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7日(引子)世上的好东西,你中意的,别人也会中意,你占为己有,别人也想占为己有,于是便有了偷盗和抢劫。漂亮女人也一样,你看中,弄到手了,必定有别的男人也会看中,也想弄到手,所以才会有诱奸和强暴。东西是死的,而女人是活的,有七情六欲,所以是非更多,还要加上出轨和通奸。男人天生命苦,出于本能,总是想娶漂亮女人,可娶回家才发现,这才只是麻烦的开始。在婚后漫长的岁月里,还要提心吊胆处处防范,因为漂亮女人,不论婚前婚后,始终都是男人狩猎的目标。男人娶妻好比双手捧沙,而娶漂亮妻子好比捧一大把沙,牢牢地握着,紧紧地攥着,生怕沙子从指缝间流掉。然而,现实却往往是这样:握得越牢,攥得越紧,沙子流得越快,最后甚至一粒不剩。其实男人不妨大度些,适当松手,那些把握不住的,该流掉就顺其自然流掉,最终握在手里的,也许反而会更多一些。
我的妻子非常漂亮,可以说是美丽动人,温柔体贴,结婚时人人都羡慕我。
如今十多年过去,她已是三个儿女的妈妈,可依然风姿绰约,惹人遐想。情人节的时候,妻子常会收到玫瑰,多半出自那些贼心不死的男同事们。我们从相识,相恋,初婚,别离,团聚,再别离,再团聚,直到今天,我一直捧着好大一把沙子,何时该松,何时该紧,漏掉了多少,留下了多少,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从国内到国外,除去上学的几年,妻子一直是办公室白领。在外人看来,白领丽人是那么风光:衬衫,套裙,丝袜,高跟鞋,还有精致的淡妆,优雅的举止,然而,一个漂亮女人,周旋于男性主导的职场,年年岁岁,要经受多少诱惑?面对诱惑,妻子拒绝了多少,接受了多少?她是如何拒绝,又是如何接受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苦苦找寻答案。面对追问,妻子多少透露了一些,但那绝不是全部。
在这里,她所坦白的,我们所共同经历的,我如实描述。至于她语焉不详的那部分,我只能借助推理,猜测和臆想。
(一)一九九九年,全世界人民都在捉千年虫,我却忙于更重要的事:考托福,联系出国。
那年九月份的一个上午,我去中央商贸区的赛特大厦,找一位师姐换美元。
师姐比我高好几届,硕士毕业就进了外企,在一家美资通讯公司,已经做到小头目了。我记得那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透过赛特高层的玻璃窗,西山的红叶隐约可见。我和师姐一手交红钱一手交绿钱,很快就完了事。师姐没有留我蹭饭,直接领着送客出门。走在过道上,有间办公室敞着门,我随意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位年轻的姑娘,靠近房门侧坐着。也许是听到响动,她回眸一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那姑娘眉清目秀,婀娜苗条,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月亮。
我的心顿时颤抖起来,眼睛,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我痴痴地望着那姑娘:她的脸红了!我看见她的脸红了!
“缘分,缘分啊!”师姐也停下脚步,看看我,又看看那姑娘,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师弟啊,往后,你们两个,谁也没法随心所欲了。”
(那姑娘回眸一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我和我的妻子,就这样相识了。
我们很快就从相识转为相恋。我在石油学院读硕士,研究输油管线探伤。我导师在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做过高访,跟那边一直有合作,所以我去那儿读博是顺理成章。那会儿我托福考好了,论文也差不多了,只等着毕业,闲暇时间很多。
隔三岔五的,我就骑着车,穿过半个北京城,去和妻子约会。我妻子那时才二十岁,学历不高,联大的大专班,学的是科技英语,在外企实习,端咖啡复印文件,没有工资。她家境平常,父母家在南城外的丰台,因为太远,平时就住在姐姐家。
她姐姐结婚了,家在复兴门小区,也是什么外企的白领。我家虽然在城里,可还有个高三的弟弟,也不方便,所以我们的约会除了轧马路就是逛公园。
我妻子年龄小,身材也小,还常常略带忧伤。我觉得每个男人见到她,都会有挺身而出的冲动。我那时才二十四岁,气血两旺,哪里会满足于轧马路逛公园!
我虽说是雏儿,可没少看毛片,简单的日语可以脱口而出。我们很快就过渡到拥抱,接吻,然后是爱抚。我喜欢把手伸进妻子的衬衣,抚摸那刚刚发育的乳房,嫩嫩的,一只手就能抓满。每当我要求再进一步,更加深入地相互了解时,她就变得羞涩不堪。有一次,我几乎得手,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大概是十月底的一个晚上,我和妻子来到东单公园。天色渐暗,游客不多,路灯被婆娑的树叶遮挡着,隐隐绰绰。我们靠在一棵树下,拥抱,接吻。虽然已是深秋,天不算太冷,妻子还舍不得换掉裙装。我的手特别不安分,摸着摸着就摸到了裙子里面。
那天妻子没有特别反抗,我一面用舌吻堵住她的嘴,一面出其不意,拉下了她的内裤。
没等妻子反应过来,我已经跪倒在她的裙下。
我发誓,那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私处:柔软的阴毛,稀稀疏疏,蓬松卷曲,恰好遮住了阴唇。靠近,再靠近些,有一点异味,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肉唇,涩涩的,有点儿咸,再舔一舔,嗯,软软的,嫩嫩的,好像还没发育好。妻子一动不敢动,只是喘息着,颤抖着,任凭我舔着,摸着,看着。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下身硬邦邦硌得生疼。下一步是什么?按照毛片的教导,应该站起来,解开腰带,亮出家伙,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架在腰上,然后由下向上,约六十度角插入。对,就这么办,不能掉链子,千万别阳痿也别早泄!忽然,四周一阵响动,然后是几道手电光柱,在林子里晃来晃去。是治安联防队!我赶紧站起身,糟糕,站不直了,快,捂住裤裆。妻子临危不乱,提起内裤,拉了拉裙摆,挽住我的手臂,好像没事儿一样,真让人刮目相看。我们喘息未定,只听悉悉疏疏,林子里一下钻出十多对热血青年!
