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乏味的「啊」的一声是她的回答。
「把你的脚放到这里面去,两只一起!另外那只!」
铁器和木头,木头和木头碰撞在一起,粗暴的敲打了一阵。「站起来!走!……顿珠,顿珠,开她链子的钥匙呢?」
那以后就是我们很熟悉的脚镣铁链从地面拖行出去的嘈杂声音了。我听着它迟钝冗长地响过整个土场。
宗本老爷的判决的确得到了执行。帕拉的判词被执法人扎西使用大幅黄纸誊写一遍,盖上宗本的大印,贴出到衙门一侧,它现在是一项正式的官方布告。从今天早晨开始的六个月以内,雪域政府曲松宗衙的大门以外,受刑的女奴卓玛要站在那个狭窄的木笼之中度过每一个白天,她可以透过栏杆的空隙注视笼外的土路和土场。而所谓示众的含义,就是行走过土路土场的所有军民人等,僧俗群众,都可以凭借兴趣所至,仔仔细细的围观打量木笼子里这个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女人裸体。宗本老爷的判词提到过枷,所以除了脚镣之外,一早就在女人的小腿上拼合起两爿打有槽孔的厚重木板,两头钉死横档。这样一副略长过两尺的木枷卡进笼里左右契合,不松不紧,木枷里的脚也就没有多少活动余地。帕拉也没有忘记垫进去他那个专门扎人脚用的钉子底板。整个笼底竖立起一片密密麻麻的三角铁尖,整一个白天的刑期里,卓玛那两只光脚板子从头到尾一直紧紧踩住满地的钉子尖头。女人当然很疼,不过笼子很窄,往前往后都是木栏杆,她就是疼到膝盖关节都发软了腿也没法打弯,身体也没法弯。
活人的身体都是讲求血脉流通,人站久了脚要肿。卓玛的脚心脚背一直到趾头缝里都被烙铁烫过,以后长成了连片的厚硬痂皮。现在皮里边像口袋一样蓄起水来,那些伤疤晶莹饱满,溜光水滑的撑大了一倍。其实那对人脚已经维持不住紧致扎实的趾头和肉掌的形状。专门走到笼子旁边去看过了这个受刑女人的胸脯和腿胯,再往底下看看,就会看到从厚木枷板底下勉强探出来的那些大小趾头,一个一个都像死蛤蟆肚子一样鼓胀起来。不光疤痕斑驳,而且赤红透亮。一个一个的浸润在一片粘粘稠稠,有红有黄的浆水里边。
红的那些是血。顶在脚掌底下的三角铁钉尖子是为了让人疼,不一定都能扎进皮肉里边,可是也不一定就扎不进去。扎进去的地方就要流血。还有人在笼里站过一天,要撒好几泡尿。就算有些事情她可以憋到晚上放出笼外才做,尿尿肯定憋不住。其实是不管前边后边,她什么地方憋不住都不用招呼,根本没人会管,关进笼子里示众的女人不管干什么都只能当街露天。而且戴上腿脚枷板以后还要特别露胯,不管她在胯底下干点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女人的尿尿从腿胯底下滋滋的飙射出来,路上走过的两个赶马汉子跳开一步朝她打量两眼。这些东西不会流到多远的地方,很快她就是光脚趟在了自己拉出来的臭泥塘里。
卓玛和其他被判站笼的罪犯有些不同,她是一个刚生产过的妈妈,她要带着儿子一起受刑。卓玛从她的措迈丈夫那里弄到了些破碎毡片,她用这些东西加上布条做成一个可以盛放婴儿的软兜。年轻的妈妈每天进笼以前把这个东西系在自己的胸口前边,进笼以后的规矩是从手到脚一律严厉管制。女人的脚下已经使用了枷板固定,已经上铐的手腕不必拆卸,就是关住笼门,把她紧合的双手穿过栅栏空档一起拉到笼子外面。女人手上本来就另外拖带有一条长链,这时候把手镣绕过木门横档多转几个来回,给铁环和铁铐中间加上一把挂锁。笼门当然也要上锁。在这样的一整天里卓玛根本别再指望能把两手派上用场。特别是挂在胸前的婴儿每到饥饿就要哭闹,他挥舞小手在妈妈的身体上胡乱抓挠,想要找到亲切的大奶头,每到那时卓玛全身能够稍微活动的地方只有她的头和脸,她只是能够低垂下眉眼,注视着她的小狗崽子流下一点眼泪而已。不过措迈要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措迈很快就会爬到笼边臭水里去帮助妻子。断腿的男人能够跪立住上半个身体。他的手臂伸进栏杆里边托高那个小东西,把他按在妈妈的乳房上。
卓玛可以为她的坚强意志自豪,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发疯。雪域刑罚的执行者拥有自由量裁的权力,我们也按照卓玛的具体情形制定了这些附加的施刑办法。她现在一定已经如鱼饮水地感受到了雪域生活的痛苦和艰难。对于一个生活在高原上的农奴女人,赤露全身一丝不挂地去城中路边示众并不是绝无仅有的事,一般来说通奸的女犯就会被执法官判处这样的惩罚。即使格幸是一个市镇,拥有着上百户居民和络绎过往的商队,我并不能够确定在最初的这几天里,卓玛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体会到赤身在公众场地的羞辱感觉。站笼,木枷和钉板,还有两个丈夫加上一个儿子,这些事情造成的困难局面大概已经占据了一个年轻女人全部的思想和精神。只不过痛苦也好羞辱也好,都才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她在这几天里是不是已经惴惴不安地猜测过,还会有哪些人来看到她的光屁股?
