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我就离开南加州,回卡尔加里面试去了。油砂公司是正规大公司,告诉我往返机票及相关费用是报销的,我说不用,给个单程的油钱和旅馆钱就行。
房东太太说的有道理,我不想在美国耗下去了,我要回家,大不了回卡尔加里大学,我导师课题不少,也需要博士后。临行的头天晚上,我和房东太太依依惜别。
我闭着眼,含泪打完了分手炮。
从南加州到卡尔加里,我马不停蹄开了三天。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整个公寓楼静悄悄黑洞洞,只有一扇窗子,还在透出温暖的灯光:那就是我的家!我提着箱子刚出电梯,妻子听到响动,打开门,赤着脚飞跑出来,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我们相拥着回家,关上门,又是亲又是吻,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妻子拿了干净的内衣裤,帮我洗完澡,又看着我穿好,然后,我们上床搂在了一起。
我记起房东太太的话,女人身子难熬,心里更难熬,便问妻子想不想做爱。
妻子的身体已经滚烫,但她还是谢绝了,说我长途开车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到底是自己的女人,真体贴。人累过头了反而睡不着,黑暗中,我把小妻子搂在怀里,说了半个晚上的知心话。她乖巧极了,伏在我怀里像只小猫,皮肤又柔嫩又光滑,比房东太太好多了,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儿。
第三天上午,我去油砂公司面试。妻子比我还紧张,早晨给我打领带,她的手一直在抖,弄了半天还打歪了。面试很顺利,招聘小组的组长,也是卡尔加里大学的博士,跟我还是同一位导师。最后,面试小组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回答说:看看如今这就业形势,我一个博士后,新移民,没要求。他们哈哈大笑。完了事出门,我那同门师兄悄悄说,大公司很死板,工资不好谈。他让我回去耐心等待,说背景调查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我早已不是刚出校门的傻小子,听到背景调查这两个词,马上就明白了。
回到家,妻子居然没去上班,还在等着。女人就是沉不住气。大夏天的,我穿了一上午西装,热得浑身冒汗,妻子赶紧伺候我宽衣沐浴。我知道她想问又不敢问,故意沉着脸,套了条大裤衩,仰坐在客厅沙发上乘凉。妻子站在我旁边,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我心里暗自得意,伸出一只手,指指自己的下身。
妻子又羞涩又尴尬:“我,我心里急,例假提前了,早上刚来的。”我更不答话,叉开双腿,再一次指指下身。这一回,妻子明白过来,挪到我两腿之间,红了脸,款款地跪了下去。
妻子比新婚的时候懂事多了。她跪在地上,拉下我的裤衩,那东西挣脱束缚,一下子跳了出来,直撅撅硬邦邦地晃悠着。妻子握住阴茎的根部,撸了撸,伸出舌头,试着舔了几下,然后收回去,换成一阵热吻,从下腹到阳具,又从股沟到阴囊。爽,太爽了,我连连倒吸凉气。吻得差不多了,妻子甩了甩长发,侧过脸,探出舌尖,正式舔了起来:先是大腿根,然后是睾丸,舔得真好。“够了,够了,再舔我就要射了。”我受不了了,赶紧制止她。妻子笑了,张开嘴,含住肿大的龟头,一下,两下,三下,不紧不慢地吞吐起来,还不时抬眼观察,根据我的反应及时调整。
没想到,几年过去,小姑娘变成了轻熟女!
(妻子不紧不慢地吞吐起来,还不时抬眼观察,根据我的反应及时调整。)一周之后,聘书寄到了家里,年薪七万五,我没有还价。妻子高兴得蹦起来,这些年,我们不太顺利,把她憋屈坏了。我美滋滋地看在眼里,心中暗想,到底是城外小地方出身,没见过世面,过两天,还有更高兴的事呢!
加拿大的大公司,门槛高,不好进,可一但进去了,好混得很。又过了一个星期,把办公室的朝向搞清楚了,我就准备和妻子商量大事了。那天晚上,我们又是早早洗漱好。妻子还在镜子前梳头,我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纸笔,故作严肃地说:“好了,有完没完?去,把上个月的银行单据拿来,所有的帐户,包括美元,还有计算器,动作要快!”
“我又没乱花钱,你干吗要查帐啊?”妻子猜不出我要做什么,把东西捧上了床,也盘腿坐下。
“查帐?我有那么无聊吗?来,把钱都加起来,给我一个总额。”我还是故作严肃,但后来,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小妹妹,我们要买房,我们要买自己的房!”
“真的?这么快?”妻子高兴得又蹦了起来,“咱们出国才三年多,就能买房啦,真的不用租房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要买新房,很大的新房!二手的不要,学区差的不要,厨房小的不要,客厅小的不要,主卧室小的更不要!爱妃,你的,明白?”
“明白,臣妾明白,后院要大,朝向要好,双门车库,四卧三卫。”
那天晚上,明月高照,天朗气新,纱窗外,微风习习,虫鸣啾啾。我们一共核算三遍,美元的汇率,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最终的结论是:我们有七万多块钱,按百分之十五首付,可以买四十多万的房子。没想到,小妻子挺会持家,省吃俭用存下那么多钱。我正要夸奖妻子,她却跳下床往外跑,边跑边说:“我去拿电脑,咱们现在就查房源,学区要好,交通要便利。”我赶紧制止住她:“爱妃,此事明日早朝再议,朕今儿个性欲颇为旺盛,爱妃你快来侍寝。”
“遵旨,臣妾下身也有些骚痒。”
我把妻子拉回到床上,搂着她又亲又摸,很快,她就被撩了起来,一个劲儿不要不要的。我脱掉内裤,扔到床下,躺好,叉开腿,指了指两腿之间。妻子心领神会,马上趴下来,双手探到我的胯下,一手搭着阴嚢,轻轻摩挲,一只握住阳具,细细把玩。我看着黏液从马眼渗出,沾在妻子的手上,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妻子见火候已到,褪掉内裤骑跨上来,一手分开自己的阴唇,一手扶着我的肉棍,噗地一声,不偏不斜,正好套住阳具,坐下去,提上来,再坐下去,再提上来。妻子的阴道温温的,滑滑的,比房东太太强一百倍!