青春啊,你是这样美好,又是这样短暂。
冬天到了,冬天走了,春天来临了。
四月底,卡尔加里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全奖。五月初,我的毕业论文通过了。
五月底,加拿大签证批下来了。千禧年就是吉利,千年虫没有发作,我的事儿更是一路畅通!我记得我是上午去的使馆,拿到护照签证已经将近中午。那天,阳光特别灿烂,天空瓦蓝瓦蓝的,紫红的杨花尚未落尽,嫩黄的迎春已经急不可待地怒放。我出了使馆直奔赛特,把好消息告诉妻子。我原以为小姑娘会兴高采烈,不料她站在窗边,垂着眼帘,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我摸不着头脑,反复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人欺负了。妻子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抬起头,平静地说:“咱们该分手了。”
“什么?分手?为什么?我怎么招惹你了?”我真是一头雾水。
“你出国,要当博士了,回头就是教授,外面优秀的女孩子那么多。我这么普通,没学历没工作,你还是去找更合适的吧。”妻子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明白了,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今天下班,你跟我回家,和我爹妈说一声儿。明天下班,我跟你回家,和你爹妈说一声儿。”我虽愚钝,但并不愚蠢,停了几秒,做出坚定的样子继续说,“咱结婚,咱结婚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是你上杆子要结婚,回头别赖我逼你。”妻子又低下了头。
“我逼你,是我逼你结婚,行了吧?姑奶奶,您乐一个吧!”
妻子终于破涕为笑。
(小姑娘默然不语,站在窗边,垂着眼帘。)我骨子里其实很老派,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我爱妻子,爱她的年轻美貌,也爱她的柔弱温婉,但我心里总是有点儿没底。我们理工科的男生,对文科女生,特别是外语,旅游,文秘,影视传媒之类的,其实不是很感冒,觉得她们心思太活。特别是在外企,还牵扯到外国男人,有钱又有势,让人多不放心!就在几周前,护照进了加拿大使馆,我就悄悄去找师姐,把苦恼跟她说了。师姐考研之前在油田干过几年,为人稳重见多识广。她没有讲大道理,只是告诉我,相当多的女人,不管什么学历什么专业,最终从事的工作,都是文秘性质的,至于外企,和国企私企没有本质区别,反而更正规些。最后,她反问我,站在面前的师姐,就是外企文秘,像是坏女人吗?
师姐当然不是坏女人。我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知道,师姐有个女儿,还没上小学,姐夫前年撇下娘儿俩,自顾自闯澳洲去了。可怜的师姐一面带孩子,一面在职场打拼,还要照顾公婆,不到三十岁,已经有了好几撮白头发。
要是娶到像师姐这样的,管它什么文秘什么外企,偷着乐吧!我谢过师姐正要告辞,她拉住我,犹豫片刻,说:“师弟啊,你要真不放心,就更得尽快结婚。
这不还有三个多月才开学么?抓紧时间,好好努把力,让她把孩子怀上!这女人要是有了孩子,头三五年就什么都甭想了。”高明啊,师姐真是高明!我正感激涕零,只听她一声长叹:“我教你这些,真是作孽哟!”
一周之后,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
那天下午,妻子请了假,提前两小时下班。我们一路狂奔,赶到民政局,还下起了雨,弄得有些狼狈。进了民政局大门,我们先停下来,好把气喘匀。看着兴奋中的小女生,我犹豫再三,开口说道:“小妹妹,我有几句话,憋了几天了,想想还是讲出来的好。我学的这个专业,实用但不时髦,比不上金融财会计算机,吃饱饭估计没问题,要想大富大贵,难!你跟了我,可能会受些委屈。要不,你再想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怪你。”
“什么呀,谁想大富大贵啦?我只要你个子比我高,学历也比我高就行。”
小女生没心思多啰嗦,她一把挽住我,就像那次在小树林里一样,“快走吧,你看队排得那么长,别今天办不成,回头我又得请假。”
就这样,在千禧年的初夏,一个美丽温柔,年方二十一的姑娘,成了我的合法妻子。
(二)我没有姐姐,可我的师姐,比亲姐姐还要亲。她把她亲戚的一处空房,借给我做婚房,然后,又给我的小妻子找了份工作。本来,妻子实习结束,应该回校毕业,另谋出路。师姐用了点儿权力,把一个三类学校的大专生,留下来做了合同工,一年一签。虽说还是端咖啡复印文件,但好歹发工资。
师姐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新婚之夜,对雏儿来说,也是道难关,我却顺利地通过了。
那天晚上,云淡风轻。我和妻子早早洗漱,锁好门窗,便牵手进了睡房。夜色降临,轻风摇窗。温暖和煦的灯光,撒在柔软舒适的婚床上。妻子靠在床头和衣而卧,面色潮红,目光迷离。我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爬上床,一件件地解除妻子的束缚。当我扒下她的内裤时,妻子禁不住羞怯,抬起手臂,侧脸遮住了眼睛。本来,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下好了,可以肆无忌惮了。赤身裸体的妻子,真是诱人至极:秀发乌黑,皮肤雪白。我略过小巧的乳房,也略过圆润的臀部,双手抓住妻子的脚踝,左右分开,直视那毛茸茸的阴户。上次在小树林里,天太黑,这次终于看清楚了:鲜红的阴唇里面,赫然一道半透明的薄膜,好像筛子一样。
我的心放下了。
(妻子禁不住羞怯,抬起手臂,侧脸遮住了眼睛。)我抬起身,瞟了眼床头的闹钟,捏住自己的阳具,还行,硬邦邦的。我颤颤巍巍送到入口,顶住那片薄膜,屁股一沉,噗,湿乎乎滑腻腻,进去了,窄窄的,紧紧的!原来这就是做爱,很容易嘛,有什么可紧张的?我长吁了口气,抖擞精神,噗嗤噗嗤抽送起来。处男对处女,毫无章法,也没有配合,基本上就是各干各的。开始时我还数着数儿,后来越来越亢奋起来,就数丢了,最后也不知道抽插多少下,反正是胯下一激灵,就射了。攒了二十五年的存货,射得可真多,一股接着一股。终于射完了,抬头再瞟一眼闹钟,四分二十八秒,及格。好吧,先歇会儿,回头来个二进宫!