雪域曲松的格幸小城在三天以后等到了那些远来的贵客。筹备成立曲松办事处的平地长官们和一个排的护卫士兵正式进驻格幸。作为当地一文一武的最高领袖,我和帕拉宗本代表雪域政府热情地迎接客人进入宗本的官邸。宗本的官邸门边有一具站笼,笼子里有一名违法女犯正在示众。那只是我们都有所了解的雪域社会的一个生活现实,谦逊有礼的贵客也没有对我们的司法方式表现出惊讶。有一些轻微的不适应是发生在那些年轻纯洁的平地士兵身上,他们在经过那个赤身裸体,皮肤黛黑的女奴身边的时候会多少有些难堪地偏过一点眼睛。
在帕拉宗本的议事房里献上哈达,敬过了青稞美酒,筹备组长章先生和我们相对盘腿坐在暖炕上。「高原人……平地人……朋友……兄弟……」,章先生开始了演说,那是他们平地人最为擅长的事情:「……民族大家庭……平地上的人民成就……一日千里……团结……和睦……帮助高原同胞……建立曲松办事处……维护雪域原有的生活方式……」章组长嗡嗡嗡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但是他突然象着了魔一样的大叫一声:「沿着……大路……前进!」
原来那就是演讲的结束词。他把没有准备的帕拉宗本吓了一大跳。
无论如何,终于结束了。依照我们高原的待客之道,平地军队的长官和士兵们在一番谦让之后,被请进了丹增那座两层的筑土楼房,我和我的高原战士搬到宗本官府这一边来。帕拉老爷虽然小气,可这几天他实在是太需要有人陪在身边壮壮胆子。达娃措迈兄弟也卷起两张毛毡躲避到这边的屋檐下来安顿他们的新家。「卓玛,卓玛?」我跟着扎西走到了木笼旁边,躲在那些尿渍外面招呼蓬头垢面,汗迹斑斑的女奴隶。还是很臭。卓玛的额头疲倦地顶在木栏杆上,她被锁紧在笼外的双手十指分散,松弛地张开,但是她仍然努力地发出沙哑的「巴……巴……」声音,向下招呼着依偎在她胸脯上的那张小脸蛋。
我说「嘿」,伸长手臂过去用皮鞭杆子捅她的下巴。女人仰起来的脸上麻木呆滞,不过她答应了我。她说:「啊」。卓玛的站笼前面是大路和土场,再往前去就是丹增的大房子。木头门扇旁边现在站上了两个身穿棕绿军服的士兵娃娃,士兵的军容整齐,站姿端正,他们目不斜视地凝视前方,行为举止非常符合哨兵勤务条令,只不过他们的前方就是我,高原领军的代本,还有裸体示众的卓玛。卓玛这样默然地和她过去的同族袍泽们相隔了三丈宽的土场互相对视,她看到了他们也在看她,还有他们奇怪的眼光。
很长时间。倒霉的扎西不得不走到更近的地方去拆解手链,那是他的职责所在。宗衙的执法人拉开了笼子的栅栏木门,妈妈的手在自由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展到下面去搂抱儿子的腰,她把他提高一点贴挤在自己的奶房上。女人们把奶头塞给小崽的动作从来就是个本能,根本用不着眼睛的,可是卓玛不光是低下头去凝视,她还噘起嘴唇去亲吻那个小东西的额头。奴才见到老爷难道不是要像一条讨好的狗那样紧紧盯在主人的脸,她怎么敢转动开她的母狗眼睛?
