从旗山大营的三千铁甲军士中挑选出最精锐的十二人,组成了一直最精锐的小队。
因为你们喜欢穿红色袍服,且每次作战杀敌无数血染征袍,所以你们被称为了血衣卫。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就在嘉靖十年,你们却突然从大营里消失。
世人曾怀疑你们是变节投敌,但事实上,你们是被严阁老派往了黑蛟岛,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
现在看来,你们当时的任务应该就是去守护这块石头吧。
但是,这块石头到底有什么价值,会值得你们去守护他整整十年呢?因为这块石头,就是传说中的血乳石。
相传,张真人在一百四十岁时,以童子身之血在一块石精上,白色石精本来极阴,而百岁童男之血却是至阳之物。
所以,此物可以说得上是生长在天地间的一块道家圣物。
因此,这个东西,被用来跟严阁老家里的另外一个至宝,做了交换。
什么至宝?严阁老的孙女,严冰儿的性命。
什么?盈烟惊讶的说道:严冰儿不是小阁老的女儿么?我听说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难道说,她的死因就跟这血乳石有关?难道说,其实严冰儿并没有死,而是严阁老用自己的孙女的性命,换了这块石头。
我说过,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
道家有言,血是男之灵,乳乃女之精。
所以阴阳调和,本就是修道之人的至高要求。
黑蛟岛以前是一座火山,但是周围的海流又是常年冰冷刺骨。
孕育在其中的血乳石,其实是在黑蛟岛经历了上百年的阴阳调和而成,灵气最盛。
可以说,这件东西道家的价值,比起当年魏晋时期王道人写的道德经还要稀罕。
所以,严阁老是打算把这块血乳石,用来献给潜心玄修的当今皇上?是。
然而当时皇上,虽然醉心玄修,但修为尚浅,虽然有紫星帝气保护,但也很难吸纳血乳石的灵气。
更重要的是,当时阁老虽然才刚刚执掌礼部,当日之权力,可远非今日能比。
但他心里已经清楚,随着他权利的扩大,自己必将身陷党争之中。
因此当时阁老未雨绸缪,觉得此物倘若就此献给皇帝,不过也就是一次龙颜大悦而已。
但倘若把此物留着,随着皇帝修为越深,这件东西的作用也就越大。
如果有一天,他在朝野失了势,这件东西就可以成为严家的救命之宝。
朝居多艰,一旦失势,那些曾经阁老得罪过的人就会疯狂报复。
所以,你觉得和严家的整个家族命运比起来,严冰儿的性命又那么重要吗?我看了一眼专心听着我说话的盈烟,顿了顿说道:血乳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但阁老此时却想起这事。
看来,朝局之事,已经是十分凶险了。
是,阁老入内阁二十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近年来,以裕王、徐阶等人为首的太子一派,不断利用各种民间学子之言,在朝堂上攻讦阁老。
阁老虽左右逢源,然而毕竟年事已高,小阁老又不如他这般沉稳老辣,因此在朝中一直是如履薄被。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阁老才想起了这件东西。
不过,这还不是阁老找上你的主要原因。
哦?又那是为何?盈烟的话,让我也颇为意外,还有什么比阁老在朝中的安危更重要么?盈烟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离开了床榻,在旁边的桌子上打开了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北镇抚司衙门专用的证物袋,从中间取出了一叠黄纸的信封。
这是你二弟汤贵的手书,你看了就明白了我急忙从盈烟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叠书信,虽然断绝音讯多年,但我还是能认出这确实是二弟的笔迹。
当年之事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如今时过境迁多年,当我再次看到二弟的字迹的时候,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大哥,见信如晤。
这些年我们天各一方,不知道你在这边,一切可好。
小弟每每想起曾经你说过的话,教过我的武功,都恍如隔世。
前日里,小弟将家中的寿山石都涂成了红白之色,如果你在,肯定会责备我为什么这么做。
但这件事情过去了几十年了,这件事情却一直如同那块石头的分量一样,压在我的心头。
真的就像是你所说的,这块石头是有诅咒的,他只会激发人内心最阴暗的欲望。
我们在那个被诅咒的欲念场的事情,我们以为我们可以忘记,其实,我们都没有忘。
大哥,你知道吗,昨日里我终于第一次去了青楼。
我花钱雇下了春风楼里所有会弹古琴的妓女,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吧。
但是,当那些赤身裸体的女子们在我面前谈着古琴的时候,我却始终觉得,和当时的我不一样。
他们不是绮梦,不会让我有那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落款是己亥年三月初五,这是一封半年前的书信。
读完二弟的第一封信,我的心中泛起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情绪。