我也记不得到底是几进宫,反正弄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们才醒过来。我俩谁也不愿意起来,光溜溜搂在一起,多情的话儿,怎么说也说不完。
“亲爱的,其实我和师姐不是特熟,要不是换美元,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去你们公司。”
“我倒无所谓,你可惨了,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那天你可真漂亮,白衬衫,长袖儿的,还带竖条纹,灰马甲,灰裙子,黑丝袜,黑皮鞋,对,黑高跟皮鞋,没错儿。”
“你就是不干正事儿,光盯着人家女孩子。”
“可不吗?我当时就想,嗯,这个小女人,一定要弄到手,没想到,还挺顺利,才半年多,上床了!”
“你坏,你拐骗少女!”
“拐骗?我怎么觉得是诱奸呢?不,不是诱奸,是通奸,对,通奸!”
“你,你坏死了,不理你了!”
对话,停止了。
一阵悉悉疏疏过后,吱嘎吱嘎,大床,又开始地摇晃起来。
就这样,我牢记师姐的教诲,日夜操劳。原先我还担心,怕妻子娇小的身体撑不住,谁知道人越瘦欲望越强,弄到后来,我自己先瘫了下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为什么有例假?那是老天爷可怜男人,让我们好好休息几天!天不遂人愿,尽管我辛苦耕耘,到了八月底,妻子还是没有怀孕。临走的几天,本想再努力一下,她的例假不幸地来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刻。
临走的头天晚上,我和妻子又来到东单公园。我们没有进那小树林,只是坐在假山石上,相互依偎,默默无语。月亮爬上树梢,清风吹过枝头,天色渐晚,游人愈稀。远处街角,老年合唱团还在排练。悠扬的歌声,随着晚风,隐隐飘来: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在这迷人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望着我不声响,我想开口讲,不知如何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你知道吗,我爸是留苏的,小时候,总听他哼这首歌。”我转过头,对妻子说。
“是吗?那你妈妈呢?”妻子靠在我肩上,轻声问道。
“我妈不是。她跟了我爸,吃了很多苦。我爸干了一辈子石油,年轻时下油田,一去就是一年多。我妈说,最长的一回,他们两地分居整整三年呢!”
“天哪,三年,这可怎么受得了!咱们可千万别这样!”妻子吃惊地叫了出来。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我的飞机是下午起飞的。那天早上,妻子特意换上了套装,就是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身:白色的真丝衬衫,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发育中的前胸,顶起了灰色的马甲,纤细的腰肢下,那不太起眼的臀部,在我的滋润下,已经有些饱满圆润,被灰色的套裙紧裹着,还有黑色的丝袜和高跟皮鞋,使修长的双腿更加亭亭玉立。
行李收拾好了,该说的话也说了无数遍,我们抱头痛哭。哭着哭着,我的下身就硬了,而且越哭越硬。没办法,我只好松开妻子,挺直腰杆,解开裤带,掏出那东西晾一晾。我可爱的小妻子哟,是多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抹干眼泪,一把握住我的棍棍,一上一下就撸了起来。
撸管这事儿吧,最好是自己动手,轻重缓急,心里有数儿。小妻子结婚才三个月,手里根本没个谱儿,攥得太紧,弄得我呲牙咧嘴。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侧过头,一口叼住我的阳具。姑奶奶啊,你的好心我领了,可你连撸管儿都不会,口活儿就更别提了,你那姿势,活脱脱跟我拧着呢!