我笑了笑。我用一种假装的温和口吻说话。
「出来吧,受罚的卓玛,太阳落下冰峰去了,你的家人在等你回去过夜呢。」
连带着那一整块挟持住她脚腕的厚木板子,卓玛在钉尖上小心翼翼地移动她赤红肿胀的光脚底板。她用手肘夹持住儿子,伸手去扶门,她要扶住东西才敢让脚落下地。女人迈开小腿僵直地划过两个半圆,把自己又往前拖动出一步。女人的腿是软的,歪的,一挨上地面就瑟瑟的哆嗦。她拖动光脚板子走过泥土地面,磨蹭出来两条暗红颜色的黏糊印迹。卓玛当然很疼,不过既然是在高原上当着这个奴才,她就得忍。高原女人的脚底下扎进几根刺去能算件多大的事情?
我凑到她的耳边去轻轻说话。「那个什么章组长是个多大官儿,你的军衔恐怕比他还要高几级吧?你可给我好好记住,你现在的名字叫卓玛,你是我的女奴才,你还是达娃措迈兄弟共用的老婆。想想跑上来一个你的兵立正敬礼,他应该说点什么?是,少校长官!这时候你一定要记住低下头去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女长官岔腿露屄尿了一路,两边烂奶子还甩来甩去的畜生样子……」
我从侧面看了看她的眼睛。我不太确定看到了什么,也许是闪动的水光,但是也许什么都没有。
「记住,你现在是个每天都要挨揍的母畜生!」
皮鞭挥出一个圆圈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多少是重了一点,撕开了她脸颊上的肉皮。女人象被电了一下那样惊跳起来,而她两只手的本能是猛然战抖地抱紧儿子,她把小臂遮挡在儿子的后脑勺上。
我没想要打孩子,我只是在打女人的脸。我喜欢那双紧盯主人的奴才眼睛里充满恐惧和哀求。第二下鞭子斜掠过女人的额头和鼻梁,她的眼眶周围涌起来一圈青紫的血肿。打人是管教奴才的好办法,一定要打疼了她才会去想是不是哪里没做对。我又笑了:「走吧,走过去吧。」达娃早就畏畏缩缩的等在我们旁边,她现在可以去跟自己的丈夫们团聚了。「让你家先生闻闻你的尿骚味道,他该是一直都很喜欢?」
达娃整天没有事情可做。他就是光想老婆。每天这个时候终于能等到老婆被放出了笼子外边,天真的达娃总是很激动的。达娃就在笼子前面按倒卓玛立刻做上一两回也是常有的事。我们一般只是视而不见。贵族需要具备仁慈的性格,待人处世也要宽容,何必要费劲分开两条在野地里交尾的狗呢。不过今天达娃似乎本能地感到了一些特殊的气氛,他只是抓握住卓玛的手臂把她拖向前去。
每到妻子在傍晚结束了当天的责罚刑期,他们那个奇怪的家庭慢慢地沿着土路走进小城中去。永远是半张开嘴巴,流出口水傻笑的大哥,他的身后是他和他弟弟的妻子,赤裸全身的女奴隶卓玛。卓玛使用她的布兜把婴儿系挂在胸脯前边,她收拢臂肘把孩子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做妈妈的手腕是拖带长铁链条再加锁了一副短铐,女人在身前举起她被铐紧的两只手来,捧住一只空的破木碗。女人赤裸的脚板被压制在厚重的木枷底下,不得不绕着一个圆心左盘右旋着走路。她的腿脚每迈出一步都在发抖。每一阵战抖之后,她的赤足都在泥土中铸印出了一个五颗圆豆跟随一个小弯的暗红图画。跟在最后的措迈拖着残腿爬行过这些脚印和泥土。
他们在路边的第一间房屋子门前停住,妻子卓玛再跨前一小步下跪。因为脚腕上木枷的限制,她的双腿必须同时动作。首先她要分立住自己的左右两条腿,平稳小心的往地下蹲,而后就要高高抬起来自己的光屁股。撅起了屁股才能够伏低上身,她使用上铐的双手扶持地面,前移重心,由脚到手,等到依靠着手掌承担住自己了,这才能让后身凌空的膝盖平稳放下地。一个女人要有一对落地的膝头才能叫做跪。那时她脚下的枷板随人滚转,从横平转到横立,女人那对箍套在长条宽板里的光赤脚掌也就被架空搁置,无依无靠的孤悬起来,朝天翻开满满的血污和泥泞。
卓玛缓慢迟钝地一步一步依次运作,就像是在履行一件了不起的宗教仪式。终于等到她能够挺直起上身,也把手里的木碗平举到自己的脸孔前边。措迈说:「仁慈的老爷,高原XX女和X猴的子孙,恭敬地等在您门外的是丹增老爷的家奴达娃兄弟和他们的妻子,您一直照看的奴才……」