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彼此都很熟悉。短短十来天,先是找到工作,现在又要买房,真是好事连连。我和妻子情绪高昂,动作娴熟,一上一下地抽插着,没多久,妻子就娇喘连连,下身发起大水,流到床单上,把银行单据都弄湿了。
(妻子骑跨上来,没多久,就娇喘连连,下身发起了大水。)(八)买房比找工作容易得多。
我们很快就把房事搞定了。离公司不远,有一片不错的新区,草坪已经铺好,街边的树都种上了。我们拿下了最后一幢房,虽说是最后一幢,可却是最好的,因为它是开发商的样板房。这房子满足了我们所有的要求:厨房大,客厅大,主卧室大,后院也大,朝向正好,双门车库,四卧三卫。妻子在教会认识的臭婆娘们又开始胡扯,说什么样板房不好,看房的客户进进出出,不是处女房。我说那纯属嫉妒,胡说八道,哪幢新房没被建筑工装修工进出过?就这样,夏天刚过,我们就搬进了新房,我们自己的新房!妻子非常兴奋,每天擦擦弄弄,唯恐落下灰尘,屋外靠着墙根,她埋下了一溜郁金香的球茎,只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可以看到姹紫嫣红。
在买房过程中,我认识了妻子的同事苏珊,因为房贷是交给她办的,利息很低,市面上不容易拿到。通过苏珊,我又认识了她的丈夫乔尼,也就是妻子第二职业的老板。妻子说,苏珊和乔尼是本地人,生在城北的一个村子里,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同学,毕业后就定了婚。妻子还说,他们夫妇没有孩子,是苏珊的问题,大学毕业时,她醉酒开车,撞在电线杆上,髌骨骨裂不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很多人劝乔尼重新考虑婚约,但乔尼不改初心,毅然决然娶了苏珊,相依为命直到今天。讲到这些的时候,妻子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小老板颇有好感。这不奇怪,乔尼对未婚妻的不离不弃,别说女人,连我都很受感动。
苏珊不需要坐班,很多时间是在家办公。我和她的第一次会面,就是在她的家里。她住在老区,房子很有些年头了,不过内装修很考究,办公桌上还放着古董电话和打字机。苏珊刚过四十,保养得非常好,像三十五六岁,在本地女人中算瘦的。她身材高佻,面颊白皙,尖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淡金黄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是个漂亮知性的白姐姐。那天她穿着黑色的衬衫,灰色的短裙,下面是长丝袜和高跟鞋。苏珊讲话不急不缓,条理清晰,不到半小时,我这个菜鸟,就明白了借期有长有短,利率有浮动还有固定。申请房贷一般要货比三家,但我直接就交给了苏珊。相比之下,乔尼逊色了许多,在白人中算是极普通,不太得志的那一类。他身材跟我差不多,不到四十,头发就已经灰白,还有些谢顶。出门时,乔尼再三嘱咐我行车安全。
(苏珊穿着黑色的衬衫,灰色的短裙,下面是长丝袜和高跟鞋。)我们搬进新房没多久,秋风就刮了起来,等树叶落得差不多,万牲节又到了。
妻子说,我们有房有工作,算是主流社会,应该多尽义务。她准备了大量的巧克力,都是比较贵的品种,还搬来好几个大南瓜,一一镂空,排在门口,点上蜡烛。
那天晚上,天气不错,半轮明月,斜斜地挂在天边。孩子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妻子站在门口,忙得不亦乐乎。我站在二楼窗口,往下望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便打开电脑,偷偷看日本爱情动作片。我看得正起劲儿,忽听楼梯一阵响,赶紧关机,拿起一张报纸。妻子跑了上来,脸上红扑扑的,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原来,她没有经验,糖发得太慷慨,结果不到一个钟头,三大箱巧克力就见了底。
我问妻子,有没有熄掉南瓜灯的蜡烛,她说没有。我赶紧拉起她奔下楼,开门,灭掉南瓜灯,不然的话,孩子们还会来敲门,我们拿不出糖,该多让人失望。
我们关好门,把一楼的灯也全熄灭,做完这些,都有些气喘吁吁。天色尚早,又没别的事情可做,我们便拥抱在一起,先是亲吻,然后是爱抚,好像当初恋爱时那样。
黑暗中,我正要进一步深入下去,妻子开了口:“亲爱的,你觉得咱家还缺什么?”
“缺什么,咱家不缺什么呀?”
“傻瓜,好好想想。”
“要么是,家具?咱们不是说好了,先紧着还贷,家具慢慢添吗?”我一面敷衍着,一面把手探进她的裙底。
“不对,再想,再好好想。”妻子有点儿不高兴了。
“衣服,鞋子?”我停住手,仔细想了想,“你不是不计较这些吗?我想不出来。”
“傻瓜,孩子,咱们缺孩子呀。”
“对呀,”我恍然大悟,“真的,咱们该要孩子了!”
我拉着妻子的手,飞快地跑上二楼,抱起她,踢开主卧室,奔过去,滚倒在大床上。在寂静的秋夜里,在柔和的灯光下,我们疯狂地做着爱。妻子赤身裸体,仰面朝天,两腿高高抬起,搭在我的肩上,不住地喘息呻吟。刚刚看过岛国爱情片,我的势头正旺,哪管什么九浅一深,上来就是长抽猛送。老夫老妻,驾轻就熟,没多久,我只觉得下身一激灵,便一泄如注了。射空了,我开始后悔:是不是太快了,只怕妻子没有尽兴。我想梅开二度,可力不从心,只好满脸羞愧,直起腰,慢慢往外拔。我才拔出一小半,妻子猛地攀住我,用力一拉。我猝不及防,只听噗地一声,阳具一捅到底,又死死塞住了妻子的阴户。
“别,别拔出去,堵一会儿,多堵一会儿。”
“我,我今儿累了,真的干不动了。”我心中愧疚,只能空头许愿,“明儿个,等明儿个,让你骑在上面,可着劲儿造!”