(姑奶奶啊,你那姿势,活脱脱跟我拧着呢!)(三)卡尔加里很漂亮:天,非常蓝;水,非常清。
我略作安顿,马上就申请妻子探亲。妻子把婚房还给师姐,搬回到自己的姐姐家,一面上班,一面等消息。相对美国而言,加拿大非常人性,探亲签证一般批得很快,但我犯了个错误,把事情整个儿耽误了。那会儿技术移民刚热,我和很多学生一样,没工作经历,本来是不合格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快国人就找到了变通:把三年研究生,折换成助教,不就是工作经历吗?我随大流也填了申请,原计划先等探亲再说,后来性子急,头脑发热,就给递上去了。这下可好,明显的移民倾向,妻子的探亲签证被拒了。
我们太年轻,经历的事少,一下子就懵了。那时妻子寄来的照片,每张都忧心忡忡。更可恨的是,她公司里一帮碎嘴婆娘,见不得别人好,整天胡说什么,某某办美国探亲,拒签八次,最后熬不住,疯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加拿大冬天长,日照时间短,人容易抑郁。我那会儿每天都怕接到妻子的邮件,无非是说她心里苦,然后怨我办事不力。我心里本来就窝火,这样一弄就更加烦燥。至于那些照片,原本是想晚上拿在手里,边看边手淫的,现在搞成一堆苦瓜脸,还让不让人活!人在情绪不正常时,更容易出差错,不久我又犯了另一个错误。
(妻子寄来的照片,每张都忧心忡忡。)那是来年的春节,当全球华人欢度佳节时,我又接到了妻子的诉苦邮件,说她姐夫觉得她出国没戏,沾不上光了,最近总给她脸色看,等等,等等。一怒之下,我马上就写了回复,洋洋洒洒敲了好几段。我没有直接指责妻子,而是讲了一些感悟,对本地白妹妹们的感悟。我说,加拿大并不很富裕,很多本地女生,借了一屁股学贷,下了课还要打工,可她们看着一点儿不愁,整天嘻嘻哈哈,一有空就去健身房,真是青春健美。我才发出去后悔了,虽然讲的都是真话,可这世上,真话往往不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招来一堆麻烦。
我提心吊胆地等着,等着麻烦的到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两周之后,妻子终于来了邮件。我忐忑不安地点开,她却没有接我的话题,只是说今年热得早,北京已经有了春意,想必卡尔加里还很冷,要我注意保暖。小妻子的语气之间,似乎既乐观又大度,不过,以我的了解,她的心胸绝对没有这么开阔。从那以后,我和妻子都很小心,尽量相互鼓励,避免提及特别不愉快的事。我告诉她,美国是美国,加拿大是加拿大,不一样的,加拿大温和些,更尊重基本人权,比如家庭团聚的权力。我还说咨询了法律援助顾问,我们的案子不复杂,只要不是假结婚,就没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月。这天下午,房檐滴滴答答的,天气转暖,积雪开始融化了。妻子又来邮件了,先是照例一通关心鼓励,然后话锋一转,说公司里又来实习生了,其中有个小男生,挺阳光的,老是缠着她,都告诉他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是不甘心,真讨厌。这几句话,没头没尾,看似不经意,其实很值得推敲。我的第一感觉是:妻子耍小女生脾气,报复我前一阵子赞美白妹妹。我于是马上回复说:职场上当然要相互帮助,比如师姐就做得很好,不过,国外这边提倡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对于初出茅庐的小同学,尤其要注意,别给人家不切实际的幻想。文字写得很好,有理有节,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于是又给师姐发了个邮件,寒暄几句,然后提到小男生的事,请她了解一下。
师姐做事向来认真,没几天就有了结果。她说确实有这么个男生,外地农村的,个子矮,体形瘦小,谈不上阳光不阳光。师姐还批评了我,说男人要有气度,要自信,不要耍小性子,更不要疑神疑鬼,尤其是对家里人。我顿时感觉羞愧难当,妻子借住在别人家里,上班看老板的脸色,回家看姐夫的脸色,我还拿白妹妹刺激她,太不应该了。师姐最后告诉我,她很快就要辞职,去澳洲全家团聚,签证已经办好了。我一面为师姐高兴,一面又泛起了小心眼:妻子看来还要在国内呆些日子,师姐走了,谁来帮她续合同,替我照看着她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妻子再没提那个小男生,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
夏天到了,我越发忧虑妻子的合同问题。女人不能不上班,忙起来还好,闲下来肯定会活做。我本想暑假回去探亲,可导师说有个行业大会,国际性的,就在九月份。他建议我留下来,多做些实验拿去发表,也好认识些业间人士,对将来求职有好处。我犹豫再三,两头放不下,咬咬牙,跟妻子通了电话。那时国际长途很贵,我长话短说,重点强调对未来求职的好处。妻子异常通情达理,马上说事业第一,前途重要,叫我不要回去了。我感动得差点儿哭出来。妻子也长话短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公司新调来一个部门经理,美国人,四十多岁,男的,招秘书,妻子被聘中了,成了正式雇员。妻子还说,新老板对她很好,常夸她做事麻利,年轻漂亮,还给她涨了薪水。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妻子反正是要出国的,合同工也好,正式工也罢,根本无所谓,何必去给人家当什么秘书?我还没出国的时候,女秘书就已经名声不好了,尤其是外企女秘书,总让人联想到职场性骚扰。出国之后,我对外国男人更加了解,尤其是中年男人,有点儿权力的那类,霸道得很。西方人讲法治不讲道德,在自己的国家还算老实,特别是大公司,有严格的反性骚扰法规。他们去了中国可不得了,被人供着,自以为真的高人一等,人性中的各种丑恶,就全都暴露出来。妻子的新老板不怎么样,夸人做事麻利是正常的,而夸女下属年轻漂亮,显然是别有用心,按加拿大这边的标准,至少是极不专业。过去师姐在,还能照应着点儿,现在师姐走了,唉。
这一次,我没有冲动,没有再犯错误。我一面努力工作,为将来的事业打基础,一面想方设法,加快技术移民的进程。
加拿大有个特点,就是慢,你越着急,它越不着急。
转眼之间冬天又来了。
十月底,是加拿大的万牲节。这一天,晚上要放南瓜灯,等孩子们来讨糖。
我虽然是租房住,也凑个热闹,准备了大批糖果,去去邪。这年的万牲节天公作美,气温比较高。孩子们一批又一批,闹到很晚,等我躺下,已经快半夜了。
也许是真累了,再加上思乡心切,我迷迷糊糊回到了北京。我先到了妻子的姐姐家,锁着门呢,进去看了看,没人。我又去了赛特大厦,找到那家通讯公司,也是静悄悄的,看样子过了下班时间。我在楼道里飘呀飘,也不知道妻子在哪里。
看见一扇门,写着什么部经理室,我停了下来。我听了听,好像有人,便吹了口仙气。无声无息地,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一个黄毛男人,正搂着一个女子,猥琐不堪地又摸又啃。我仔细看过去,那女子一身职业装,白衬衫,灰裙子,黑丝袜,黑皮鞋,不正是我的妻子么?
