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道:“我哪里得罪她了?”说着出了门,心里厌烦之极,心想:“小丫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难道赵公子又得罪她了?”
李瑟赶上王宝儿,问道:“妹妹怎么了?算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了。”
王宝儿道:“我不生气也行,不过晚上你要来陪我喝酒。”
李瑟道:“啊?不行,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那样会被人耻笑的。你换个主意好了。”
王宝儿道:“是啊!我想也不行,这样吧!我们掌灯的时候去找薛姐姐,那样不就行了?”
李瑟道:“她不欢迎的,你不知道,我得罪过她,不见她好了,何必自讨没趣。”
王宝儿道:“谁说的,方才我遇见了她,她还夸你有趣呢!去啦!薛姐姐喜欢见你的。”
李瑟听了恼怒,心想:“薛姑娘枉称才女,我不愿意接近她,她还不知道?刚才在我屋里,因为香君在,我才对她客气些,尽些待客之道,难道她以为我喜欢见她?”赌气道:“她既然喜欢见我,那你别去了,我自己去会她。”
王宝儿高兴地道:“啊!好啊!好啊!哥哥早就应该这么做。那就这样说定了。嘻嘻,我还以为很难说动你呢!”然后笑着示意李瑟不用送,迈着轻快的小步去了,临去道:“我去告诉薛姐姐声,说你晚上去看她。”
李瑟愣在原地,痴了般,心想:“疯了,难道是我疯了!为什么所有人的心思都和我想的不样,她们想的都是什么?”想起自从出山之后,遇到很多难以了解的事情,不由的沮丧起来。
李瑟无精打采的回到房中,古香君见了笑,也不理他,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晚上用过饭,李瑟就去拜会薛瑶光,心里打定主意,要瞧瞧这个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李瑟来到柏香堂,被个丫鬟带着,来到庭院中个凉亭处,天上月亮初上树梢,明辉轻洒,四周的虫鸣在静夜里更显清脆。
李瑟藉着月光,只见个少女坐在处栏杆上,清丽的背影,柔肩细腰,大是撩人。
李瑟原来心中恼怒,可是当此情景,只觉看见了幅美好的画卷,心情大好,心里安静下来,看了会儿,正欲上前打个招呼的时候,忽听那女子吟道:“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亦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事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正是薛瑶光的声音。
李瑟不意薛瑶光忽然吟起诗来,呆了下,才道:“薛姑娘雅兴不浅,可是这诗乃是唐人秦韬玉的『贫女』,说的是个贫女的事情,姑娘大家闺秀,怎能和这首诗扯上关系呢?”
薛瑶光转身笑,月光拂在她的脸上,明眸皓齿,异常的美丽,令人有嫦娥下凡的感觉。
只听她轻轻地叹道:“公子大才,怎么不知这首诗语意双关,字里行间流露出怀才不遇的感恨呢?我自负才貌双全,可是虚度十八载,连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我可施展计策赚得百万钱财,可是却不能买来个可以交心的人,我名声越大,钱财越多,可是却越孤单寂寞,你说我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呢?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说完举头望月,落寞无比。
李瑟从没想过她既美貌又有才,家世又好,名声又大,女子能有的所有的好处她都齐全了,可是仍然心里不快活,不是和王宝儿样吗?
看来世人都有不如意的,先是怔,然后想起自己的心思,不由吟道:“古人若不死,吾亦何所悲。萧萧烟雨九原上,白杨青松葬者谁。贵贱同尘,死生同指。人生在世共如此,何异浮云与流水。短歌行,短歌无穷日已倾。邺宫梁苑徒有名,春草秋风伤我情。何为不学金仙侣,悟空王无死生。”
薛瑶光喃喃道:“『贵贱同尘,死生同指』,道尽人生真意,公子既然如此想,为何以自己是个贫穷人之藉口,拒绝别人于千里之外呢?”