但是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并没有说什么话,又拿出了第二封信念道:大哥,最近小弟的欲念越来越盛。
还有旬月之期,我的女儿就要出嫁了。
这些天,我越来越觉得她像绮梦了,大哥,你不要笑话我,我给她起名叫绮罗,也许这就是内心的写照吧。
我从小就请家教教她古琴,我亦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但那日她在闺房身穿红色衣裳的样子,让我心中被封锁了几十年的绮梦的影子又浮现了出来。
这两年,绮罗出落的很好,她的双胸越来越饱满,腰肢越来越纤细,娇臀越来越浑圆。
简直比起海皇庙里的天母娘娘还要生的好看。
大哥,诅咒是真的存在的,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内心。
我整日里,除了去春风楼让那些妓女们赤身裸体给我们弹琴,幻想着绮罗赤裸的胴体自渎之外,似乎就没有了别的事情可以做。
今年我虽然尚未到半百,但这几个月的纵欲,已经让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七旬老人一般苍老。
六月初七看完了第二封信,我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
身旁的盈烟此时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我知道,信里的内容她定然是看过的。
这样直接赤裸的文字,就算是她是北镇抚司的密探,对男女之事无比的熟悉,也很难接受这种父女之间的忘年欲念。
我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来了第三封信。
第三封信很短,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大哥,我们的报应真的来了。
早上,我那只养了多年的红鹦鹉死了,你知道,这只鹦鹉我已经养了三十年了,一直好好的。
但今天早上,我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口吐白沫,颜色,也是红白之色。
这和三弟死的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大哥,你要小心,诅咒真的开始了。
脊背发麻,二弟信中所说的那一只鹦鹉,是他最喜欢的宠物,从我们来到黑蛟岛,他就开始养那只鹦鹉了。
这只鹦鹉的去世,定然对他影响十分巨大。
我来不及把第三封信放回信封,急忙拿出了第四封,也是最后一封信念道:大哥,诅咒已经把我逼疯了。
这几天,那些事情不断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深深感到痛苦,却又和那时一样深陷其中。
今天,你知道吗,我的女儿要出嫁了,但我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在写下这一封书信的时候,我的身下还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这个女人,臀很大,腰很细,奶子也很肥,就像是她一样。
这个女人,就是绮罗,我的女儿。
然而此时,我杀了她,她的脖子是被我用双手捏断的,她那两颗血肉模糊的乳头,也是我咬掉的。
而她的嘴里,同样还有一件东西,那是我的阳物,这是我逼着她咬掉的。
你理解那种我掰着自己女儿的嘴,逼迫他咬掉自己阳物的感受吗?当我看着鲜血从我的下体涌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一天晚上,也许,也许我们都错了。
我们错了几十年了,我们,还在继续犯错。
落款是八月二十八,是半个月前的时候的书信。
八月二十八,我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他会选择在八月二十八嫁女儿。
怎么了?身边盈烟的询问打破了我的沉思。
啊,没什么,我问盈烟道。
后来怎么样了?从信中,你应该已经可以猜到了吧。
就在自己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汤贵奸杀了自己的女儿,而随后,自己也自杀身亡了。
我此时心中狂跳不止,老二和我相识几十年,他为人最为磊落豁达的,从来不像是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然而,为什么他会自杀,还是在自己女儿出嫁的时候要做出这种事情,原因也许我知道,但我绝对难以开口。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的头很晕,胸中一阵恶心,趴在旁边的马桶边上呕吐了起来。
然而,我吐出来的,并不是早上胃里的食物,而是鲜血,滚烫而火热的鲜血。
如果是换了旁人,看到自己吐血的时候一定会大为惊慌,但这时,我却一点也不意外。
仿佛这件事情就是我一直期待一样,我只觉得我吐出的血液很美,就像是在用红色的朱砂作画一般,慢慢把整个院子,都涂成了红色。
滚烫的血液,似乎正在把整个院落熔化,熔化成一种带有腥臭味的液体。
别急,先喝一点水。
身边盈烟的声音把我如梦如幻的状态惊醒了。
她一边替我按压着背心,一边将一碗水送入我的嘴里。