“谁要可着劲儿造啦?”妻子嗔怪地说,“咱们不是要孩子吗?别全流出去了,多可惜呀。”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妻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时刻想着未来的孩子。多好的女人啊,她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
我紧紧搂住我的妻子。
那天晚上,我们讲了许多知心的话儿。妻子说准备去考驾照,再买一辆二手面包车,要八人座的。我问为什么不买五人座的,车型的选择会多很多。她说,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孩子不能闷在家里,要多和外面接触,假设每个孩子带一个小伙伴,一共需要八个座。女人想问题真是又长远又周到!
(妻子猛地攀住我,用力一拉。)夜深了,我和妻子赤身裸体,并排躺在床上。妻子早已睡熟,脸上挂着笑意,还轻轻打着鼾。我却没有睡意,熬了好长时间,没办法,只好悄悄坐起身,爬下床,轻手轻脚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向外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那半轮明月,已经被密密的彤云遮住。北风呼啸着,一阵紧似一阵。后园里,篱笆下,新栽的两棵小树,在风中痛苦地摇摆。
冬天来临了。
(九)老天爷是吝啬的,在赐给我们幸福的同时,也常常送来苦难。
冬天过去了,春天到来了,春天过去了,夏天到来了,可妻子的肚子,没有一点儿动静。我心里嘀咕起来:我工作中接触伦琴射线,会不会影响到精子的活性?我把这个担心告诉了妻子,问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妻子同意了。我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医生很爽快,说马上就预约专科,并且建议我们夫妇都去做检查。
那年的夏天很热,可检查的结果,却是冰凉冰凉的。我一切正常,问题出在妻子身上:输卵管远端堵塞。医生不建议手术,说是根据妻子的身体状况,手术有相当的风险,而且即使手术成功,受孕的机率也不大。我的妻子当场痛哭失声,恳求医生安排手术,说她不怕风险,要当妈妈,要当很多很多孩子的妈妈。医生费大工夫才把妻子劝住,说她年轻,放松些,调养好了,过几年也许就怀上了,还说现代医学发达,当妈妈可以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自然怀孕,实在不行,还可以领养。我们当然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完完全全自己的孩子,可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冒杀鸡取卵的风险。
妻子变了,无精打采,情绪时好时坏。我一直把她当作小妹妹,有点羞涩的小妹妹。查出不孕症后,妻子对许多事显得满不在乎。有一天,她洗完澡,也不穿衣服,晃晃悠悠走下楼,趴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太热,乘凉。
我说那也不能光身子呀,客厅是落地窗,窗帘都没拉上,她居然回答说,怕什么,反正她不会生孩子,不算是真正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也许时间长了,情况会慢慢好起来。
(有一次,妻子居然光着身子,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乘凉。)我们的苦处不敢告诉任何中国人,只对乔尼苏珊夫妇讲了。卡尔加里的中国人嘴杂,还总盼着别人倒霉,而乔尼和苏珊也没有孩子,跟我们算是同病相怜。
几个月过去,秋天又来临了,妻子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我必须承认,乔尼苏珊夫妇,特别是苏珊,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和慰籍。苏珊是过来人,亲切和蔼,耐心细致,讲起话来,别说比我,比医生都更具说服力。她给妻子讲述自己的过去,曾经是如何痛苦万分,最终又是如何走出痛苦的。苏珊告诉妻子,当年车祸后,她曾经想到过自杀,可生命是上帝赐予的,只有上帝才能夺去,凡人只能认命,想办法把日子过下去。苏珊说有相当多的加拿大夫妇,不能生育或不愿生育,有的去外国领养孩子,有的干脆养几条狗算了。她还说大多数加拿大孩子,长大后根本不看望父母,所以养不养孩子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有一天周末,苏珊来我家,一面教妻子烤蛋糕,一面耐心地开导她。
我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深秋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窗子和纱帘,洒在苏珊的侧影上。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师姐。
好日子得过,坏日子也得过,一年一度的万牲节又到了。
我怕妻子见到孩子们会伤心落泪,就早早关门闭户,把所有的灯都熄灭,做出一副家中无人的样子。孩子没有来打扰,可妻子还是恹恹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无话可说,无事可做,我们只好洗漱上床。黑暗中,我们躺在床上,静静地,各自想着心事。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刚来不久,也是万牲节的晚上,你带我去讨糖?”