李瑟心里叹,心道:“你只看中了这句,可是你以为『何为不学金仙侣,悟空王无死生。』这句是虚指吗?”可是也不想说破,就道:“姑娘这般说,那小子若再推托就太失礼了,承蒙姑娘几次相邀,我也是心怀感激的,若姑娘不嫌弃小子愚鲁,时时候教,在下愿戮力为姑娘分忧。”
薛瑶光欢喜地道:“这样才对嘛!不要再故意躲避我了,像公子这样的人,心怀坦荡,见识卓绝,定不会有男女之间的成见。”心想:“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最后定会在我的手掌之中。”
李瑟心中却是另番滋味,心想:“她好奇心强的缘故吧!非得要我当她朋友不可,等我迁就她几次,大家熟悉了之后,她新鲜劲过,她就会厌烦我了。”
二人正在微笑不语,各想心思的时候,忽听东边传来阵吵闹声,灯火冲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隐约传来什么“抓淫贼”等口号声,李瑟脸色变,道:“不好,真的有淫贼来了。”
薛瑶光却是镇定的很,笑道:“公子不须担心,王家的护卫严密,料贼人讨不了好去。”
李瑟想起自己半夜偷偷去见王宝儿的时候,还不是立时就被人察觉了,结果害的王宝儿的父兄都齐去观看,可见王家的守卫多么厉害,想到这里,脸上红,道:“不错。”
这时,个人带了队护卫走了过来,那人道:“小姐,冯大总管派人传来话说,有贼人方才在天香阁出现,现在大家正在追捕,叫小姐小心些为好。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回房去吧!”
薛瑶光笑道:“你们去吧!有练叔叔在这里照看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头目愣道:“练大侠在此吗?早知如此,我等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宗祖真是对小姐关怀倍至。”说完鞠礼退到边,却不离开。
薛瑶光扫了眼李瑟,笑道:“其实公子武功高强,保护我绰绰有余,哪里还用得到其他人呢!”
李瑟却不理会薛瑶光说的话,脸忧色,道:“那淫贼去了天香阁,宝儿不会有事吧?我得去瞧瞧。”
薛瑶光道:“放心吧!她的护卫都是江湖的高手,还有内廷锦衣卫的人,绝不会有事的。”
李瑟道:“原来如此,那么我……”话还没说完,忽地个人影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快如闪电,直射向薛瑶光。
此事事发突然,旁人反应不及,可是李瑟离得薛瑶光极近,下意识下把把薛瑶光抓在怀里。
电光石火之间,李瑟身边窜过人,只听那人大叫道:“好贼子!”
李瑟只见个中年壮汉和个蒙面的黑衣人已经无声无息地交了掌,那黑衣人被震得飞了开去,闷哼声,借势腾空翻墙就走,那壮汉喊道:“祈二,你等看护小姐!”同时身形不停,如飞般随那黑衣人去了。
李瑟只看得目瞪口呆,这二人身法极快,就是自己未废武功之时,也不敢说比他们要强,看来京师果是藏龙卧虎之地,不由喃喃道:“这二人是谁啊?武功如此高绝!”
忽听怀里传来声轻咳,妩媚之极,李瑟怔,见薛瑶光被自己抱在怀里,满面羞红,挣扎不脱。呆之下,连忙把她放开,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奇怪,自己何时把她揽在怀里了。
薛瑶光乍离李瑟的怀抱,那股温暖安全的感觉没有了,又想起刚才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不由阵迷茫,不能自已,心中柔情无限。
这时薛瑶光的那些护卫也都赶了过来,护卫头目祈二道:“公子年纪轻轻的,瞧不出副好身手。追赶那贼人的乃是练无敌练大侠,公子放心,那淫贼定走不了了。”
李瑟心想:“此人外号叫『无敌』,果然不是白叫的。”
薛瑶光这时已经从刚才的事情中恢复过来,想起李瑟刚才抱着自己,转念想,心中大怒:“哼!你藉机占我便宜,想夺取我的芳心,真是心计深沉之人啊!打的好主意。”
薛瑶光想到这里,面上恢复平静,道:“多谢李兄方才相救,否则定会被那贼子给擒住了。”
李瑟道:“不是,不会的。”
几人还没说几句话,忽然见练无敌从另边的墙上下来,对众护卫道:“你们快去助王家的人搜寻贼人,祈二,你去带队。”然后用手指了个方向。
众护卫都不料他回来的这样迅速,可是却都领命去了。薛瑶光道:“练叔叔,你怎么从这边回来了?那贼不是往得月楼的方向去了吗?”
练无敌过来道:“不错,那人太过狡猾了……”
薛瑶光道:“啊!叔叔怎么高了些!”
话还没说完,练无敌突然出手,下擒住薛瑶光,李瑟听薛瑶光的言语有异,又见练无敌的身形晃,李瑟心下动,也跟着出手,可是仍慢了步,练无敌已经擒住薛瑶光。
他身形转,让薛瑶光迎上李瑟的掌力,喝道:“小子,你还不住手吗?”
同时,薛瑶光也叫道:“他不是练叔叔!”