嗡地一声,我的头顿时涨大了。
想必那就是美国经理,妻子的老板。我看见妻子拼命躲闪,可她那么柔弱,哪里斗得过红脖子,很快,就被逼到桌边,躲无可躲,退无可退。“老板,放过我吧,公司里那么多小姑娘,您干嘛非要难为我?”妻子继续抵挡着,苦苦哀求。
“我不是难为你,我是想帮你,你丈夫不在,你很寂寞,很需要,对不对?”
那坏经理一面花言巧语,一面把脏手伸向妻子的裙底。
混蛋!我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怎么,无声无息,毫无反应?糟糕,原来我只是一团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愤怒地看着。妻子的一手压着裙摆,一手撑住老板的手腕,僵持着,一分钟,两分钟。坚持,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我握紧拳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那坏蛋忽然松开了手,似乎很委屈地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破格录用,提职加薪,你总得回报吧?”“老板,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您想要的,我做不到,我有丈夫,他对我很好。”妻子边喘息边回答。
狼,会放过羊吗?当然不会!
那家伙改变策略,又动手了。他轻轻抱住我妻子,一面亲吻她的耳垂,一面温柔而露骨地说:“亲爱的,满足老板的需求,也是女秘书的工作,不对吗?来,脱掉裤子,趴到桌上,撅起屁股,让我好好摸一摸,舔一舔,保证不插进去,回头,再给你涨一级。”
骗子!
妻子泪水涟涟,躲,躲不开,逃,逃不掉。
我从小就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可怜的妻子,无依无靠,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我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满脸哀羞,低下头,噙着泪,褪下了自己的内裤。
(我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褪下了内裤。)啊!
我大叫一声,猛然坐起身,原来是一场噩梦。窗外,天色微明,北国的深秋,凄清而辽远。我止不住怦怦的心跳,抄起电话,拨通了妻子姐姐家。接话的是妻子的姐夫,我的连襟,他不耐烦地说我妻子加班,还没到家,可能要再等个把小时。放下电话,我感到可笑又可悲。唉,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老人说,梦都是反着的。两小时后,妻子发来了邮件,急问我出了什么事?这时,我已经平静下来,回复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她,我找了本选区的议员,帮我们向移民部申诉,最艰难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发完邮件,我长吁了口气,颓然地倒在床上。情不自禁地,那梦境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我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低头望下去,下身,居然挺了起来,直撅撅,硬邦邦。
我这是怎么了?
(四)一年又过去了。
暑假的时候,我的技术移民,批下来了!我和我的妻子,终于团聚了!
我换了处公寓,条件好一些,还买了辆二手丰田。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妻子兴高采烈,望着窗外反复唠叨:“啊呀,你们加拿大树真多!啊呀,你们加拿大人真少!”“不是你们加拿大,是我们加拿大。”我打断她,讲了个笑话,“亲爱的,你知道吗,这儿的学生回国相亲,人人都说有车有房,等把人家骗来了一看,车是二手的,房是租来的。”这笑话真的不可笑,但妻子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很少见到她那样放松。
回到家,才放下行李,妻子就直奔厨房,摸摸这儿,碰碰那儿,又是兴奋不已:“啊呀,一拧就有热水,还是电磁炉,真干净!”我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奔向卧室,可惜,在客厅被绊了一下,我俩便摔倒在沙发上。我三下五除二,扒光妻子的衣裙,把她就地正法!妻子的身体变丰满了,阴唇好像黑了点,阴毛也浓密了一些,可能是年长了两岁的缘故吧。我顾不得多想,也顾不得前戏,二话不说抄起家伙,直撅撅就顶了进去。妻子也是性趣盎然,配合着我扭来扭去,又是喘息又是呻吟。
真舒服啊!
我连干了三把,才彻底射空!最后,我连话都说不出了,妻子稍好一些,气喘吁吁,好歹挤出一句来:“这两年,你吃了多少牛排啊!”
(我和妻子倒在沙发上,连干了三把。)第二天早上,我很晚才醒,一摸,身边空空荡荡。我双手撑着腰,摇摇晃晃走进厨房。我的小妻子,梳着马尾辫,扎了条围裙,正在为我煎鸡蛋补身子。听到响动,她回过头,嫣然一笑。
十多天后,妻子有了社会安全号码。我领着她去社区学院,注册了会计课程。
我出国两年,现实了许多,建议妻子不要追求学历,一切为了将来找工作,本着男电脑女会计的原则,直接学财会大专。妻子表示无异议,一切听从我的安排。
这是她唯一的一次,对我完全无条件服从。离开社区学院,我们又去了银行,把妻子的名字,加在我所有的户头上,这样,从法律上讲,我的一切财产,都和她共享了。
回到家里,妻子拿出一个牛皮信封,交给我,打开来,崭新的绿票子,整整一万美元!我激动不已,但还是装出疑惑的样子问:“亲爱的,你这是?”“我妈让我自个儿藏着,我想想,还是交给你算了。”妻子大方地回答。我心中一阵感动,又有些遗憾:怎么不早说,刚才可以直接存银行的嘛。我多少还有些疑虑,便又问:“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我攒的,工资,奖金,加班,出差补助,有点儿换点儿,凑了五千,临走前我妈给了三千,我姐和姐夫赏了两千。”“唉,你这是何苦呢?”我这回是真感动了,“小甜心啊,你有钱,干吗不自己租间房,非要挤在你姐那儿,整天看你姐夫翻白眼儿?”