那家的主人出来放些东西在卓玛手中的碗里,豌豆糌粑吧,我想。卓玛把碗放在地上向那个施舍者伏下身去,重重磕头。而后她把下跪的程序反转回来重新操演一遍,艰难地克服掉所有腿脚上的障碍,站立起来。他们全家又朝向下一个门口走去。
我已经说过了,达娃兄弟就是依靠这样的方法生活在格幸,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从远方回来。卓玛是他们的妻子,她当然必须帮助她的丈夫们。就我所知自从卓玛加入之后,他们的乞讨变得容易些了,当那屋里出来的男人说「啊,卓玛,你进来拿吧」的时候,卓玛是很知趣地转回过身来,她面对措迈挺起胸脯来等待他的帮助。措迈会把男孩从她身上解下来照看一下,她不信任达娃。重新站立一遍太费时间了,卓玛只是拖着脚枷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爬进屋里去。等过一阵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除了糌粑以外,她说不定还会带上一些干奶渣呢。
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依然闪亮的时候沿着土路走过每一户人家,卓玛是一家一家跪过去的。他们在昏沉的暮气中走回来,在铺有两块破毛毡子的墙角边上倚靠坐下。那个木碗里或者还有些可以留给明天的食物。如果卓玛的运气好,这时她会得到一点时间,可以不受打扰地为儿子哺乳,她总是「嗯嗯」地哼着逗儿子发笑。可是健壮的达娃很快就会摇动身体烦躁起来。女人聪明地躲在措迈的另外一边,这样达娃就没法猝不及防地扑到自己身上来,她还来得及把孩子推进措迈怀里。
然后她就被达娃拽紧头发摔到前面的土场子里去。经验丰富的卓玛首先紧紧地保护住自己的下边身体,她尽量扭转脸面朝外,而她身体的其它地方就只好听天由命地留给她的傻男人了。有时候她也会勉强地曲起两条腿来,连同上边的木枷一起伸向空中去抵御达娃。她一直等到达娃打累以后坐下来喘气为止。
女人在那时显露出讨好人的惨笑,她把手从自己的阴户上移开,伸向前去小心地抚摸达娃。她在挨达娃打的时候是总是尽力克制着不叫出声来,而她现在一定是在努力学习,她要让自己的呻吟变得妩媚。卓玛摸索着解开达娃腰间捆扎的氆氇碎片,她把达娃拉向自己的身体。有时候达娃会顺从地趴伏到她的身体上,有时却会抬手抽她一个耳光。卓玛立刻退缩回去完成标准的防御姿态,女人在那种时候像一只敏捷的小猫。她一直等待男人新一轮的爆发完毕之后,再重新尝试着勾引他。无论如何,他们最后总会在空旷的土场子上做完该做的事。变得听话起来的达娃甚至会搀扶起他的女人,他们一起走回墙边。柔顺的女奴隶卓玛使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另外一个男人,她说:「嗯?」
她在他的身前慢慢蹲下。女人被足枷支撑开的腿脚摆成分跨的样子,跨立的中间暴露出一个往下流淌汁水的阴户,那个包裹着皱褶皮子,袒露着细肉馅子的东西滴滴答答的敞荡在措迈的眼睛前边。「嗯?」女人又说。靠墙躺着的措迈伸出手去开始抚摸起来。
作为一个老爷,我赏赐给戴罪的女奴隶卓玛一个很大的恩惠。每天当她被放出木笼,特别是在跟随达娃措迈兄弟乞讨返回之后,我允许她可以得到这样的一段自由时间。她可以抱住儿子喂奶,也可以爬来爬去,摸来摸去的爱抚她的丈夫们。其实如果按照我对卓玛的看法,一出笼子就应该给她连脖颈带手腕一起戴上枷板,至少也要把两手反铐到身后。措迈他们都是愚蠢的奴仆,远远不能和卓玛的智慧相比,卓玛最有可能搞出来的麻烦是捡一块铁片或者钉子偷偷藏到什么地方。她可以等到半夜以后用那东西割开自己的血管,那种事就是带上手铐也能做。我已经说过把这个女人光着屁股关在木笼子里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是我的工具和武器,我可不想让她那么容易就死掉。