李瑟掌直奔薛瑶光胸前而去,既不收手,也不避开,反而催加了掌力,那人眼见李瑟的手掌印在薛瑶光的胸前,已是反应不及,心想:“糟糕,这小子居然武功低微,我看走了眼,这美人难道要死了不成?真是可惜。”
正在心里大叫可惜的时候,只觉股真气直攻入体内,他大惊之下,连忙化解相抗,可是既失先机,哪里还来的及!只觉那股真气气势浑厚,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心叫:“糟糕!我大意了!”
他满心以为非被打的身受重伤不可,可是那股真气入体内,大部分却和自己的真气下子融合起来,其余的些内力被拦住,两股真气相撞,只觉阵气血翻腾,可是却没想像中的吐血受伤,不由心里愣。
李瑟掌印在薛瑶光的左胸上,薛瑶光只觉股气流传过,然后就见李瑟呆立不动,手掌放在自己的乳房前,三人都是呆住。
霎时,只听啪的声,李瑟吃了薛瑶光的记耳光,下跃开,然后揉身又上。
这时那扮做练无敌的人已经醒悟过来,左手两指制住薛瑶光颈上的穴道,嘻笑道:“你再上前,我便让你得到个死美人。”
第三章蝴蝶门主
李瑟方才因为骤然使出了高深的武功──隔物传功,连自己都大吃了惊,使完后心想:“好险,我内力是来自那三个混蛋的,夹杂不纯,我从来没练过,又不会使,我怎么突然之间用上了?要是个不好,薛姑娘恐怕就……”想到这里,见薛瑶光被那人擒住,连忙又上前营救,至于自己被打事,当此重要关头,他哪里在意!
李瑟化拳如刀,向那人攻去,边对那人喝道:“你要想活命,就放下人,自己走路;若不然,就死在这里吧!至于薛姑娘,我想她死也不会愿意离开这里的。”
那人飘然后退,手上提了人,也不见身法有什么凝滞,喝道:“好厉害的人,兄台怎么称呼?”
李瑟道:“我李瑟岂会和你这贼人称兄道弟,不过你要是改邪归正,放了薛姑娘,我们就是起喝酒,又有何妨?”二人虽说着话,可是手上都不曾停下。
李瑟连攻出了七八招,可是都是无功而返,不由心下叫苦,心想:“糟糕,能用的招数都快用完了,看来只好冒险喊人了!这里打斗,怎么也不见有人来!”
原来每门每派的内功都不样,招数和内力匹配,威力才会极大,否则就要大打折扣,他内功是新的,却用原来刀君的心法,自然许多的招数不能使用。
李瑟正在叫苦,忽地跃进个人,这人是个头大嘴尖、鼠目鹰鼻、身材较高的大麻子,李瑟虽见来人极是难看,可是这刻哪里还计较许多,忙叫道:“喂,你快来帮我,薛姑娘被这淫贼给擒住了。”
那人狞笑道:“谁擒住她了?竟然和我抢女人!”
李瑟大惊,和他交手的那人手上抛,薛瑶光直飞向来人,他喊道:“老三,胡说什么,她交给你了,你们回去候我。”
李瑟见了,心下后悔,运气喝道:“这里有贼人,大家快来啊!”
那人笑道:“可也晚了,他们被我二弟四弟引到别处了,就是现在来,也是来不及了。”
李瑟大怒,心想:“想我刀君居然这等窝囊,连个女子也照顾不周。”奋力击出招,把那人打退,然后腾身向那个大麻子追去。
李瑟才跃过高墙,背后阵风声,连忙回身闪避,心中动,心想:“我缠住此贼,只要擒了他来何愁抓不到他的同伴。”想毕,劈出掌。
那人笑道:“阁下武功怎么越来越低,真是稀奇。”
李瑟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你有胆就别跑,和我大战三百招。”
那人道:“好!”迎着李瑟的掌风,不闪不避,硬接他这招,李瑟心知自己的内力不强,连忙变招,可是那人忽地笑,腾身去了,快如闪电。
李瑟心中大骂:“好狡猾的淫贼。”连忙施展轻功追去。
李瑟轻功的功底还在,内力虽不同,但他稍加变化,只循心随气动,气御如风之法,仍是迅速非常。可是那人穿街过巷,东转西折,溜得甚快,李瑟奋力追赶,仍是失了踪影。
李瑟到了处街口,正在懊恨,忽见那人从街边转出,哈哈大笑道:“你来的正好。”
李瑟怒道:“好贼子,看你哪里逃。”招击去,那人又是阵大笑,等李瑟身子到了身前,他才忽地收声,身法转,李瑟只觉周围无数的人影在晃动,好像无数个人伸手向他攻击过来样。
李瑟大惊道:“天魔幻影大法!”心道:“花蝴蝶的武功!”