我们的生活走上了正轨。
妻子是英语专业的,又在外企干过,很快就适应了环境,上学也没遇到大的困难。十月丰收节过后,她第一次期中考试,成绩发下来,三门课考得都很好。
那天晚上,我们兴致很高,洗过澡,早早地上了床。拥抱,亲吻,爱抚,前戏做足后,才开始了正题。慢慢地插入,缓缓地拔出,再慢慢地插入,再缓缓地拔出。
完了事,我们夫妻俩光着身子,平躺在床上,说起了闲话。
“你说过,白人女孩儿乐观开朗,我怎么觉得,她们其实心眼儿也挺多的?”
这可不像是随便说的闲话!我心里一机灵,做出真诚的样子,说:“这世道那么难,谁没个心眼儿呀?我那是逗你玩儿的,白妹妹有什么好?你看她们的皮肤,那个糙,那个毛!还有,还有胳肢窝,那个味儿哟!”
“你观察得挺仔细嘛!”妻子嗔怪地回了一句,自顾自地笑起来。
我看她情绪很好,就壮起胆,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噢,对了,你那个阳光小男生,后来怎么样了?”
妻子止住笑,看了我半天,扑哧一声,又笑起来。“我等了好几个月,你终于忍不住了。”妻子边笑边说,“小屁孩儿,河北保定府的,我穿上高跟鞋,还没我高,你说,我跟他还能怎么样?”
“当然不会怎么样,我对我媳妇儿,那是绝对信任。他是怎么追你的?好奇,好奇而已,你不说也没事儿。”
“当然要说,我心里又没鬼。”妻子停住了笑,“无非是整天围着我,姐姐长姐姐短,起腻,也不想想,我才多大呀,乐意被别人叫姐姐吗?”
“那,那他就没点儿别的,比方说,想亲你一口,抱你一下什么的?”
“嗯,有那么一次,就一次。”妻子继续说下去,没什么不自然,“有一回,公司里发东西,每人半筐桔子,我哪儿拿得动啊?屁孩儿说要帮我扛家去,我琢磨着给我姐夫点儿甜头,就答应了。那天路上特顺,到家早了,我姐和姐夫不在。
我让他搁厨房里,给了他一杯可乐,我自个儿就坐沙发上歇着了。”
“后来呢?”
“后来他腻过来,想亲我,我扭过脸,不让他亲。”妻子停了一下,“我穿的是连衣裙,他亲不着,就摸我的肩。都怪你,跟我闹别扭,弄得我心里不舒坦,就让他摸了,要是搁平时,我早跟他急了。”
“别打岔,说正题,摸摸肩膀不算大事儿,完后呢?”
“完后他的胆子就大起来,扯开我的肩带,想摸我的乳房。”
我支起上身,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小男生的胆子大起来,扯开妻子的肩带,想摸她的乳房。)“我正要骂他,他突然佝起腰,自个儿缩回去了。”
“自个儿缩回去了?”我一愣。
“我也纳闷儿呀,抬头一看,你猜怎么着?那真是个雏儿,裤裆湿了一片,他早泄了!”
哈!哈!哈!我和妻子开怀大笑,差点儿背过气。
“要是他不是雏儿,是个老手,那你怎么办?”笑完了,我的下身又硬起来。
我一手搂住妻子的肩,一手搭在她的乳房上,慢慢地抚弄着,“还有,他的个子,”
“他个儿太矮,还是个大专。”妻子脱口而出。
“那要是他长高了,跟我一样,也是博士生,你会不会就从了他?”我的手慢慢朝下,掠过小腹,探向妻子的阴户。
“嗯,博士,还凑合,要是博士后就更好了。”妻子开始喘气起来。
“博士后?对,他是博士后,比你男人高一级。”我暗自发笑,手上也没放松。
“那,那我就从了吧。”妻子一面呻吟,一面分开了双腿。
我翻身上马。
床,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其实,真正让我不踏实的,不是什么小男生,而是那个美国老板。
(五)我们守护着爱情和婚姻,一天天过着平凡的日子。
我出国几年,见识了不少事,知道在国外,中国男人是最弱势的。外国男人去中国,上飞机两手空空,下了飞机,工作也有了,钱也有了,女人也有了;中国男人可好,出了国人脉没了,工作没了,有时候连尊严也没了。我和妻子商量好,先把学上完,有了工作再要孩子。我虽然奖学金不算太多,但坚决不让妻子打工,既是爱惜她,也是怕外面乱,防范未然。妻子晚上有课的时候,我必定开着破丰田,车接车送。开始时妻子很感动,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妻子来后的第二年,我们各方面都上了正轨。
转眼又是十月底,万牲节到了。这天天气很好,不算太冷。我让妻子放下功课,领着她上了街,看小朋友们如何讨糖。加拿大的深秋,枫叶已经落完。家家户户点缀着南瓜灯,有些人家的前院,还弄了些鬼怪来吓人。妻子拉着我的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很是好奇。我心中暗想,怎么去年没带她出来。我妻子身材娇小,天又黑,看上去像本地的中学生。有个老爷爷,站在自家门口,主动招呼妻子过去,给了她两块巧克力。妻子高兴极了,非要我摘下帽子,让她端着去讨糖,走了一圈下来,帽子居然装满了。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上了床,妻子还在兴奋中,我心里却沉甸甸的。
我又想起两年前,万牲节夜里的那个噩梦。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忍不住推了推妻子。
“对不起,我实在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行吗?”
“行,其实我也睡不着,哎,你说,我真的那么显小吗?”妻子转过身,拧亮了台灯。
“是,在外国人眼里,中日韩的女人,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所以,这个外国男人啊,喜欢勾搭你们。”我不想给妻子扫兴,可心里实在是有别的事,“我不是多疑,只是问问,当初你们公司那么多求职的,一外二外的,本科硕士一大堆,你老板,就是那个美国经理,怎么单单看中你,还给你涨级加薪?”