妻子忽然开了口。
“记得,记得。”这话题挺好,我赶紧接过话茬,“咱们讨到好大一捧糖,人家都以为你是高中生,不,初中生。”
“后来回家,你问我,我国内的老板,就是那个美国经理,为什么给我转正,还涨级加薪,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噢,有一点儿印象,我当时只是随便问问,你还记这么久,真是的。”糟糕,怎么扯到这些事情上了。
“不,你不是随便问问,你是怀疑我,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快睡吧,别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我想拦住这种不愉快的话题,可没有成功,妻子还是继续下去:“我当时一口否决了,其实我没有全说实话。”
我心里一个咯噔。
“你的怀疑不是没道理,国内外企那么乱,但也不像你想得那么糟。”妻子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那美国老板人不坏,就是花,到了中国可逮着机会了,外面不清楚,公司里的小姑娘,被他弄过的不少。”
我默不作声。
“我是结了婚的,想着应该没事儿,可他也不放过我,有事没事拍肩搂腰,讲些不咸不淡的话。我尽量不跟他独处,不给他机会,可有一次还是没躲开。”
我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那天是十一月的第一天,我加班。你知道,国内和这边不一样,加班是常事儿,可那天巧了,别的部门都没活儿,下了班公司里就剩我和老板。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果然,那家伙开始动手动脚,说对我破格录用,提职加薪,我总得给他回报。”
十一月的第一天,减掉时差,不就是我们这儿的万牲节晚上么?我一下子想起那个的噩梦。
“我求他,说我有丈夫,他想要的,我实在不能给。后来,他就耍花招,要我撅起屁股,让他摸一摸,舔一舔,就放过我,保证不弄进来。”妻子停下来,望望我,见我还算平静,继续说下去,“我一个人没依靠,你又不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他,背过身趴在桌子上。没想到,他说话不算数,看完摸完,拿出那恶心东西,硬顶着我就要进来。”
妻子啜泣起来。
我赶紧伸出手,轻轻安抚她的后背。
“我一手扶住桌面,一手背转过去,死死撑住他,不让他顶进来。”妻子停了下来,似乎不愿意说下去。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后来,他,他弄不过我,又怕清洁工进来,就松了手。”妻子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停了下来。
“再后来呢?”我忍不住又问。
“他没再怎么骚扰我,公司里漂亮女人那么多,再后来,我就出国了。”妻子又啜泣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翻过身,把妻子紧紧搂在怀里。
我能感觉到,妻子解脱了许多,但又不像是彻底解脱。
过了好半天,妻子才止住哭泣,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硬了。”
“什么?什么叫我硬了?”我莫名其妙。“你下面硬了。”
“啊?噢,”我这才发觉,下身硬梆梆的,忙不迭掩饰道,“小妹妹,我太爱你了,从医院回来,咱们还没爱过呢,我想要你了。”
“我也想要你。”妻子搂住我的肩,“我想开了,没孩子就没孩子吧,乔尼说,丁克家庭也不错。”
(妻子自述一手扶住桌面,一手背转过去,死死撑住老板,没有让他得逞。)那天晚上,我做得很勉强,脑子里乱糟糟,一会儿想着妻子讲的故事,一会儿又记起那个噩梦。在南加州的时候,房东太太趴在桌上,让我从背后干过几次。
那种体位,只要女人把腰塌下去,男人双手往回拉,腰胯向前挺,很容易发力,臂劲儿腰劲儿都能用上。妻子那么娇小柔弱,丈夫又长期不在身边,被一个壮汉又摸又舔,再用粗壮的阳具顶住阴户,她靠一只手臂硬撑,竟然全身而退,保住了贞操,这心中的定力,手中的气力,该有多不可思议!
(十)又一个春天来到了。
一天下午下了班,我开车去乔尼的会计所接妻子回家。这些日子,我们和乔尼苏珊一家越走越近。他们的住处离我们不远,周末常常互访,随便喝咖啡聊天,帮助妻子缓解压力。妻子似乎好了一些,有时候,脸上会露出一点笑容。我没有买八座面包车,也不敢让妻子开车,每天接送她上下班。苏珊不能开车,外出也是乔尼接送,或者叫出租,不是太方便。苏珊去银行当班的时候,如果乔尼忙的话,我下班接妻子,会顺便把她也捎上送回家。
这天我下班比较早,路上又空,比平常早到会计所半个小时。我泊好车,推门进去,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乔尼呢?我妻子呢?人都哪儿去了?我正有些诧异,隐约听到有男女在说笑,像是窃窃私语,夹杂着轻声调笑。我侧耳细听,没错,从后面储藏室传出来的,好像夏天林子里的虫鸣,音量不高但清晰真实。储藏室的小门虚掩着,我正要走过去,身后的大门忽然开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苏珊。苏珊愣了一下,恐怕没想到我来这么早,但她马上就回过神来,高声地跟我打招呼,显得既热情又夸张。
储藏室的小门开了,乔尼匆匆走了出来,见到我,赶紧打招呼,表情有些不自然。紧接着,妻子跟了出来,脸色潮红,头发有些零乱,目光似乎还有点儿躲闪。乔尼很快恢复了常态,一边翻弄柜台上的纸张,一边没话找话地说:“今天真早啊,这么疼太太,好男人,好男人!对了,一会儿有客户要来,新投移,刚从上海来。我和你太太,想着先准备一下,结果发现有几份文件没了,我们就到后面找。”“那,找到了吗?”我问道。“找到了,找到了。”乔尼忙不迭地说着,眼睛却越过我的肩头,向苏珊望去。今天这是怎么了,人都有点儿怪怪的?
我正要再开口。苏珊说话了:“噢,你们有客户,看来得晚一点下班了。”
她又把脸转向我:“我想早点回家,能不能请你先送我,等客户完了事,让乔尼送你太太?”
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我二话不说,载上苏珊就上了路,抢在高峰之前,顺利赶到她家。我本想调头,再去会计所接妻子,苏珊却硬拉住我,要我进去坐一会儿,喝杯红茶,说乔尼开车很稳,肯定会把我妻子安全送回家。我想想也对,就在她那儿坐了会儿,不想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苏珊侧坐在我面前,关切地问我妻子的状况如何,有没有好转。我说你都看着呢,一阵一阵的,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冥想,健身,晒太阳,就差吃药了,我不想用药,怕有依赖性,慢慢来吧,总的来说情况是在好转。
这个话题,每次我和苏珊都会谈到,没什么特别,但这一次,有些不同寻常。
苏珊听我讲完之后,没有例行公事地安慰一番,而是换到一个新的话题。我记得当时苏珊背对阳光,看不清楚表情,但声音很严肃:“你漏掉了最有效的减压的方式,性爱!”