他连忙抵挡,可是那人的身法实在是快,转瞬间李瑟就中了两掌,不过李瑟原来乃是高手,这中招滑卸的功夫可是从小就练的,肌肉挨掌风就运气立刻本能地滑开,再加上那人身法太快,因而攻出的招数内力不免就小些。
李瑟受了轻伤,可是这样的打下去,会儿仍不免落败身亡。
李瑟挨了两招,在这大危急的时候,再加上羞怒之下,愤怒起来,浑身的气力全部用了出来,也不考虑什么招数和步法了,想到什么就用了出来,居然很是顺手。
会儿,那人只觉李瑟的内力越来越强,招数也越来越精妙,自己竟然招架不住,心里暗惊,越打越是胆寒,偷空看了个空档,下闪出战团,腾空飞去。
李瑟大怒道:“好贼子,休走!”可是那人轻功真是高超,李瑟越追越远,虽然他笔直的奔走,可是仍慢慢把李瑟拉下了十余丈。
来到处树下,那人倏忽立住,李瑟心中大喜,直飞过去,那人忽地回头,手中打出记暗器。
李瑟冷笑道:“好下流!”
正想掌把来物击飞的时候,那形如葫芦的东西忽地化做个巨大的虎头,张开血盆大口,直噬李瑟的手掌。
事起突然,李瑟大惊下,连忙急坠身形,落在地面,躲开了那虎头的攻击,可是还没等高兴呢!面前人已到了身边,李瑟心叫不好,就觉腰上麻,不省人事。
玄武湖,位于应天东北,三面环山,面紧靠古老的城桓,湖周长约十五公里。湖水来自钟山北麓,汇入青溪故道,流至秦淮河。湖光山色,景致迷人。
玄武湖古称桑泊、秣陵湖、后湖、昆明湖等。相传南朝刘宋年间,有黑龙出现,故称玄武湖。北宋时王安石实施新法,废湖为田,从此玄武湖消失。开国皇帝太祖朱元璋高筑墙,玄武湖疏浚恢复,成为天然护城河。
明太祖营造应天城时,借用玄武湖为天然护城河,致使此湖不再直通长江,仅靠个大树根水闸与金川河相通。面积大大缩小,约为六朝时的三分之左右,整个明朝期间,玄武湖直属于禁区,除因公事经批准外,般官员都不准随便进入。
此时的玄武湖,夜色笼罩,悠悠座小船,停在湖心,船上灯火高照,四个奇特的男人,围着个男子,呆呆地看了良久,个高大英气的男子才伸手点,点在那躺在船板上的人。
那人面容清秀,悠悠醒来,正是李瑟。李瑟睁眼醒来的时候,只见四对八只眼睛,都围在自己的周围,盯着自己仔细地观看,心里惊,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心里叹,心道:“传英的弟子被淫贼给活擒了,真是给师父丢脸!没想我李瑟居然是这样的死法。他们和花蝴蝶是伙儿的,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他冷冷地扫了四人眼,慢慢站起,见其中个麻脸的人是见过的,其余三人都是不认识。
那个英俊的男子道:“尊驾醒了!此处不是别处,阁下大可放心,有什么事情可尽管说来。”
李瑟谈谈地道:“既然被你们擒了,我还有什么话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如要能以我的性命换来薛姑娘的生路,在下就感激不尽了。”心想:“这些淫贼抓我来干什么?为什么不立即杀了?有什么阴谋?”
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英俊的男子也失笑道:“瞧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呢?”
李瑟这才听出原来此人就是把自己擒来的那个乔装练无敌的人,这人去了伪装之后,居然是个二十多岁的慷慨男子,真也是稀奇,看他骨骼奇特,有种醉人的风采,只可惜是个淫贼。
李瑟此时镇静下来,道:“各位都是气宇不凡的豪杰英雄,怎么做这些下流的勾当呢?如若知错能改,我看各位的前途不可限量。”
瞧了瞧四人,除了擒自己来的人相貌端正,其余的个麻脸,另两个个是秃头的肥大的和尚,另个是极普通的年轻人,眼睛无神,副睡不醒的样子,怎么说都和气宇不凡搭不上关系。
可是四人都高兴异常,笑道:“有眼力,有眼力!看出我们与众不同来了。”
那和尚道:“你既觉得我们不凡,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李瑟心想:“走步算步吧!”抱拳道:“还没请教?”