傍晚的时候我坐到宗府二楼的窗户边上,再叫人送来一桶酥油咸茶。有茶的那种空闲里特别容易想到崔笑鸽的大白光腿。如果这是在沁卡,鸽子丫头可是要精赤条条的跪到地下去给主人打酥油的。可惜当初没把她一起带到格幸来。现在一碗香喷喷的油茶捧到手上,再要找点东西解闷,那就只有去看底下土场子里三条狗一样脏臭的东西打架。人那么一坐有点懒散,看到后来觉得卓玛带上枷板铁链,光溜溜的满场子乱爬,她能把虐待春宫戏演到那么卖力气也挺不容易。天更黑了。「叫个人给下边门外挂两盏风灯。」我对顿珠说:「那个女奴才哼哼着挨她老公操弄呢,亮堂堂的让大家能看清楚。」
灯还算亮。大家有事没事也都睁开眼睛看看。再是聪明的卓玛,呆在这样的局面里大概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我给自己再倒一碗油茶,打了个哈欠。就当我这个做老爷的日行一善,让公猪母猪一起撒撒欢,乱乱性,也给大家看看热闹。等到睡觉的时候再去给她关猪圈吧。
顿珠到帕拉关人的监房里去乱翻了一阵,拖出来一条粗铁链子,还连带一个拴人脖子用的铁圈。他把这条东西挂在宗本官府外墙的窗户栅栏上。帕拉当年从Y国运过来一口西洋的自鸣钟,摆在衙门大堂里的座钟到点敲响起来楼里楼外都能听见。现在的官府土楼里住着我的兵,兵们整天四处游荡,晚上钟敲九点的时候宗衙才能关闭大门。我对措迈兄弟和卓玛一家说,每天听到那东西响过九下子,就到大门外边来领老爷的打赏。
奴才就是家养的狗,给点吃食才能养出记性。每天打过钟点要关大门,达娃和措迈一定已经恭恭敬敬的等在门槛外边,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妻子卓玛当然是要下跪的,她抱住男孩跪在两个男人中间。我问达娃:「达娃,老爷吩咐过要你狠狠打卓玛,老爷还说过,听到你打得她尖叫就会赏你。你今天打过你妻子吗?」
「是……是的,老,老,老……爷,达娃,打……打,打。」达娃很努力地表达了他的意思。「啊,」我说:「老爷没有听见。你现在打她给我看。打她两个嘴巴。」
达娃说是。他转到卓玛的身体前边来,动手狠抽女人的脸。啪的一下,卓玛啊的喊叫一声,再一下,又叫一声。达娃真老实,他用的劲真大,他只用这么两下子就把他的奴才老婆打成了满脸开花。卓玛再抬起来的脸上从鼻孔到嘴唇都在流血,现在不光是眼圈,就连颧骨都变成了紫红颜色,有一边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了。她的孩子也大哭起来,吵的人心烦,女人只顾着把奶头塞进儿子的嘴里去。
「好啦好啦」,我有些厌烦地说:「达娃,还是去打你老婆的屁股吧。卓玛,你趴到地下,把屁股往后边拱出去,要撅高!」
卓玛平静的说「啊」。女人使用臂肘和头顶撑地,她趴到地下把屁股撅高。儿子被她安置在两条手臂中间,她甚至都没有让婴儿离开妈妈的奶头。能够遵从着老爷的亲自指派干活,达娃显出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又绕回后边去抽打老婆的屁股。白痴男人傻大黑粗的手掌挥的高,劈的重,他还想到了要左右轮换。一阵噼噼啪啪的脆响,比打人脸的声音带劲多了。
宗衙的大门关闭以前门楣上挂着风灯,影影绰绰的能把这一片空地上的人和事情都照出样子。女人的屁股上肉瓣子浅薄,皮肤糙硬,卓玛的骨盆本来不算太宽,可还是从两边干瘦的皮肉底下顶出来两盘骨头扇面。而且还黑,黑黝黝的像一口刚烧出来的焦炭窑子。
我没打算要认真揍她。我就是玩玩。卓玛这小半年过下来根本就没有沾过衣服裤子,我猜她都已经光出了习惯。一个还算姑娘年纪的女人,每天光着屁股站一天衙门,走一趟大路,让那么多男人女人仔仔细细看过一天,可是好像谁也没见到她还有过脸红的时候。她的脸上永远就是那么一副死鱼表情。我知道卓玛有意志,有精神,你能绷得住自己的脸,可你是个长着屄的姑娘,你没法绷住自己的屄。
脸算是女人心的窗户,屄就是女人心的门。把你这扇门立在军营里,每天给你塞进去几十个大兵横冲直撞闹腾一天,再问问你心里还能剩下什么?把你这扇门立在荒野小城的空土场子上,每天给你塞进去一个白痴的杂种。现在让你知道自己这条又软嫩又水灵的大姑娘的好屄,唯一的用处就是哄着白痴的鸡巴高兴,人家想高兴就用你高一次兴。现在再来问问你,你还想怎么样守住自己的心?