“性爱?”我愣了一下,“我和我妻子,感情一直很好,夫妻生活,就是你说的,性爱,本来很和谐,至少我这样认为,可是你看,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我们都没了兴致。还有,我和我妻子结婚早,都快十年了,彼此太熟悉,不瞒你说,早就没什么激情了。”
苏珊一面听,一面频频点头:“理解,完全理解。我和乔尼一毕业就结了婚,跟你们差不多,你说的,我们全都经历过。”
“我太太从医院回来,我就开始查书看网。性爱减压,我明白,可是,还是那句话,结婚时间太长,情绪又不好,没有心劲儿。”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苏珊,我们是老朋友,我实话实说,能想到的,我都试过,鸳鸯浴,烛光晚餐,一起看成人电影,都试过,没用。”
我痛苦地低下了头。
沉默。
“夫妻交友,你听说过没有?”过了好久,苏珊才开口。
“夫妻交友?我们两家,算不算?”我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
“不算,现在还不能算。”苏珊的语调很平静,“我和乔尼到了七年之痒,关系糟透了,无法交流,相互厌烦。我们没有外遇,也不是不再相爱,只是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了激情。我们也尝试了各种方法,你刚才列出的那些,我们全试过,还求助过婚姻顾问,也和你们一样,没什么效果。后来,我们的朋友,很绅士淑女的一对夫妇,推荐了夫妻交友俱乐部,我们才有了好转。你看,现在我和乔尼,是不是看起来很好?”
我猜到了夫妻交友的含义,没有吱声。
“我记得第一次去俱乐部,我和乔尼紧张极了,但里面的气氛非常详和,都是绅士淑女,有普通白领,也有医生律师。我们不是会员,只是观摩,不参加交换。”苏珊继续说下去,“我们只呆了不到一个小时,乔尼就拉着我离开了,回到家,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我们就滚倒在地板上,疯狂地做起爱来,比十五岁时我们的第一次还要疯狂。后来,我们就加入了俱乐部,将近一年后才退出。”
“那,你看着乔尼和别的女人,乔尼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你们,不嫉妒吗?”
我忍不住问道。
“嫉妒,当然嫉妒。爱情是排他的,可性爱却可以共享。我们不是要抛弃对方,而是寻找激情,挽救婚姻。比如说嫉妒,嫉妒是什么?嫉妒就是刺激,刺激我们的感情,刺激我们性的吸引,从而提高了婚姻的热度。乔尼和我,参加俱乐部之后,彼此更加了解,了解对方的身体需求,也了解对方的心理感受,婚姻变得更和谐,更默契,难道不是吗?”
我默默地听着,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也许是有些累了,苏珊换了坐姿,由侧坐改为正坐,双腿略微岔开。我的身体一下子燥热起来,因为从我的视角,可以窥到裙底风光。那天苏珊在银行当班,穿了身职业套装,上身是奶白色的真丝衬衣,扎在深灰色的套裙里,肉色的长筒丝袜,被白色的吊带扣住,内裤也是白色的,蕾丝边半透明,隐约露出阴户,干干净净,不见一根阴毛。我知道不好多看,可又忍不住,隔一会儿就瞟一眼,身体越来越燥热。
苏珊似乎没有意识到走光,或者意识到了但不在意,只管自顾自地说下去:“人活着,就像在森林里远足。早晨出发,好比出生,晚上宿营,好比死亡。路漫长单调,偶尔拐到岔道上,摘几束野花,再返回主路继续向前,有什么不可以?
现在不是中世纪,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总不能因为结婚,就把器官的使用权,完全移交给另一个人,那不是侵犯人权吗?再说,人生苦短,我们要发挥生命的潜能,获得快乐,包括性潜能和性快乐。一夫一妻,当然最道德,但也最有缺陷,要不然怎么离婚率这么高?既然有缺陷,就允许用其它的方式弥补,对不对?”
(透过半透明的白色蕾丝边内裤,苏珊的阴户隐约可见,没有一根阴毛。)那天,苏珊说了许多,我却没有记住多少,一来内容过于震撼,二来裙底风光太分神。
我记不得是怎样结束的话题,只记得离开的时候,正好乔尼开车回来,我连招呼都忘记打。
昏昏沉沉回到家。
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妻子正在忙碌着,见到我回来,埋怨起来:“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
我一面放下包,一面敷衍着回答:“苏珊非要请我喝杯茶,说点事儿,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这不是挺好的,要什么照顾?”妻子不太高兴了,把我呛了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停了一会儿,忍不住没话找话:“哎,你知道吗,苏珊和乔尼,年轻时胆子可大了,他们参加过夫妻交友。”
“什么夫妻交友,不就是换偶,我知道。”妻子继续忙着,连头也没抬。
“这,这你也知道?”我吃了一惊。
妻子随口回答:“当然啦,乔尼跟我说过。”
“什么,他一个男的,连这都跟你说?”我更吃惊了。
“怎么啦,苏珊一个女的,不也跟你说了吗?”妻子愣了一下,马上把我呛了回来。
我无言以对。
(十一)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一会儿想着夫妻交友,一会儿想着苏珊的内裤和丝袜,还有那光溜溜的阴户,我甚至梦见她脱光衣服,在我面前分开了双腿。实在睡不着,我便悄悄爬起来,溜进书房,打开电脑,搜索夫妻交友。没想到,一下子跳出几千条信息,光卡尔加里就有几百条。我选了点击量最高的十条,一一浏览下去。这洋人对婚姻的理解,和我们还真是不一样,乍一看挺吓人的,仔细读完,又让人觉得多少有些道理。