那麻脸的人兴奋地道:“不错,我们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淫侠,『东淫』、『西色』、『南荡』、『北浪』,怎么样,我们的外号威风吧!”
李瑟道:“久仰,久仰。不知四位大侠擒我来此,有何指教?”
那英俊的年青年道:“阁下不须客气,在下梁弓长。”然后依次指着秃头、麻脸、睡不醒道:“这是铁鼎、杜开先、董彦。”
李瑟道:“在下李瑟,幸会幸会。”心道:“他们倒还客气,是何道理呢?”
梁弓长双眉展,道:“李兄,我们四大淫侠的来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不错,我们就是蝴蝶派的门人,阁下甘冒奇险,是否是来探看我等的虚实呢?如今我们已经自报家门,李兄可以说些实话了吧!”
李瑟心如电闪,道:“梁兄想知道什么?”
梁弓长眼睛缩道:“师父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掌门的玉指环在你手上。”四人脸庄重,扫方才放浪的样子,齐盯着李瑟。
李瑟想起花蝴蝶的事情,假意声长叹,道:“哎,此事说来话长啊!花前辈练功走火入魔,又遇敌人追杀,最后把些东西交付给我之后,就羽化成蝶了,真是令人叹息。怎么你是他的弟子吗?”心想:“不对,花蝴蝶明明说他没有传人的,难道他在骗我?这四人把我当做他们的同伙了,我或许还有脱险的希望,不过今天要有句惹他们怀疑,定会饮恨于此。”
梁弓长道:“他……他没提到过我吗?”李瑟缓缓点头,然后心里转,又道:“你的武功确是得自花前辈的真传,不过我从没听他说起过,所以……有些不大相信各位,如实说来,还望各位能体谅。”
梁弓长呆呆的,其余三人忙争着说道:“我们是王师父教的武功,他还救过我们的性命呢!虽然他没认我们为徒,可是梁老大可真是他的徒弟啊!他的功夫那么好,怎会不是他的徒弟。”
李瑟怔,他现在才知道花蝴蝶姓王,看了眼梁弓长道:“说真的,我见花前辈的时间很短,所以他没来得及提及梁兄,不过既然遇到了前辈的亲传弟子,那么这掌门的玉指环就物归原主好了。”说完除下手上戴着的个戒指,心想:“这是花蝴蝶死前留下的东西,很是郑重地交代我要戴上,我还没在意,后来香君见着,原本要戴着的,不过太大,她不合适,强戴在我手上来,此物竟然是蝴蝶派的掌门宝物!可也真是稀奇。”梁弓长道:“师父交给你的东西,我怎么会要,还是你收着吧!”忽然眼睛缩,出手如电,掐在李瑟的脖子上,暴怒道:“说,你为什么要杀了师父!”
李瑟惊道:“啊!你怎知道?”话出口,心中岂是后悔两个字可以形容的,浑身冷,如坠冰窖。四人都惊道:“什么?你真杀了师父!”梁弓长手上使力,头上青筋暴露,声音都变了,道:“你……你为什么这样!”
李瑟到了这样的地步,反而镇定下来,笑道:“你不放开我,辈子休想听我说话了。我又跑不掉,你怕什么?”
梁弓长愣,脸色转淡,轻轻放开李瑟,平静起来,李瑟伸了个懒腰,笑道:“对了,薛姑娘呢?”
梁弓长冷笑道:“处置了你,自然轮到她了。”李瑟心中凛,不说自己的命运,就是薛瑶光的命运都在自己手上了,自己但有口气在,定要救她!
可是谁又能救得了自己呢!
李瑟黯然道:“不错,花前辈是我杀的,可是我也是不情愿的,是他求我杀他的。梁兄,你怎知是我杀他的?”
梁弓长道:“这掌门的玉戒指有个小机关,你戴反了,说明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蝴蝶派的规矩。”
李瑟道:“原来如此,花前辈心思真是缜密,死前也能设计害人。你们来吧!替你们的师父报仇吧!”心想:“香君定想不到我的性命会葬送在枚戒指手上。不过我手上有蝴蝶派的宝物,且看他们有何反应!”