留着你的心慢慢去想,慢慢去疼。要做的就是让你守不住女人的干净身子。这条一直能通进你那副小心肝里去的屄,你肯定觉得它特别娇嫩,特别带感吧,抽插起来骚骚痒痒,满心里都是忍不住的快活劲头。当姑娘的一生出来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藏住她,守住她,你这一辈子里就要等一件像xxx那么好的事情。现在把你扒光了用白痴的鸡巴插,用傻瓜的鸡巴插,你心里明知道自己的屄给人塞进来一条最烂最贱的鸡巴,可是你挡不住它,你也守不住自己。现在我们就来看你是不是也骚骚痒痒,是不是也快快活活,你是屄里快活呢还是心里快活?
再是有精神,有意志的女人,你的脸也忍不住要泛起点红晕来,你也忍不住要喘气,你的屁股会哆嗦,腰杆会扭,你把你屄里的快活劲头演的真好看。这件事的意思不是要让你被人干,这是要让你被人看。你的屄光溜溜的敞开在空土场子上,前边一座楼里住着一伙跟你打过仗的兵,他们野蛮残暴,还愚蠢胆小,可是你偏偏不小心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把你扒光了干到你要死要活,你心里有仇有恨对吧,你心里直想杀光他们吧,你心里想什么没有用,你见到他们一定要舔的像一条狗。后边一座楼里也住着一伙跟你打过仗的兵,你算当过大领导的,他们都是战士,那时候他们对你又敬又爱,服从命令听指挥,他们还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可是他们现在根本不管你的闲事。你在你的同胞亲人,手足兄弟,干部战士的眼睛里,就只成了一件闲事。
两边楼上的两伙大兵一个一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必说了。他们眼睁睁的看你光溜溜的屄,让鸡巴抽插一阵,再抽插一阵,他们看着你哆嗦的屁股,扭来扭去的腰,心里是不是也该觉得骚骚痒痒,快快活活的?男人嘛,下半身还不是一样的东西。这时候你就知道没有了衣服,裤子,鞋,没有了尊严,守护,和角色扮演,你就只剩下那么一口让男人的眼睛看到,就忍不住要鸡巴痒痒的屄,谁也不在乎你还有没有心。格幸到了晚上行人真的很少,男人们大多会站下来好奇的看看,偶尔几个女人就捂住脸面快步的走。女人看到操屄的时候心里的想法大概很复杂,只不过操屄这件事落在你身上已经一点不复杂。你就是个每天大敞开来玩耍给鸡巴套圈,演给所有闲杂居住,走过路过的汉子妇人们看个搔痒的免费马戏团。你连门票都不用卖,你现在根本就不值一分钱。
每天晚上自鸣座钟敲到九点的时候,当过大领导的女人卓玛终于演完了她的免费马戏。她按照主人的吩咐高高撅起自己一丝不挂的屁股。门楣上的灯火映照下来,女人那两只糊满泥血的光脚板子钉在木枷里凝然不动。她的腿是分的,屄是敞的,两条大腿上浑浊的体液粘结出一层又一层痂壳。山里缺水,高原的居民平日不惯洗浴,受刑的女囚犯就更不用想。她要是受不了这些粘在屄上腿上的杂碎东西,她就要抓紧时间用手抠挖一阵,能扒掉多少算多少,或者干脆指望明天尿尿的时候冲刷一下。其实是这一座城里的民众全都一个样,他们也不洗鸡巴。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
老爷配给你当丈夫的白痴男人也不在乎,他一直在咧开大嘴傻笑。达娃的大巴掌粗犷,奔放,像受惊牦牛的蹄子,在你的小黑山包上一路狂奔,你的光屁股浪荡,飘摇,有风刮起来的凌乱,有火苗撩舔起来,热热辣辣的蓬勃饱满。抽打屁股不是要你有多疼痛,打你屁股是要你心乱如麻。这是一个红彤彤的闭幕典礼。对于所有那些赏脸看过你一天活春宫的顾客,你要用你红肿的屁股谢恩。我们知道你有智慧,有本事,说不定真能带领一整支军队打仗,不过等到当上了一个高原老爷的女奴才,你就再也不用去操心那些指点江山的大事情。
你有屁股吧?撅起来!你肯定知道那支你们自己人的军队里边,从官到兵的汉子,这一天里难免也要偷偷摸摸,脸红心跳的把你看过好几遍。现在老爷就是用你光溜溜的女人身子,给你的干部战士摆一个骚痒下贱的造型,你的意思是告诉大家今夜晚安,明天再演。你能让兵们梦着你的精光屁股,撸着自己的粗壮鸡巴快乐入睡。我还真的有点想知道,这么样子的一种淫荡梦想,落实在一个活得比畜生还要脏烂下贱的女人身上,她到底该是觉得羞耻,还是觉得骄傲?