按照网上的说法,洋人不把婚姻当作简单的过日子,人家不仅要亲情更要激情。这激情刚开始人人都有,时间长了人人都没有,怎么办?简单极了,要么离婚,要么外出偷情。有那么些人两样都不喜欢:离婚,谁能保证下一个就比这一个好?偷情,不仅欺骗而且自私,是主所不喜悦的。那么好了,不欺骗不自私,只能是夫妇把话讲开,一起出去搞婚外性,于是便有了夫妻交友,即两对或多对夫妇,彼此同意与对方的配偶性交。和别人的配偶做爱当然刺激,看自己的配偶和别人性交更刺激,于是激情保住了,婚姻也保住了。这话真没错,我怀疑妻子和美国经理有染,没有看到,光是想象,就刺激得不得了。我再仔细看下去,越看越觉得有道理。这婚姻就是要有爱,特别是性爱,而性爱少不了激情。恋爱和初婚的时候,新奇和浪漫就是激情。时间长了,新奇会消失,浪漫会减弱,最终婚姻变得平淡无奇。如果能够不断创造新奇和浪漫,人就会出去寻求新的激情,所以说,出轨总是让婚姻中麻木的人重焕青春。夫妻交友的不同之处是,它不是一人出轨,也不是分别出轨,而是夫妻共同出轨,共享激情。想到我自己在南加州的经历,不由得感叹:如今这世道,一辈子不出轨还真是难!与其偷偷出轨,还不如讲开了,大家都公平。本来嘛,性是一种娱乐,而不是一种禁忌。
(我梦见苏珊脱光衣服,在我面前分开了双腿。)第二天晚上,我还是睡不着,便又偷偷爬起来,查看夫妻交友。我略过长篇大论,专看后果和可能的危害。我得出结论,夫妻交友,只要没有强迫,大家都出于自愿,对感情和性生活有益无害。我还发现,感情好的夫妻才交友,感情差的各自乱搞或干脆离婚。好几个调查表明,夫妻交友可以促进感情,提升婚姻质量,除非未经协商仓促进行,不会对婚姻造成负面影响。很多人讲述了亲身经历,说交友使他们感情更深,婚姻更牢。大家一致表示,逾越禁忌之后,好比饭菜里加了上好的调料,爱得更深,做得更爽。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后背一股凉意,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妻子站在了身后,悄无声息。我吓了一跳,赶忙去关窗口,电脑却死机了,定在那里,满屏都是夫妻交友的广告。我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妻子却先开了口:“不就是换妻嘛,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出国前,北京的外企白领,就开始玩儿这个。我们公司好几个,自个儿说是圈里儿的,有的孩子都老大了。”
“你们外企这么开放?”我吃了一惊。
“可不,跟国际接轨嘛,搁现在更不算个事儿了。”
“对了,说到你们公司,我想起来,好久没有师姐的消息了。”我岔开话题,“也不知道在澳大利亚怎么样,孩子都快考大学了吧,没准儿又生了一个。”
“你师姐啊,出去大半年就回国了,那会儿我还没拿移民纸呢。”
“什么?她怎么不跟我说?多可惜啊,多少人偷渡去澳大利亚。”我大吃一惊。
“我也不清楚,你师姐挺要面子的。听她办公室的人说,她老公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一直当博士后,你师姐心气儿高,受不了,俩人就海龟了。她老公在大学弄了个副教授,她还回我们公司,继续当项目经理。”
“能理解,能理解,国外找份专业工作太难了。”我联想到自己的经历,不由得感慨万千,然后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公司这么好,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当然不是,我现在想回就回不去,你师姐上边有人。”
“上边有人?”我有点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白。
“你想想,你师姐和你一个专业,跟公司业务一点儿不搭边,英文也就一般,怎么会爬进管理层?”妻子稍稍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师姐也是圈儿里的人,被我们副总拉进去的。原先她一个人跟副总夫妇,从澳洲回来以后夫妻俩都进去了。”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我感觉恍如隔世,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师姐也不容易,那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唉,毕竟是我师姐,这事儿往后别再提了。”
以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再上什么交友网站。我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我相信,妻子不会随便撒谎,师姐多半参加了那种活动。我一遍遍安慰自己:师姐是普通人,不是圣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上了老板的床,都没什么可丢脸的。
师姐又漂亮又成熟,独守空房多年,有男人追求她疼爱她,应该算是件好事。
老板夫人嘛,没准儿是个双性恋,或者看开了根本就无所谓。至于我姐夫,很久以前见过一面,不像是钻牛角尖的人,想必看着木已成舟,也无可奈何,干脆顺势而为,自己也参与了进去。
转眼到了周五,下班回家,顺便打开信箱,一堆帐单中间,赫然夹着封信。
电子时代,居然还有人写信!我瞟了一眼,漂亮的花体字,发信人是苏珊和乔尼。
我把信拿回家,坐到沙发上,拆开来一看,吓得蹦起来:里面是邀请函,邀请我们去他们的乡间别墅,就在周六晚上。随信还附了两份健康证明,证明乔尼和苏珊没有性病。
我赶紧把妻子叫过来,把信交给她:“你看看,你看看,这,这什么意思?”
妻子接过去,飞快地扫了几眼,似乎有些惊讶,但又不是特别惊讶,至少比我镇定多了。
“不知道,”妻子抖了抖信纸,“没准儿就是吃顿晚饭。”
“这怎么可能呢?”我有些急了,“哪有请客还给健康证明的,这,这,明摆着不就是,是那个,那个什么交友吗?”
“我没想那么多。”妻子把信还给我,“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简直是废话!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怎么好打电话问!