“你,你什么意思?”妻子一下子生气了,提高了嗓音,还有些发颤。
“不,不,你别误会。”我赶紧解释,“我随便问问,我怕他欺负你,让你受委屈,我记得有阵子你的情绪不太好。”
我没有料到,妻子竟然哭了起来:“我自个儿挣的钱,不是别人施舍的。我一个人,你又不管我。我受了那么多罪,你还要来埋汰我。呜,呜呜。”
“别,别哭,我错了,我多嘴,怪我多嘴。”真是太糟糕了,我就怕女人哭。
我正不知所措,妻子忽然一下子翻过身,紧紧抱住我,一面说着我爱你,一面在我脸上乱吻。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没想到,妻子愈发激动起来,直起身,扒掉我的裤子,跨上去,抓住我的阳具,半软半硬地塞了进去。
她一面疯狂地套动,一面大声呵斥:“说你爱我,说,快说!”
“你爱我!啊,不,我爱你,我爱你!”我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心中暗想,这女人真可怕,爆发力那么大!
妻子毕竟体弱,很快就累得不行,于是我们换了体位,男上女下。快弄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不在安全期里面,赶紧往外拔。我才刚拔出来,那东西一见风,一颤一颤地,忍不住就射了,正好射在妻子的脸上。妻子一言不发,默默坐起身,拿纸巾擦干了嘴角的精液。
那天晚上,我们很晚才睡。我又回到那噩梦里,醒来时一身冷汗。
(妻子一言不发,默默坐起身,拿纸巾擦干了嘴角的精液。)好好坏坏地,一年又过去了。
移居在外的中国留学人员,最大的问题是找工作。找到专业工作的,趾高气扬,迈入中产阶级;找得不好或找不到的,垂头丧气,要么做千年博后,要么换个专业再试试,要么放弃国外高薪聘请,毅然决然报效祖国。我早已通过博士资格考试,很快要交论文答辩了,找工作的问题,也提到了日程上。那些年经济不景气,卡尔加里号称石油之都,我这个石化专业的,却也一时难找对口工作。我心中暗暗焦虑,而且越来越焦虑。
我妻子很容易受别人影响。她去了几趟华人教会,被一帮臭婆娘怂恿,劝我改学计算机编程。我一听就火了,我要是改行,一出国就应该改,哪能等到现在?
再说,人要有自己的理念,不能盲目跟风。如果大家都学一样东西,那样东西肯定人员过剩。妻子嘟嘟囔囔,居然跟我顶嘴,说不盲目跟风,干嘛让她学会计。
真是气死我了。
我导师是苏格兰人,很老派的那种。他看我着急,就约我谈了一次。他说,像他这样快六十的教授,加拿大有一批,几年后陆续都要退休。他建议我去美国做博士后,有机会就回来应聘当教授。他还说,加拿大人其实很自卑,特别认可英国或美国的经历。最后,他告诉我他有一位同行,在弗吉尼亚的黑堡,做得挺不错的,正在招博士后。
回到家,我把导师的话向妻子复述了一遍。我特别注意避重就轻,她还是跳了起来:“不去,我不去!我讨厌美国,我讨厌美国人!”我没料到她的反应如此强烈,只能好言相抚,说她不必去美国,留在这里,一边继续上学,一边把天数凑够,好申请公民。至于我呢,只是过渡一下,最多两年就回来,回来之后呢,她就是教授夫人了。我好话说尽,妻子就是一句话:“我讨厌美国,我讨厌美国人!”
那天,我们都讲了过头的话。妻子说我当初欺骗了她,早知道国外这个样子,她就不会和我结婚。我马上反唇相讥,揭穿她当年闹分手逼婚的小伎俩,指出她其实就是想出国,才千方百计嫁给我的。妻子一时无言以对,又不甘心,委屈得大哭了起来。
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
又过了几个月,我终于戴上了博士帽。
虽说毕业等于失业,当了博士,还是兴奋了几天,随后,我们又要别离。
为了省钱,我是带上行李,一路开车去弗吉尼亚的。我记得临行的那个早晨,天阴沉沉的,北风刮得正紧。妻子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默默地一言不发。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刻,妻子抱着我失声痛哭,我的心也在流泪。到了最后,妻子抬起头,毅然决然地说:“你放心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
这一回,轮到我失声痛哭了。
妻子忽然擦干眼泪,做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她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趴在沙发上,撅起了白花花的屁股。
“来,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姿势!干我吧,我要你干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男人最喜欢的姿势?我不知道妻子从哪儿得出的结论。我只知道,第一,我昨晚已经做过了一次,第二,我还要开一千公里,才能赶到预定的汽车旅店。话虽这么说,作为合法丈夫,我还是要尽我应尽的义务。
我褪下裤子,默默地插了进去。
(来,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姿势!)(六)妻子说的没错,美国人确实挺讨厌的。
我到黑堡的第二天,就进了实验室,没日没夜地卖命。我那新老板,四十多岁,白人,正教授,狂得很。他居然对我说,人可以简单地分成两类:美国人和想当美国人的非美国人。这不是胡扯吗?没过半年,这家伙垂头丧气地找我,说经费被砍,养不起我了。经费被砍我理解,但什么叫养不起?他要人干活,我干活拿钱,两厢情愿,谁养谁呀?离开黑堡,我又去南加州混了大半年,还是博士后,做管线探伤,经费从德州的石油公司来。我租了一间房,条件还不错,在中国人家里。这家人是东北的,男主人在大连市政府,白道灰道挣了些钱,把独生子送出来念中学,全寄宿,又不放心,就买了幢房,让女主人过来照看。这家蛮有趣的:男主人在国内挣钱,从未见他来过,女主人英语不行,呆在家里整天没事儿,小留周末才回家,一言不发,就会打游戏,还是中文游戏。房东太太自称不缺钱,就是闲得慌,所以私租出去两间房。我猜他们家没多少钱,男主人只是个小官吏,没有大贪的门路。另一个租客也是大陆人,伊利诺伊大学的,学电脑编程,来这里实习。那位老弟幻想着留在公司,再让公司帮他办绿卡,所以卖命得很,不怎么着家。