卓玛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还读过书。卓玛有知识,有文化,她一定知道很多关于羞耻和骄傲,还有纯洁,尊严那样的事,不过卓玛已经知道对于一个做奴隶的女人,这一切都不重要。卓玛每到被她丈夫猛打屁股的时候总是放声的发出尖叫。在格幸每一个这样安静的晚上,她的叫声清晰响亮,她没有显露出一点点羞耻的意思。老爷前边说的那么明白了,打完叫完就能有吃食。卓玛是个聪明的女奴隶,她知道老爷的意思是要让她叫给大家听见,她就要全心全意的叫给大家听见。「好吧,达娃,老爷听到你妻子的尖叫了。」我朝着房里招呼说:「顿珠!叫个兄弟端碗糌粑出来赏给他们,再用链子锁住卓玛。咱们呢……上床睡觉!」
老爷说过的话要算话。亲眼见到达娃打过老婆以后,就要安排承诺的奖赏。顿珠安排了以后监督和奖赏的执行办法。每晚守夜的高原战士在关闭宗衙大门以前,监督达娃抽打卓玛的屁股,当然也要确定卓玛喊叫的声音足够响。要敢有一声不够尖利不够炸嗓子的,推开达娃直接上鞭子,那时候就要抽到她满屁股翻江倒海的才算数了。这些做完一遍以后,赏给达娃半碗糌粑。
就算挨过的只是白痴老公的巴掌,卓玛的屁股可能也会有些红肿。我的高原士兵会把一瘸一拐走路的女人领到宗衙的外墙边上。卓玛全家每晚都在那地方睡觉,睡觉以后没有人看着,就一定要执行特别严厉的拘禁办法。那条吊在窗户栅栏底下拴人的铁链很重,项圈也很重,实际上顿珠是专门为她找出来了最重的那一副。上锁以前先叫卓玛把带铐的两手举到自己的下巴底下,给她的脖子套上粗铁项圈,最后横插进去大铜挂锁的时候是要连带手铐和吊链一起锁住。拴人脖子的吊链其实并不算短,足够这个人贴着墙根睡到地下去,就是睡下以后脖子箍住了十斤重的铁圈,最好不要再去想着抬头翻身,两只手腕也都只能并拢摆放在锁骨上面的那一窝小地方,还别忘记腿脚底下结结实实的支撑着一副两尺长枷。她那以后就是死守在这样一个长三角的形状里苦等明天天亮。
卓玛的两个男人总是一左一右的睡在老婆两边。卓玛嗯嗯啊啊地劝说措迈同意,她总是坚持把儿子放到措迈这一边来。晚上那个小东西会哭,措迈已经学会了把他抱到妈妈身上去喂奶。因为在半夜里卓玛的手完全不能活动,那个中年男人甚至学会了坐起身来抱住婴儿哄他重新睡觉。他们这个家庭组合现在可以往并排躺着的四个大小身体上盖住一张毛毡,暖暖和和的睡上一夜。等到明天一早,执法者扎西再来验明受刑犯人卓玛的正身,把她带到大门另一边去关站笼。每一天每一天这样的周而复始。但是格幸仍旧安静如常。平地人的军队同样安静如常。他们忙于登记格幸周围的农民和牧人住户,许诺要发放救济粮食,这是他们经常使用的收买人心的办法。我越来越觉得不耐烦了。
有一天帕拉宗本对我告状说:「达娃在城里乞讨的时候就在路上打卓玛,然后把那女人按倒在地上干那事,根本不管旁边站着多少人。」
「嗯,这不太好。等我见到丹增的时候会跟他说的,大人。」
「可是,可是,领兵的代本,丹增走之前的确是请您照看他的庄园和家奴的啊,我知道是这样的。」
我很烦躁,帕拉让我更烦躁。Y国的朋友们一直在催促我要有行动,他们的意思是钱和枪那种事情都不是免费的午餐。可是我很清楚,我要去跟平地军队开战就是找死。
「好吧,我代替丹增管管这件事。顿珠,带上我的马鞭出来。」
就是在大门边上,干劲十足的达娃正骑在卓玛的肚子上,按照老爷的启蒙教育抽打女人的脸,他打得卓玛呜呜直叫,女人的小儿子在措迈的怀里倒是睡得挺香甜。打完了以后他开始干她。我们等着他做完。
「卓玛,跪到老爷们的脚边上来!」
「宗本老爷说,你和你丈夫就在大路边上象狗一样交配,是不是真的?」
「啊,呜呜。」她磕头,然后再点头。