这天晚上,我几乎彻夜未眠,脑子里乱糟糟,一会儿想起苏珊,一会儿又想起师姐。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位女性的形象:美丽温柔,善解人意,像母亲,像姐姐,又像情人。我们尊敬她,爱慕她,向她倾诉,向她求教,把她当作一切美好的化身。真没想到,师姐竟然会进那个圈子,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师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倒是姐夫真了不起的,豁达,大度。我又想,师姐这样的贤妻良母能做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大逆不道。如今的社会发展快,人的观念确实也要跟上。看来苏珊说的没错,人生苦短,床上那点儿事,真没什么,纯属私事,不伤天不害理。再说了,哪条法律也没说人结了婚,某个器官就被配偶拥有了专属使用权。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睡梦中,我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北京,那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恍惚间来到一家酒店的客房,看见我的师姐正侧躺在床上,搂着一个白种女人。她们浑身光溜溜的,又是接吻又是爱抚。师姐的身后,是一个白种男人,也是脱得光光的,紧抱着师姐,下身一拱一拱,正在忘情地抽插享受着。我正看得入迷,又一个裸体男人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那白女人,下身一拱,进去了,也开始抽插起来。不用说,那白人男女想必是副总夫妇,而后加入进去的,肯定是姐夫了。我这样想着,再仔细望过去,不对呀,那白人夫妇是乔尼和苏珊,而师姐,怎么变成了我妻子?再看最后那个男人,哪有什么姐夫,分明是我自己!
我这么一惊一乍,就把自己弄醒了。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细细回味着:酒店大床上,两男两女,喘息,呻吟,床杠乱摇,肉体猛撞,真是又香艳又刺激,多么温馨,多么和谐!
整个晚上,妻子也几乎没有睡,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二)第二天,天不是太好,阴沉沉的,又闷又热,午后才开始慢慢放晴。傍晚时分,我和妻子驾着小车一路向西,直奔乔尼和苏珊的别墅。周末的一号公路畅通无阻,我们很快就出了城。车窗外,溪流和树林飞逝而过,巍峨的群山越来越近。
我紧握方向盘,一言不发,手心不住地冒汗。我侧头看看妻子,她紧闭嘴唇端坐着,手中捧着一盒蛋糕。整个白天,我们俩一直忐忑不安,去,还是不去。
我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去看看。也许真像妻子说的那样,人家根本没别的意思,就是请我们聚聚,那我们也不能太矫情,只当是去吃顿饭。我把这个意思告诉妻子,想再跟她商量商量。妻子却不愿再多讲什么,只是说,她一切听我的,可以烤个蛋糕带过去。出门前,妻子化了淡妆,换上黑色的纱裙和丝袜。我也穿着整齐,不管怎样,还是庄重些比较礼貌。
按照卫星定位仪的指示,我们离开一号公路,七拐八拐走在乡间土路上。两旁茂密的树木,不时伸出枝条,轻轻刮打着车窗,而泥土的清香,也透进车内,令人沉醉。走了没多远,忽然天色大变,乌云翻滚,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还夹带着冰雹。我把雨刷打到最大,仍然看不清路面,只好打开双闪灯,把车慢慢停在路边,关掉发动机。
冰雹砸在车顶上,砰砰作响,一阵紧似一阵。我们的心情更加沉重,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妻子先开了口:“要不,咱们回去吧?”
“嗯,我也这么想。”我点点头,“我觉得,老天爷在警告我们。”
等了大约十分钟,冰雹停了,雨渐渐小起来。我发动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找到一处宽畅的地方,准备来个三点掉头。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已经几乎停了。我摇下窗子,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令人精神一爽。忽然,对面传来马达声,一辆皮卡迎了上来。我踩住刹车,想让它先过去,不料,那车戛然而止,停在我们面前。我正在诧异,副座车门打开了,一个女人跨了出来,金发碧眼,白衣白裙,原来是苏珊。
我正要打开车门迎出去,苏珊已经走近前,弯腰对着车窗,直截了当地说:“乡下小路乱,怕你们走丢,我们来接你们,来,跟在我们后面。”
不等我答话,苏珊转身就往回走,袅袅婷婷,风姿绰约。我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暗叹,腰身不粗,屁股真大,白女人的身材,凹凹凸凸,国女还真是比不上。
想到这里,我只觉喉头又干又痒,下身不由自主地温热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回头。
雨彻底停了,一道彩虹,挂在天际。
难道这是天意?
乔尼夫妇的别墅在林木深处,背靠一条小溪,远处的群山依稀可见。
大家似乎都没有心思吃东西,晚餐很快就结束了。两个女人在厨房洗碗碟,我和乔尼坐在客厅沙发上,一面喝红茶一面闲聊。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乔尼看起来很平常,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他告诉我,苏珊是他高中同学的妹妹,毕业舞会时,他不敢请同班的女生,只好叫苏珊做女伴,两人就这么好起来的。我心想,这世上的各色人等,生下来都一样,年轻时看来也差不多。我的情绪放松了一些,就把和妻子的恋情,从一见钟情开始,简单描述了一遍。
北国暮春,天长日久。傍晚时分,荒郊野岭,寂静无声,只有倦归的鸟儿,急急掠过树梢。雷雨初停,天空辽远,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在房间里弥散,凭空添加了许多暧昧。该讲的都讲完了,我和乔尼枯坐着,多少有些尴尬。厨房里也没有了动静,想必女人们已经完工。我的心情又紧张起来:如果只是吃晚饭的话,现在是不是该起身告辞了?