我侧目看着身边的女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趴在水缸边,吐出来的并不是鲜血,而只是腹中还没有的食物而已。
怎么了,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吗?盈烟见我迷迷瞪瞪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等我调整均匀了呼吸后才问到:我一直有个问题,汤贵反复提到说血乳石是充满了欲望的诅咒,这块石头的诅咒到底在哪里,他到底影响了你们什么。
你们所说的那件事情又是什么,你能说给我么?所谓的诅咒,不过只是大家内心的一种说辞而已。
真正的欲望,只是属于人的内心我接过盈烟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嘴角说道:盈烟,你在北镇抚司衙门的秘密营中长大,对男女之事定然也不陌生。
我们当年十五个血衣卫兵卒来到黑蛟岛镇守血乳石时,都是年轻气盛的青壮年。
黑蛟岛对于我那些正在欲念勃发年龄的兄弟来说,就像是一座独立的牢笼,生活在其中,心中的欲望自然是无处释放。
嗯,黑蛟岛孤悬海外,其中的孤独凄苦自不必说。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兄弟三人,就会轮流带着手下分配的四个血衣卫士兵,离岛去到内陆几天,其实就是给他们下窑子解决心中的欲念。
然而,在这其中,却始终有一个人是例外,这个人就是我这个二弟。
这是为何?盈烟问道:难道他不喜欢女色吗?不,非也,他也一直有自己喜欢的女人。
他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为他生来有一顽疾,导致他的某些部位发育迟缓,下体一直宛如孩童一般。
他深深以此为恶,是以虽然三十了,但一不曾娶妻,二也不曾有过房事的经验。
没想到,在我们兄弟分别之后,他竟然能成家生子,这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盈烟听我说起男人的下体,表情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在北镇抚司,这些内容自然就是家常便饭一般。
只是我说完了后才接话道:血衣卫解散后,汤贵回到了旗山大营。
部堂大人念及其功劳,保举他为泸州府臬司衙门的一个千总,直到三年前才因病告老还乡。
据调查,他的夫人是在嘉靖二十五年冬天,所娶的当地一商人家庭之女,二人婚后育有一女,婚后夫妻二人关系和睦,并没有什么不和的征兆。
其实虽然二弟在我们三人之间生的最魁梧硬朗,但其实性格反倒是最内敏感。
我把信封收起来,递回给了盈烟。
虽然二弟的死一度让我很沮丧,但毕竟多年的牢狱生活,我连我自己的性命都已经不在乎,更何况别人呢?二弟被痛苦这么多年,此时能够放下,也许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幸事。
来了。
那汤贵说的绮梦,又是什么?那是嘉靖二十一年八月二十八的事,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以为,我已经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当时发生的一切,却竟然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
八月二十八?那不是汤贵的女儿出嫁的日子吗?是,其实你不不知道是,那天还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就在三十年前的同一天,我们兄弟几个义结金兰。
那本来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旗山卫的人还特地送来了大量的牛肉和好酒。
然而就在那一日的晚宴上,二弟却突然病倒了。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偶感风寒,然而后来我替他把过脉后才意识到,他的病,是因为体内的阴阳失调。
阴阳失调?略通药理的盈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于是问道: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吗?是,但不全是。
倘若只是因为久居海外,阴阳失调,只需要用针石之术就可以化解。
然而,当时二弟的情况比这个要严重很多。
我看了一眼盈烟好奇的眼神说道:我们虽然是镇守在黑蛟岛,但同时也担任着伏击倭寇在海上的各小型秘密据点的任务。
那些只会倭刀术的浪人,在血衣卫的眼中不过如同蝼蚁一般。
所以,每一次的伏击,我们都如同快刀斩乱麻一般。
我们来去如风,杀人无数。
然而没想到的是,我们体内的戾气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累积的。
戾气?血乃男人的精华,我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充满了杀戮的血腥味。
血气积压在体内久了,就会让人的戾气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