梁弓长双目放光,紧紧盯着李瑟,忽然,梁弓长双腿拘,弯腰道:“属下『东淫』梁弓长参见门主。”
其余三人先是怔,然后也依次道:“属下『西色』铁鼎,『南荡』杜开先,『北浪』董彦参见门主。”
李瑟怔,道:“你们这是?”梁弓长把戒指递给李瑟,赔笑道:“门主确是师父亲定的传人,这戒指哪有什么机关呢!我是在诈门主呢!请您不要见怪。”
麻脸汉子“南荡”杜开先道:“哈!门主,我其实早知道您准是我们的老大啦!您瞧您的名字,李『色』,这『色』字起的好啊!和我们蝴蝶派的作风那是恁像哩!您真不是普通人,定能带领我们在江湖上色出水平,色出名气地。”
大胖和尚“西色”铁鼎和“北浪”董彦也都随声附和,李瑟忙道:“各位,请等下。我这『瑟』字乃出于『瑟彼玉瓒,黄流在中,』瑟是明洁的意思,大家可别误会!”
黄流是酒的古称,“瑟彼玉瓒,黄流其中。”这句出自诗经,是说玉勺子明洁,有酒在其中。这个“瑟”字当的是形容词。
三大色侠都是愣住,道:“门主可真是『色』得文雅啊!真是叫我等大开眼界。”
李瑟见几人纠缠不清,而自己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不敢再乱说话,只好跟着干笑了几声,可是心里却在不停地思索计谋。
李瑟和几人胡侃了几句,见这四人只有梁弓长是个聪明人,而且又是领导者,便假意道:“哎!梁兄,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杀师父呢!我心里大是愧疚,偿命的心思都是有的啊!”然后负手,大是怅然的样子。
梁弓长苦笑道:“师父叫你那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您是我们的门主,您要不说,我是不敢过问的。”
李瑟道:“不错,梁兄说的不错。花前辈确是为了让我完成个惊人的大计划,才舍身就义的。”
四人齐道:“什么大计划?”
李瑟道:“你们知道我是和谁同来京师的吗?”大胖和尚“西色”铁鼎抢着道:“是不是江湖排名第七的美人,华山掌门的千金古香君小姐呢?”
李瑟兴奋地拍铁鼎的肩膀道:“大师果然厉害!说就中。”
杜开先瞪小眼睛,道:“那谁不知道啊!她要不是已非处子,我们说不定早就把她当做下手的目标了,天下八大美女,都是我们的目标。”
李瑟心中暗惊,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你们以后做事,千万不可没经过我的同意,胡乱行事。”
杜开先道:“怎么?你怕我们四个本领不够?”
李瑟道:“不是,不是。你们都知道了,古香君那小妞早就被我给降伏了,而且不瞒各位,『天山小仙女』那小丫头也被我给弄上手了。”
四人惊道:“什么?你居然这等厉害?”
直不动声色的梁弓长和那眼睛睁不开的董彦也都是脸的惊异,瞪大着双眼。
李瑟心想:“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面上却假装兴奋地道:“是呀!”
董彦道:“佩服,佩服。老大您真是奇才,您是怎么做到的,改日教兄弟几手。”
李瑟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对了,你外号叫『北浪』,你是北方人吧!”
董彦道:“不是,我是浙江人,我老家在座大山的北面,所以我才叫『北浪』的。”
李瑟听了,差点背过气去,心想:“这都是什么逻辑啊!得了,其他人的外号,不问可知含义,我怎么老是遇到这样的人物啊!”
第四章偕美归来
李瑟打起精神,想尽办法来应对这四个淫贼。他道:“各位兄弟,花前辈风流生,为我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开创了我们门派的未来!可是我派声势仍是太弱啊!真叫人叹息良多。”说完摇了摇头。
铁鼎道:“不错,老大见识真是不凡,我等此次大张旗鼓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要大闹京师,扬我派的声威!好叫江湖小子们知道我派的厉害!哈哈。”
李瑟道:“是极!几位做的非常的好,可是你们想过吗?如果你们这样做,我们蝴蝶派还容易在江湖上立足吗?成了众人的眼中钉了,那如何是好?”
杜开先道:“那怕什么!只要我们弄响了名头,江湖上的同道兄弟那还不是蜂拥而至?那时候谁还能与我们相抗衡呢!就是现在,那些所谓的大侠、高手,还不是拿我们没有办法!”说完扬扬得意。
李瑟道:“不错是不错,可是那样我们树敌太多,你们知道花前辈让我实现的计划是什么吗?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业。”说完沉吟不语。