苏珊走了过来,带着浓郁的香水味儿,打破了沉闷。她一面擦着手,一面解开围裙,丢到一边,坐在我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我正要往里挪一挪,给她腾地方,不料她顺势一滑,倒在了我身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一把抱住她,赶紧转头看乔尼。乔尼却毫不在意,只顾站起身,径直向厨房走去。我再往厨房看,只见妻子正往外走,两人恰好碰到一起。他妈的,这个乔尼倒是不认生,一把搂住我妻子,嘴巴直往前凑。我妻子一面左右躲闪,一面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笑声怎么有点儿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苏珊已经等不及了,搂住我的脖子,开始亲吻我的脸颊,一点儿也不做作。
要是再无动于衷,那可真是禽兽不如了。我不得不收回目光,半心半意搂住苏珊,回吻了几下,然后托起腰,让她翻身骑在我身上。白姐姐的身体好香啊,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我一面亲吻苏珊的脖颈,一面从她肩头偷眼往外看。
那边靠着墙,乔尼解开我妻子的上衣,松开胸罩,一边抚弄乳头,一边继续索吻。
妻子侧着头,还在羞涩地躲闪,脸上却没有什么不自然。
(我妻子侧着头,还在羞涩地躲闪,脸上却没有不自然。)忽然,我灵光一闪,想起来了,那天在会计事务所,从储藏室里发出来的,就是这种笑声。对,没错,一模一样,难道,乔尼和我妻子,早就?我的心陡然一颤,下身却不知不觉地硬了起来。我相信每个男人,多少都有些淫秽心理:想到或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上下其手,当然气恼,甚至愤怒,可同时肯定也感到刺激。性,本身是排他的,而排他就是禁忌,一旦禁忌被打破,接下来的是什么?刺激,强烈的刺激!
苏珊被我直撅撅地顶着,也亢奋起来,抬起身,伸手拉开我的腰带。我微微抬起屁股,把长裤短裤褪下半截,趁势拨开她的小内裤,嗯,薄薄的,蕾丝边,跟没穿差不多。
中国男人的阳具,直直地对准了白种女人的阴道。
天哪,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窗外,天色渐暗,只剩一缕红霞,恋恋不舍地留在天际。
晚春迟暮,性欲正旺。
我和苏珊紧搂在一起,颇为投入地舌吻着。这是我第一次和白种女人接吻,细细品味起来,感觉好极了。我腾出双手,试探着搭在苏珊的膝上,没有反应,再往前,探进裙子的下摆,隔着薄薄的丝袜,慢慢地,轻轻地,一点点,一点点,摩挲着,抚弄着。这可是白姐姐,国男们朝思暮想,可望不可及的白种女人!
苏珊到底是职业女性,做事干脆利落。她松开双臂,垂下两手,一手扶住我的阳具,一手拨开自己的阴唇,没等我反应过来,噗地一声,直坐下来,不偏不斜,套住我的阳具,连根吞入。我倒吸一口凉气,天哪,怎么这么性急,阴道还是半干的,蹭得我生疼。苏珊可顾不上这些,双手撑住我的肩膀,自顾自大力套弄起来。我惦记着妻子和乔尼,很难专心,但还是随着苏珊的节奏,一上一下起伏颠簸。还好,阴道慢慢地润湿了,水汪汪的,不再疼了。我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往外瞟了几眼。
乔尼和我妻子不见了。地板上,胸罩,纱裙,蕾丝边内裤,还有背心,长裤,大裤衩子,东一件西一件,从客厅指向主卧室。
好吧,眼不见心不烦。
我只好收回心思,开始暗暗发力,无论如何,不能给咱国人丢脸。我用力托着苏珊,把她高高顶起,重重放下,一次又一次。我的阳具不算短,长程套动也不会滑脱。苏珊很快就浑身乱抖,娇喘连连,还不时地大喊大叫。我虽然是个书生,性格优柔寡断,可毕竟是正值壮年。在别的男人家里,行使男主人的特权,哪能不越来越亢奋?我掀起苏珊的上衣,推开她的胸罩,白姐姐的乳房真大,恐怕一只手都托不住。
脸颊贴着乳房,小腹挨着耻骨,我和苏珊恨不能融化在一起。
噗嗤,噗嗤!噼啪,噼啪!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渐渐地,苏珊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愈抽愈快,愈送愈猛。实话说,我的感觉还可以,但并不是特别强烈。苏珊虽未曾生育,可阴道比房东太太还松,不知是乔尼还是别的男人弄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妻子来。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行使别的男人的特权,别的男人也在行使我的特权。
终于,苏珊不行了,阴道一阵痉孪,浑身一阵颤抖,随后几个长程套送,大喊一声,骤然停了下来。我只觉阳具一下子被抱紧,紧接着,女人滚烫的春水,汩汩而出,奔流直下。我忍不住阴囊紧缩,阳具乱抖,一股浓浓的精液,狂喷出来,射入白姐姐的子宫。
窗外,天已经黑透,繁星点点,抬眼可见。房间里,恢复了平静,连外面荒草中的虫鸣,似乎都可以听到。我怀抱着苏珊,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主卧室的房门虚掩着,吱吱嘎嘎,不时传出几声响动。那是床垫弹簧的声音,乔尼和我的妻子,肯定已经上了床,但声音不大,也没有节奏。怎么,难道他们还没有开始?
我很想过去看看,可又怕冷落了苏珊。
“去吧,去看看吧。”苏珊知道我的心思,伸手扯过纸巾,擦了擦下体,爬起身。我赶紧提上裤子,顺着地板上乱丢的衣物,快步溜到主卧室前,把门再拨开了一些。
大床之上,乔尼和我妻子光着身子,还在前戏,没有正式开始性交。乔尼双手抓着女人的脚踝,左右双分,正仔细审视毛茸茸的阴户,而妻子禁不住羞怯,抬着手臂,侧脸遮住了眼睛。我那赤身裸体的妻子,真是诱人至极:乳房小巧,屁股圆润,秀发乌黑,皮肤雪白,还有那无遮无掩的阴户,湿漉漉红彤彤,还有些肿胀,毫无疑问,已经被乔尼舔够了。
(乔尼分开妻子的双腿,正仔细审视她的阴户。)我不由得嫉妒起来:这个乔尼,还真有耐心,有耐心的都是玩家,不知他接下来怎么摆弄我妻子。
“让他们去吧,乔尼钟意你妻子,已经很久了。”
我吓了一条,转过头,原来是苏珊。
“苏珊,我钟意你,也已经很久了!”我一把搂住苏珊,拥进了隔壁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