「宗本老爷不喜欢这样!顿珠,把她领到站笼边上去,抽她五十下马鞭。」
顿珠把女人领到站笼边上去。他要她背靠站笼下跪。女人上铐的两手被提到高过头顶的地方,用绳子捆绑在木头横柱上。顿珠开始狠抽她的胸脯和乳房。鞭梢自上而下,慢慢转下去抽遍了整个肚子。
卓玛啊啊地喊叫出来,她仰脸朝天,猛烈地把后脑直往木头上撞。
「卓玛,不是这样子的。这不是挨你丈夫打屁股那种事,你那么叽叽喳喳的喊两下子就算了?」
「你知道的,新来的那些平地人到处调查高原人的生活,他们问农民什么时候播种青稞,牧人要走出多远去找到草场。现在老爷想让他们也听一听高原贵族怎么管教家奴。达娃,过来。」
「去跟你妻子干那种快乐的事。你先跨过她脚底下的枷板,把她的腿抬起来夹在你的胳膊底下。你就可以使用她的洞眼了。」
达娃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他按照我们的吩咐把女人的整个下身拖到前面来。他把卓玛的两支腿脚和长木枷板连接而成的整个大三角形一起挽到半空,而他自己站在那里边。男人在自己的腰间分别夹住女人的大腿,女人的另一头是捆紧在木笼上的手腕,她的整条身体在中间悬空着荡来荡去。达娃还从来不知道可以使用这样一种奇妙的方法,让他自己和老婆产生出快乐,他真的有些疯狂地往前挤压他自己和女人的肉。在他涌动的身体和站笼之间,他的女人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半圆圈,女人的半个肩背抵触住木笼,分腿,屈膝,她的头脸从悬吊的两臂之中伸出外边,被向前顶到了她自己的肚子上。卓玛瞪目瞠视,就在她的眼睛底下,达娃那支粗大的东西正在昂扬激烈地进出她自己的身体。
「你看,你又勾引丈夫在大路边上干这种下流勾当了。」等到达娃喘息着退开之后我才说话:「顿珠,这个女奴才刚才是不是用她的腿淫荡地夹住她的男人了?」
「是的,大人。」
「那就压她的腿。把膝盖压碎她明天就没有力气那么做了。」
女人全身瘫软地挂在木柱子上,他们把她的小腿折回后面去,用一个粗木棍子穿过她的膝弯。抬起脚来踩到木棒的两头试了试份量。
「顿珠,膝盖下面都要加点东西的。」
「好吧,大人。可是……那该是什么呢?」
「比方说……就用站笼底下的那块木板好了。」
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从站笼里拖出来那块竖立着铁尖的木板,一不注意可能就扎到手了。他们扳起卓玛的腿,把钉板推进她的膝盖底下。
「哦……哦哦……」,女人的眉眼扭曲抽搐起来,变成了可怕的皮肤和肌肉卷起的风暴。
跪在铁钉上会很痛苦的,因为那里只有骨头,尖利的钉子会一直扎进骨头关节的缝里去。所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让它们扎进她的骨头缝里去。
这要喊个一、二、三。两个男人重重的往下踩那根木头棍子,两边的马靴一齐狠狠跺下去。
「啊啊啊!……哦呜……哦呜……啊……」
这一声听起来才象是我们高原的奴才了。我想对面的平地长官们会从床上跳起来吧。
「准备好,一、二、三!」
「啊啊啊!……哦呜……哦呜……啊……」
头发丝丝缕缕地噙在她的嘴里,她向两边甩开她们,「唔唔,唔唔唔,噗,噗……」她往外吐,「唔唔……啊!……」
「顿珠,踩下去,别放开!」
「啊啊!……唔唔唔……啊!……嗯……嗯……」
「浇醒她。」
「卓玛,你醒了吗?」
「哦……嗯……嗯……」
「顿珠,踩啊!」
「啊!!!……嗯嗯……」
「浇水!卓玛,卓玛,你醒了吗?……她醒了,再来,踩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