南加州的人形形色色,我见识了不少怪事和新鲜事。因为闲得无聊,我也常常思考一些问题。我发现中国人其实很有意思。先说中国男人,对自己的国家特别苛刻:军事要跟美国比,福利要跟北欧比,环境要跟瑞士比。再说中国女人,对自己的丈夫特别苛刻:赚钱要跟犹太人比,浪漫要跟法国人比,体格最好要跟黑人比。我还见过不少女人,比来比去,最后愤然离婚,改嫁洋人。令人惊异的是,这些女人再婚后,往往来个巨变:什么都满意,什么都不比了,甚至倒贴钱养着洋汉子。
我年纪也不小了,油滑了许多,干活不偷懒也不卖命,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平日里下班,房子里只有房东太太和我。那女人三十多岁,也许快四十了吧,长得很丰满,也很会穿衣打扮。实话说,她打扮好了看着还行,甚至有点儿像我师姐。房东太太几乎不懂英语,也不想学,这样的国人在南加州有一大批。没事儿的时候,我就跟她唠嗑,顺便帮她填个表格翻译个文件什么的,慢慢地就熟了。
(房东太太打扮好了还行,甚至有点儿像我师姐。)孤男寡女,一来二往就勾搭上了。在一个月黑之夜,我和房东太太滚了床单,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熟女就是好,不仅擅解人衣还善解人意:我一个眼神,她分开了双腿,我再一拍屁股,她翻身撅了起来,更别说我躺下,她就骑上来,我岔开腿,她就含下去。我自己的妻子就不行,记得有一次搞到一半,我想换个姿势,拍拍她的屁股,她居然问我为什么打她!
男人要是没良心起来,那是真没良心。我在外面搞女人,居然没感觉太愧疚。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是找年轻漂亮的,准备抛妻再娶,那确实是不道德,但是随便弄个女人玩玩儿,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人就是这样自私:自己放荡总能原谅,配偶出轨则天理不容。
我和妻子常通电话,我说的少她说的多,大多是些鸡毛蒜皮。妻子也临近毕业,说社区学院门路广,给大家都安排了实习,就是没工钱。妻子被分在皇家银行,储蓄所里站柜台,每周去三个半天。那工作我知道,钱少活儿多腿还累,本地白人不愿意干,所以实习生也许能留下。这事妻子很上心,我觉得无所谓。要是她先找到专业工作,对我来说挺失落的。过了一阵子,大概是四月份吧,妻子又告诉我,储蓄所里有个经理,名叫苏珊,发放房贷的,对她很好。苏珊的丈夫乔尼是自雇,开了家小会计事务所,就在储蓄所斜对面。所里平时没什么业务,就每年开春忙一阵,帮大家报税。苏珊把我妻子推荐过去,按小时付钱,主要是帮新国移,不太懂英文的那类。夏天又到了。
我来美国一年了,觉得越来越没意思。
这天下午,我提前离开实验室,晃悠着回到家。房东太太正在看韩剧,也是百无聊赖。无聊的男女凑在一起,必定要做成年人爱做的事。房东太太很注意保养,平日里都是化了妆的,虽然我跟她多次上床,但还没见过她卸妆的样子。这一天,她没料到我突然回来,大意了些,忘了补妆,性子又急,稀里糊涂就脱了衣服。我终于看到了她的真面目:皮肤松弛,满脸油腻,媚俗不堪!
我的阳具,一下子就蔫儿了。
我居然和一个油腻腻的中年妇女上了床!我自己的妻子多年轻漂亮啊,我太对不起了她了!我,我这是给自家人丢脸啊!
我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躺倒在床上无精打采。房东太太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她摸着我的额头,急切地问:“大兄弟,咋的啦?别是中暑啦?”
我摇摇头,稍微撒了点儿谎:“没有,我想我媳妇儿了,心里愧得慌。”
“大兄弟啊,你算是有良心的,我那个死鬼,指不定在家里怎么快活呢!”
房东太太长叹一声,手,却没有拿开,而是放到了我的胸肌上,“大兄弟啊,听姐一句劝,你要真疼媳妇儿,就早点儿回去。姐不懂洋文,可心里明白,这美国啊,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你回去,一家人在一块儿,好歹有个照应。这女人哪,不能落单儿,身子难熬,心里更难熬!”
房东太太讲的是心里话。
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房东太太的手,继续向下,摸到了小腹。
我嘴上不说话,心里可没闲着,暗暗盘算:有家油砂公司招聘,就在卡尔加里,递了份简历过去,对方说还行,先来个电话面试,就在下个礼拜,看来这事儿得重视。上礼拜认识一个老印,叫什么来着?拉贾,对,生化系的,口才特好。
明天去学校,请这家伙一杯咖啡,请教请教吹牛皮的技巧,只当是唐僧取经。
“大兄弟啊,听姐一番劝,心里踏实多了吧?”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房东太太抓住我那东西,又捏又揉又搓,正把玩着。
“这不,鸡鸡又硬了不是。别把姐凉半道儿上,来,姐骑上来了!”
唉,没办法,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得打完。
(我居然和这种油腻腻的中年妇女上了床!)(七)我经历了两轮电话面试,先是和人事部,然后跟招人的研发小组。西天取经的效果很好,我得到了面谈的邀请。老印有老印的特点,非常在意别人的关注和重视。你要是虚心求教,又没什么利益冲突,他们还是蛮热情的。中国人则往往相反,任何时候都藏一手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